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杭州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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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叶子为徒,葱花先生又送叶子回苏州。

    二人刚进院,叶子正见不点儿坐在院中,一双水灵大眼都哭得肿了,煞是惹人可怜。

    “不点儿”

    叶子看得心疼,不禁柔声一呼。

    不点儿听到叶子声音,还以为是做梦,直到她见到叶子就站在门口,不禁又是一声大哭,向着叶子冲来。

    “哇哇!叶子哥哥!”

    扑入叶子怀中,不点儿埋着脑袋,将一脸泪涕全抹在了叶子的衣服上。

    叶子也不嫌弃,只是搂着不点儿好言安慰道:“不哭,不点儿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其他三个孩儿见着叶子,也连忙迎了上来,问着叶子情况。

    他们三人刚一回来,便被王婆婆告知,叶子被强人掳走、生死未卜,三人听着一惊,却是想不出办法来。

    此时见到叶子无事,三人总算是放了心。

    几人从一起长大,叶然已是被官府捉了,若是叶子再被抓走,几人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呜呜!叶然哥哥走了,叶子哥哥也走了不点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叶子哥哥了”

    这时,不点儿抬起脑袋,一脸委屈地看着叶子着,却是让叶子愈发地心疼。

    “怎么会呢?我才不会丢下不点儿不管呢!”

    叶子又是一声安慰,不点儿这才止了哭泣。

    见到几人重聚,一旁葱花先生也不好一直呆在门外,便走上前来。

    谁知不点儿一见到他,就好似见到仇人一般,只是“哇呀”一声怪叫,便向着葱花先生扑去!

    “大坏人!不许你抓走我叶子哥哥!”

    不点儿大呼一声,便朝着葱花先生腿上一阵乱打。

    葱花先生不觉疼,倒是觉得痒得慌

    三个孩儿见着不点儿如此模样,便知这葱花先生就是掳走叶子的强人,于是三人皆是一脸不善地看向葱花先生,只待要与他拼命。

    院里王婆婆闻声,也侧首看来,她见到葱花先生,也是一吓,立马便叫道:“抓强人啦!抓强人啦!”

    叶子见状,连忙一把抱住不点儿,止住了她的动作,又向着王婆婆几人大声解释道:“婆婆,你们别误会!师父他不是坏人!”

    “师父!?”

    王婆婆与三个孩儿闻言一愣,皆是莫名其妙。

    这人不是坏人么?何时又成了叶子的师父?

    叶子知道众人不会轻易相信,便解释道:“师父与叔叔是朋友,是叔叔把我介绍给师父,师父才特意来找我,收我为徒的。婆婆,就是那个教我武功的大侠,师父和那位大侠是认识的!”

    后面那番话,叶子是对王婆婆的。

    众人这才明白,便不再对葱花先生报以敌意。

    “你是叶子哥哥的师父,那不点儿应该叫你什么?”

    既然葱花先生是叶子的师父,不点儿也不再记恨于他,便向葱花先生问道。

    葱花先生见着不点儿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心中不禁苦笑,却道:“本人葱花先生,你们以后便这么叫我吧!”

    “葱花!”

    不点儿忽地一叫,又一脸嫌弃地看着葱花先生,道:“不点儿最不喜欢吃葱花了,闻起来味道怪怪的”

    “”

    葱花先生闻言,满脸黑线,抿嘴不语。

    众人听得捂嘴直笑,叶子连忙搬来一把椅子,向葱花先生道:“师父请坐!”

    “嗯”

    葱花先生借着台阶一下,又向叶子正色道:“既然你已拜了本人为师,以后便要好好听师父的话,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师父定不轻饶了你!”

    “弟子知道了!”

    叶子听得面上一笑,便向葱花先生拜道。

    一旁,另外三个孩子看得一脸羡慕,不禁一脸希冀地看向葱花先生,只盼自己也能拜葱花先生为师,可葱花先生却是不理三人。

    这三个孩子资质筋骨一般,便是中等也算不上,就算三人习了武,也不会有太深造诣,葱花先生自然也不愿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于是,葱花先生便只向叶子问道:“听你还有个哥哥?”

    叶子闻言,心知是凌水寒事先告诉了师父,便点头答道:“是。”

    “那师父要你跟着为师一起去幽州,你是不会答应了?”

    此话一出,叶子不禁面露为难,他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点头之后,叶子立马便后悔了。

    方才师父还告诉自己,拜师之后,便要听师父之话,眼下自己这徒弟身份还没捂热,就公然违抗了师命,若是惹得师父不喜,不肯认自己为徒了怎么办

    “好!不愧是我葱花先生认定的徒弟,年纪便这么讲情义!”

    就在叶子担忧之际,葱花先生却是拍掌赞赏道。

    叶子听得一愣,尚未反应过来,葱花先生又道:“既然如此,那师父也不勉强了你。你那哥哥,是在何处被抓的?”

    “杭州!”

    叶子脱口便答道。

    “杭州”

    葱花先生闻言颔首,看来凌水寒与自己所言倒是不错。

    叶子见状,却是一头雾水,不知师父为何这般问起。但师父既然问了,便是有师父自己的原因,叶子身为徒弟,却是不好过问,所以便不话。

    “这样,师父明日便去那杭州一趟,与你打听打听你哥哥的消息!”

    葱花先生思忖了一会儿,才向叶子道。

    “师父的是真的!?”

    叶子闻言大喜过望,却还是问了出来,以作确认。

    “自然是真的!”

    葱花先生道:“若是可能的话,师父便把你哥哥救出来,也好让你们兄弟团聚!”

    闻言,叶子更是欣喜,却是不知该如何表达。

    只见他左顾右盼,最后竟是向着葱花先生跪拜了下去。

    “弟子多谢师父!”

    自己刚拜了师,师父就这么为自己着想,叶子除了道谢以外,却是想不出其他报答的方法来。

    日后,定要刻苦练武,万不能在外丢了师父的颜面!

    “先别急着谢!”

    葱花先生摆止道:“师父也只是去杭州查探一番,不一定遇得上你哥哥,也许你哥哥已经离了杭州也不一定,你得做好准备。”

    “弟子明白了!”

    叶子应道。

    “嗯!”

    葱花先生见着点头,又看了看天,便道:“天色不早了,你们打算何时吃饭?”

    “哎呀!”

    葱花先生问完,一旁王婆婆忽地一呼,喊道:“刚顾着看你们话,婆婆都忘了做饭了!”

    “那我们一起帮婆婆煮饭!”

    叶子提议道。

    众人闻言,便要应承,葱花先生却是出声道:“先做怕是来不及了,不如今天便由本人请大家去酒楼吃一顿,如何?”

    “师父请我们吃饭?”

    叶子问道。

    “嗯。”

    葱花先生点头道:“今日是你拜师之日,便当作是一番庆贺,你看如何?”

    叶子一笑,忙谢道:“谢谢师父!”

    “好了,不多了,我们走吧!”

    葱花先生也不多言,率先便出了院。

    叶子几人抬足跟上,也不忘搀扶一下行动不便的王婆婆。

    次日,葱花先生带着叶子前往杭州,留得其他人在苏州等着消息。

    二人一路快马加鞭,仅是两日便到了杭州。

    待打探清了杭州大牢所在,葱花先生寻着一处客栈过夜歇息,第二天,便带着叶子向着大牢而去。

    官府大牢守卫森严,像杭州府衙中的这等大牢,更是还有着天刀玄卫坐镇,寻常之人想要混入其中甚至劫狱,无异于自寻死路。

    对此,葱花先生却是不惧。

    他自负武功高强,敢带着叶子一同前来,便已是可见一斑。

    领着叶子在大牢附近有意无意地逛着,留意着各处,葱花先生竟是没有惹得大牢守卫一丝怀疑。

    直到夜幕降临,葱花先生与叶子二人换上了夜行衣,便准备悄悄潜入大牢。

    来到一处无人之处,葱花先生拎着叶子翻入了高墙,落地之后,其目光便向四周撒去。

    此处无人,倒是没有暴露自己,但牢中路径,葱花先生却是不熟。

    “看来得找个人问问路”

    沉吟一声,葱花先生便开始搜寻起人影,正巧这时有着一人路过,葱花先生一个飞身,便落在那人身后,伸点住了这人的穴位。

    这人一惊,张嘴想要大呼,才发现自己已是发不出声来,他一脸恐惧地想要看向身后,却连脖子也无法转动。

    “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取你性命!”

    这时,葱花先生沉声着,话声落入这人耳中,就好似阎王的催命符一般可怖。

    “嗯嗯!”

    这人连忙出声哼道,想要点头,却是不行。

    葱花先生也不管他,只是将捏在这人颈间,便道:“我先解开你的穴道,你若是敢乱喊乱动,我便拧断你的脖子!”

    “嗯嗯”

    这人又是一哼,葱花先生只当他是答应了,便伸点了他的解穴。

    “呼!”

    穴道被解,这人不禁长舒一气,正要转身,却发现自己仍是无法动弹。

    “我只是解了你的哑穴,让你能够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葱花先生出声提醒着,捏在他颈间的随即略微使了使劲。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感受着颈间疼意,这人心中一慌,生怕自己触怒了葱花先生,丢了性命,不禁连声求饶。

    “想要我饶命?好!你老实告诉我,去大牢里边,该怎么走?”

    葱花先生松了松,便道。

    “大牢?”

    这人听得一疑,又立马惊道:“你要劫狱!”

    “你管我干嘛!”

    葱花先生头上又是一紧,恶狠狠地道。

    “饶命大侠饶命!”

    这人怕死,又连忙呼道。

    葱花先生却是有些不耐烦地道:“快告诉我,大牢怎么走!否则,我便捏死你!”

    “我!”

    这人立马一喊,便如倒豆般地道:“从前面那个门出去右转,沿着路一直走到头,再向左拐,便就到了大牢的大门!”

    “向右直走再向左”

    葱花先生低吟一声,便是记住了路线,于是也不再需要此人。

    只见他右掌化作刀,狠力地劈在了这人的颈间。这人随即两眼一翻,便就此晕了过去。

    将这人拖至角落藏好,以免被人发现,葱花先生便带着叶子,按照这人所指的路线走去。

    出了这间院大门,二人顺着右边道路一直走到了尽头处,途中避开了两拨巡卫,又向左拐去,便已是来到了大牢大门附近。

    躲在暗处隐匿了身形,葱花先生向着大牢大门处看去。

    凭着火把火光,只见大牢大门之外,正守着七名守卫,其中六人执着兵刃、立定不动,另一人却似长官模样,正来回踱步,并时不时地向着四处张望。

    见此,葱花先生不禁低声道:“七名官兵,倒是不好硬闯”

    叶子闻言,也声问道:“师父,我们要回去吗?”

    “回去?那怎么行!?”

    葱花先生道:“只有趁着今夜才能有希望找着你哥哥,之前那人已是发现了我们,若是我们下次再来,他们定会加强戒备!到时只怕进都进不来了!”

    “师父,那我们怎么办?”

    叶子焦虑问道。

    哥哥现在可能就在狱中,自己却不能与他相见,这种感觉让叶子倍感难受。

    “等师父想想”

    葱花先生也不急着回答,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却仍是苦思无果,只好道:“除了硬闯,怕是没有方法进去,但是我们也不一定要进去,只需抓着一个熟悉狱中情形的人问一问便是!若是你哥哥在这狱中,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别人肯定是会知道的!”

    “也对!”

    叶子深觉有理,不禁点头。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去找那个人问问!”

    完,葱花先生拍了拍叶子的肩,便领着叶子按来时的路走去。

    重新回到那间院,先前那人还晕在角落,葱花先生也不废话,掐着他人中穴便要将他弄醒。

    “哼”

    掐着人中穴没过多久,但闻一声轻哼,这人颤着眼皮,已是清醒过来。

    见状,葱花先生又出点住这人穴道。

    这人张开双眼,只觉颈间剧痛,尚未反应过来,竟发现自己跟前正蹲着两人!

    他想要大叫,却又是迟了一步,自己已被人封住了穴道,这感觉与之前一般!

    “不会这么倒霉吧?那人走了又回来了?难道是来杀自己的!?”

    这人心中想着,不禁愈发害怕,其只觉裆部一抖,竟是吓出了尿来。

    一股骚臭弥漫,葱花先生与叶子闻着皱眉,却是不顾。

    葱花先生盯着这人,故作厉声道:“我好心饶你一命,但你竟敢骗我!看来,你是逼我杀了你了!”

    完,葱花先生举起右掌,便要向这人天灵盖拍去!

    这人见得大骇,双目也是瞪得斗大,他盯着越来越近的掌,竟是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

    师徒二人见状,皆是一愣,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

    这人竟然这么不禁吓?

    没得办法,葱花先生只好再次掐着这人人中穴,先把他弄醒来别晕再。

    “唔”

    嘴唇都给掐肿,这人再次转醒,只有两个感觉,一是脖子还是很疼,二是裤裆很凉

    “你要是再敢晕过去,我一定杀了你!”

    葱花先生不得不威胁道。

    “嗯嗯!”

    这人连忙答应。

    见状,葱花先生挥便解了他的哑穴。

    “大侠饶命!”

    开口第一句话,这人便是替自己求饶。

    “少废话!”

    葱花先生不喜地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答得我满意,我就不要你性命!”

    这人闻言,连忙点头道:“大侠尽管问!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大侠饶了的一命,的家中有老有”

    话未完,这人便又被葱花先生点住了哑穴。

    “叫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葱花先生喝骂一声,又拍了这人脑袋一掌。

    “嗯”

    这人一哼,却是一脸苦相。

    葱花先生只当不见,便直接问道:“我且问你,这杭州大牢之中,可有关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儿?”

    问完,葱花先生便要去解这人穴道。

    可伸到近前,葱花先生却忽地止住,又是道:“我再警告你一次,可别再与我那么多废话!否则,你命不保!”

    “嗯!”

    这人一应,葱花先生便解了穴。

    可以重新话,这人果然不再啰嗦,只是想了一想,便老实答着葱花先生所问。

    “牢中什么人都关着,不管男女老少,五六岁大的男孩儿也关着一个,不知可是大侠要找之人?”

    这人答着,又问。

    听着这人所答,叶子登时一喜,心道哥哥果然是被关在这杭州牢中。好在自己拜了师父为师,师父还为了自己前来解救哥哥,若是想要靠着自己,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葱花先生也道此行非虚,便又向这人问道:“我再问你,那个男孩儿,现在被关在何处?”

    此言一出,这人却是不再回答。

    师徒二人不明就里,还道是这人不愿开口。

    葱花先生出抵着这人喉头,出声威胁道:“快,否则我杀了你!”

    这人被葱花先生一吓,连声道:“我!我!”

    葱花先生撒开来,这人才以一副难以启齿地模样,结巴地答道:“那男孩儿并未被关在哪里”

    “他几天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