第四章 果然是他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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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叶如意转念要见沈墨也是有门道的。

    沈寡妇口口声声她是二货,如今她的宝贝儿子却为她这个二货下跪求和,折腾一宿她终于勉强应下,这一来,倒是沈家求着定亲、面上不好看了。

    看沈寡妇脸色难看都知道她心里多憋屈。

    叶如意却不管那些,扭头看了眼沈墨,本来就文文弱弱的,这下更像吹阵风就能倒了。乡民们扶着他去休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么一耽搁,叶如意和沈墨见面时已近午时了。

    杏花村东头,有一条河叫东河,东河水直连黄河,水流不,平日里浇灌庄稼离不开它。

    叶如意跟在沈墨身边走,他不言她就不语。

    久了沈墨终于先开口了:“如意,娘那边,我可以”

    “沈公子,其实想想,你我二人也不甚了解,我没读过什么书,你又是个秀才,被媒人这么一撺掇就定亲也太草率,还不如就坡下驴把这亲事退了。”这种心思阴厉的人,她可不想招惹第二次。

    “如意,你怎的这般妄自菲薄?我何曾嫌厌你不读书?”

    前世,你嫌弃我粗鄙不堪。叶如意心道,面上平和一片,左右前世是她贱骨头,这世再不会犯了:“沈公子,姻亲一事,还是讲究个两情相悦。”

    “如意你前不久还道愿同我结亲,而今怎的你可是不中意我?”沈墨终于问到了点上。

    叶如意老实点头:“不中意。”

    沈墨脸色青了青,停下脚步,扭头望着东河湍急的水流:“如意这番话,确是伤人。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叶如意随着停下,望着河面,心里突然有丝诡异。

    前世,她就是在沈寡妇退亲后掉到河里,秋衣单薄,她自认为被沈墨救下,被他看光了身子,加之沈墨退婚非他本意,至此她便一门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可后来撕破脸时,沈墨又救她之人不是他。

    如今,依旧这条河,依旧是退婚后,时、地界,太过巧合。

    “如意。”沈墨突然叫她。

    叶如意扭头,脚下石头莫名一滑,“啊——”的一声尖叫后,人轻飘飘朝后倒去。

    土腥味的河水瞬间盖过头顶,前世灭顶的恐惧席卷了她。

    “救——”刚要张嘴呼救,河水立刻灌入口中。

    岸边,沈墨望着河里沉浮的女人:“如意,我这就救你。”可完便觉得水流更湍急了,眼见着把叶如意的外裳都冲走了,自己要是下去

    “如意,我去找人救你。”完,他转身“蹬蹬”跑走。

    “救命——”脑袋被水流冲出水面,叶如意终于能叫一声了。

    另一边,秦御骑着马沿着羊肠路往杏花村走着,马蹄哒哒。其他人驾马车走主道,一路匆忙,他寻摸了条路,沿着这河岸能一直到杏花村。

    他倒是生在这杏花村,然却是长大后第一次回来,若非爹娘遗愿,此等穷旧村落,他怕是再不会踏足了。不过此处虽穷了些,这景却也算的上美。树木掩映,阳光细碎,夹杂着残余的蝉鸣声,果然山高水远更太平。

    “咕咕——”前方草丛里突然传来几声野兔叫,细微的紧。看这村子晚上也不似有饭庄的地儿,不如打个野味回去。

    马鞍带上解下弓箭,秦御搭弓引箭正要射出。

    “救命——”河里呼救声传来。

    愣神的功夫,野兔早就跑的无影无踪,秦御放下弓箭,下马环视一圈,河水里一个女人的脑袋起起伏伏。

    褪了外衫,秦御直接跳进河里,如游鱼一般朝女人那边游,抓着她的腕,带着她便要朝岸边划。哪想这女人力气不,挣扎的他都在水里扎了好几个猛子。

    好容易连拖带拉的终于把女人拽上岸,秦御才发现挣扎的缘故,女人身上的里衣都散的差不多了,红色肚兜衬着雪白的肌肤,散着盈盈光芒。

    他匆忙扭头,抓过刚刚脱下的外衫直接扔到女人身上,这才敢看她,在她鼻下探了探,呼吸很弱。

    “得罪了。”秦御道着,伸把女人抬起,触碰到她光裸的臂时僵了僵,而后在她背上用力敲了一下。

    “咳——”叶如意感觉自己终于能呼吸了,喉咙里源源不断的土腥味的河水吐出来,身子冷的发抖,意识却终于慢慢回笼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叶如意只看见眼前一个熟悉的轮廓,像极了秦御。

    她一定在做梦,叶如意默默道,不过做梦也没什么不好,歪身,她直接靠近那个想念好久的怀里,砸吧了下嘴。

    秦御望着女人俏丽的脸,在河水里待久了激的煞白,刚刚歪身的缘故,身上罩着的外衫掉在一旁,只穿着肚兜使劲往他怀里扎。

    他皱了皱眉,若是良家姑娘,哪会穿成这样和男人搂搂抱抱?

    “这位姑娘!”伸将女人推开,秦御声音都淡了几分,“醒醒,姑娘醒醒”

    叶如意朦胧着好像听见前世临死前秦御叫她的声音了:“如意,醒醒,醒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

    “姑娘终于醒了。”秦御退了一步,平静道。

    叶如意的确醒了,呆呆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眼睛眨也不眨。

    他还是爱穿黑衣裳,剑眉星目,英俊逼人,长发尽湿耷在肩后却更显阳刚,一派帅气。

    秦御迎着女人目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把外衫递了过去:“姑娘还是遮掩着点为好。”

    “真的是你”叶如意却只呢喃,不是做梦。

    “姑娘?”

    “真的是你救了我,不是他,是你原来,一直是你”叶如意的声音都哽咽了。

    前世,秦御问过她:“你为什么中意沈墨?”叶如意应得特别认真:“他救过我的命,七月初五,在东河。”秦御沉默了好久:“是吗?来也巧,那天我有事要办,刚好也在东河附近。”“那你定然看见他救我了?”这句话时,叶如意连怕他都忘记了,抬头眼睛亮晶晶望着他。一贯寡言的秦御,那一次话更加的少,少到望着她的眼睛,细微点了一下头。

    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在骗她,救她的人,分明是他!

    “姑娘?”秦御不知为何,听着女人绝望里又夹杂着几分希冀的话语,心里竟一痛,可转瞬反应过来,皱眉望着眼前的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他不是没有被女人暗送秋波过,可这般直接的,着实没有。

    叶如意终于清醒了,可对上秦御的目光,心尖又是一颤。

    他看着她,分明是看着陌生人,哪里还有前世藏在严肃下的关心?哪里还有要陪她一起死的决绝?他的眼里,只有茫然以及淡不可察的鄙夷。

    “多谢公子。”叶如意开口,声音艰涩。

    秦御眉头皱的更紧了,刚要开口

    “如意,你怎么样了,如意”沈墨的声音传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

    叶如意大抵是认识那些村民的,都是识水性的人。

    “如意,你”沈墨脸色一阵难看,指着她道,“简直,不成体统,光天化日,这般自甘下贱!”

    叶如意低头看了眼身子,里裤还在,上身被秦御的外衫罩着,若裸露,只有肩头露了点白。

    “想必这是前来接姑娘的人了。”秦御后退两步,“在下先告辞了。”完转身便要走到马匹旁。

    叶如意一呆,他就这么把她扔给沈墨了?飞快抓住他的衣角,秦御一愣,望着女人葱白似的,心尖竟微微一动。

    一旁沈墨脸色更难看了:“如意,咱们定亲一事还没敲定呢”

    秦御一听定亲,心思一沉,再是没犹豫一把拂开叶如意的:“还请姑娘自重。”

    完,跨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