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本就卑鄙无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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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就卑鄙无耻啊!

    叶如意知晓秦御最恨欺骗背叛,所以此刻被揭穿开来,她没有任何狡辩,她既做了,便认了。

    甚至连自己那些“龌龊”的私心,都承认的坦荡,她为了得到秦御,仅此而已。

    听见她的回应,秦御也静默了下来,他回望着她,第一次,他看不清这个女人。

    他曾以为她虽然行事大胆泼辣了些,可性子总归是单纯的,她会因着他的靠近而脸红,会赌气,更有着坚韧的性子。

    可是此刻,当她承认了下来,他竟恼怒了。

    他恨欺骗,尤其这欺骗来源于她时!

    “秦御。”叶如意察觉到他脸色难看,笑意收了几分,她缓缓靠近到他身边。

    可秦御却因着她的靠近,往后避了避,自那夜开始,这是他第一次避开她的接近,叶如意呆了呆,极快

    自嘲一笑:“‘相思方’,是我买的。”

    “”秦御轻抿薄唇,一言不发。

    “笔墨纸砚,也是我买的,”叶如意眯了眯眼睛,似在回忆着什么,“你始终不回应我的主动,我抛却了所有的矜持问你可愿娶我,可你却回绝了”

    “可你分明对我不是没有感觉!”她猛地抬头。

    秦御轻怔,他望着她脸色复杂。的确,他非石头,更非草木,她是一个很懂人意的女子,娇俏而倔强,坚韧又温柔。

    他对她,岂会没生异样之感?

    可这绝不是她骗他的理由。

    “即便你对我有感,可你还是回绝了我,”叶如意自嘲一笑,“可你不该在我离开栾城回杏花村时,亲自去接我归来?不该明明逃避我却又对我温柔以待!”

    他给她绝望,她便离开,可他转身又给她希望,要她如何自处?

    “所以,我便以练字为名,想要接近于你。”叶如意轻轻道着,如今,她反而什么都不隐瞒了,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你也许没有想到吧,秦御,最初,就连练字,都只是借口而已”

    她想练字,可是却并非那般迫切,练字,不过是接近秦御的段罢了。

    可是,当他教她练字时,那般认真的眉目,那般温柔的气场,他甚至会担忧她疲惫,为她烧了热水,他对她这般好,所以她沦陷了。

    她开始认真练起字来。

    直到陈老先生来到,她才猛地意识到,秦御,注定不是笼中鸟,他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自己被困在这个的酒馆中。

    所以,以奖励为名,拿了那坛酒,邀了秦御道她房中,将他灌醉了

    她却也隐瞒了些许事实。

    那一夜,“相思方”她没有下到酒坛中。那一夜,

    她将自己交付于他,全是因着二人情谊,没有媚药作祟!

    她脱了他的衣裳,亦脱了自己的,她吻了他,而他也越发动情的回吻她,他的热烈,让她欣喜,让她觉得自己并非一厢情愿。

    可是终究

    “秦御,那晚,那坛酒,一切,都是精心算计好的。”叶如意垂眸,面色已平静下来,她静静道着。

    秦御的脸色猛地凛起,方才,在众人面前,当她听见李轻水的声音,身子一颤时,他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可此刻,听见这番话从她口中亲自出来,他心底的恼怒,却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你是,从一开始,你便算计好了要欺骗我?”他启唇,声音越发艰涩。

    “是。”

    “你做的这一切,均是建立在欺瞒的基础上?”

    “没错。”

    “叶如意!”秦御猛然叫着她的名字,一字一顿,前所未有的凌厉。

    叶如意被吓到了,脸色苍白,睫毛跟着颤抖了一下,她却抬起头来,望着秦御铁青的脸色:“秦御,你不该早就知道了吗?”

    “从一开始,你从东河把我救出来,我便不知羞耻的要你对我负责;到后来卖花环,甚至卖到了欢阁里;开了‘巷子深’,多是男客,我仍旧游刃有余,我本就不是那般老实之人啊”道后来,泪已从眼角落下,她却恍然未觉。

    从东河,是她看见了前世的他,她太过激动了,怎么舍得放开?

    卖花环到欢阁,可那欢阁大门,她从未踏进去过!

    “巷子深”这个酒馆,是她仅有之物,她怎会不好好珍惜?那些人的叨扰,她也便纷纷忍下,可错的,分明是那些叨扰她之人!

    “秦御,你该厌极恨极我了吧?”叶如意隔着泪眼

    朦胧,问着秦御。

    从她做这件事开始,便知道了有这般后果,可是她却始终没想到,他会这般动怒。

    “”这一次,秦御未曾言语,他仍旧在望着她,呼吸都沉重了许多,眼底带着些许赤红。

    “秦公子”一旁,李轻水微微上前,将一纸书信递交到秦御面前。

    秦御抬眸,面无表情望她一眼,却还是接过了书信迅速看完,他的神色越发难看起来。

    叶如意静静望着那二人,秦御对李轻水的接近,便没有逃避,可刚刚,却避开了她。

    李轻水,她和秦御曾经险些被赐婚。

    李轻水,她不过是杏花村的一个丫头,会耽误秦御。

    李轻水曾经过的那些话,复又清晰的在她脑海中响起,一遍又一遍。这些自己以为不在意、甚至已忘记的话,却原来这般深刻的刻在她的脑海中。

    “秦御”叶如意定定唤着他。

    秦御微顿,他听见了,却没有转头望她。

    如今,他连一眼都不愿给她了吗?

    叶如意紧攥心,今晨妆娘为她磨好的指甲,恨不得钻紧她心的肉中,一阵刺痛:“如果,我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呢?”

    “”秦御未回应,未言语。

    叶如意却不在意,仍旧道着:“如果我曾经过的,我不在意你的身份,不在意生死,只要是你便好,这句话,依然作数呢?”

    她的声音,越发软了:“如果,即便是欺骗你,我仍旧不愿、不舍伤害你,你会如何抉择?”

    即便骗了他,可是仍旧不忍心给他下药。

    那一夜,她看的真真切切,情动的人,何止她一个?

    若是这般,秦御会如何选择?

    选那个巾帼不让须眉一般闯到这里、阻拦这场喜

    事的李轻水,还是欺骗了他、此刻却还在奢求他原谅的叶如意?

    秦御听见了她的话,中书信紧紧攥在中,书信上,是叶如意曾经参与郑莽这些钱民那些有违律法的证据,如今,郑莽一伙已被人抓住,唯有叶如意的档子,被人拦了下来。

    她从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