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追杀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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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军元帅都亲自上阵,众将士又岂有坐视之理?

    紧随其后,余下的数万天秦将士挺兵跃马,也发起了冲锋,冲向战场支援袍泽。

    “杀了叛军,扬我天秦神威!”

    “杀敌、报仇!”

    “誓死追随赵元帅!”

    战场之中,苍龙骑与赤虎军还在与天秦将士厮杀,天秦将士虽是不敌二军,死了不少将士,却仍是在苦苦支撑。

    此时,天秦将士见着元帅领着中军后军前来支援,心中只觉感动,登时热泪盈眶。

    “将士们!元帅领兵来救我们了!”

    “随我杀敌,报效元帅!报效天子!”

    “杀尽叛军!卫我天秦!”

    “杀!!”

    大呼了几声,天秦将士顿时士气大振,只见无数士卒挥着兵刃,扑向叛军,竟是悍不畏死!

    瞧得天秦将士反扑凶狠,苍龙赤虎二军不禁有些招架不住,其一不留神之下,竟是被天秦将士冲出了一个缺口来!

    冲出包围,天秦众军合作一处,又向叛军扑杀,一时之间,叛军竟是挡不住天秦将士锋芒!

    “杀光叛军!”

    “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无数天秦将士叫喊杀着,与叛军斗在一处,叛军不禁节节败退,被天秦将士赶至了“火河”边。

    来到“火河”之前,叛军放眼望去,只见这“火河”宽逾数丈,两边延绵不见尽头,叛军想要跨过“火河”,却是无望。

    而“火河”另一边,无数叛军正被城中投来巨石砸得争相逃窜,竟是无人来支援他们。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众叛军只觉自己入了绝境,已是无法逃出生天。

    叛军士卒不想死,那些叛军将军更是不想。他们来到“火河”之前,见着无法跨越,便有人心生一计,大声喊道:“都给老子冲过去!谁敢不冲,老子杀了他!”

    喊完,那叛军将军便拔剑砍翻身旁两人,以此威胁麾下士卒。

    果然,有些叛军士卒见着将军杀人,心中害怕之下,只好壮着胆子跳入“火河”。这些人刚一跳入“火河”,便立马被烈火烧上身来,只好痛呼着又要逃回来。

    可这些叛军将军好不容易将士卒赶入“火河”,又岂会再让他们回来?

    “把他们推回去!拿他们垫背,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几名叛军将军下令喊着,立马便有叛军士卒照做。

    这些叛军士卒伸出长枪,将那些想要逃回的士卒又重新赶入“火河”,可这些人不愿自己被活活烧死,便伸出烧枯地双,紧抓着枪头,乞求着他们把自己拉回去。

    众叛军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回来!

    “扑哧!”

    “扑哧!”

    长枪扎入这些人腹中,让其彻底断了生,众多尸身扑在地上,倒是真让火势了不少。

    可那火势归,这点人却是远远不够铺平“火河”,叛军将军见着,便下令士卒再将前边的人推入“火河”之中。

    于是,又有许多叛军被杀死扔去“火河”,直到“火河”到足以让叛军安然跨过。

    “杀!”

    “不要让叛军逃了!”

    “报效元帅,便在今日!”

    忽闻后方杀声如雷,众叛军回首看去,只见无数天秦将士已是杀将过来。

    此时,这些天秦将士已是杀红了眼,只要见着叛军,上前便是一刀,哪怕对方已是跪地求饶,却仍是躲不过当头一刀。

    “天秦军来了!快过去!”

    见着天秦将士杀来,一众叛军将军大惊失色,便连忙催促叛军渡过“火河”。

    于是乎,数万叛军一齐跳入“火河”,虽是有人安然无恙,仅是跑了几步,便逃到了安全地区,但还是有着不少叛军被烈火烧死。

    再看天秦军中,只见赵一卓一人一马,执长枪,正追着叛军杀个不停,其中长枪上下翻转之间,便是数名叛军惨叫毙命。

    一路追杀至此,赵一卓已是斩杀数名叛军将领,至于死在赵一卓枪下的叛军士卒,只怕不下百人。

    可饶是如此,赵一卓却好似不觉疲惫一般,只是追着叛军杀个不停。众叛军见着这尊杀神,皆是抱头逃命,不敢与其交。

    而在赵一卓身后,正有三千铁骑跟随。

    这些铁骑乃是赵一卓的亲兵护卫,虽在这战场之上,赵一卓一身武艺难逢敌,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亲兵护卫的职业,便是保护他们将军周全。

    “将军!将军慢些!”

    瞧得赵一卓杀得兴起,又逐渐跑远,那领头的亲卫不禁招大呼,只望将军等一等他们。

    闻得呼唤,赵一卓勒住战马,又一枪挑死一名叛军士卒,便看向一众亲卫。

    “你们怎地这么慢?这还如何杀敌!?”

    看着亲卫,赵一卓皱眉不满喝道。

    那亲卫头领闻言尴尬,便答道:“将军宝驹非凡,属下战马追之不上!”

    听得这话,赵一卓倒是颇为开心。

    此时赵一卓所乘之马,正是芷艺姑娘赠与他的那匹,此马虽非千里良驹,却也是上等的好马,赵一卓心中喜爱,便顺势将它换作了自己的战骑。

    摸着马首,赵一卓不禁一笑,却又马上敛起,便向一众亲卫道:“你们跟紧一些,随我追杀叛军!”

    “是!”

    一众亲卫应道。

    见状,赵一卓也不耽搁,便一转马头,又向叛军追去。

    “楚帅!”

    叛军中军处,看着战场中四处逃窜的士卒,一名中年男子不愿再等,便上前向楚天扬躬身喊道:“我军已是大败,还请楚帅收拢残军,退回大营,再议良策!”

    “嘭!”

    楚天扬不答,只是一砸座椅,破口大骂道:“都是废物!我七十万大军,竟敌不过那赵元鹏二十万人!”

    中年男子又出言劝道:“楚帅!敌军士气高昂,已是不能与之争锋,还请楚帅下令鸣金收兵!”

    “鸣金、鸣金!这凉州城挡了本帅十几年,每次都是鸣金退兵,本帅何时才能攻破这凉州!?”

    楚天扬霍地起身,指着这中年男子大声呵斥。

    这中年男子也不慌张,只是一想,张口便道:“楚帅,这凉州城久攻不破,皆是赵元鹏赵一卓父子二人之功,若不能设法除此二人,只怕我军十年也无法越过凉州半步!不若楚帅先退回大营,待商议好除去二人之对策,再图这凉州也是不迟!”

    楚天扬闻言不答,只是坐回椅上,想了片刻,终是点头。

    “便依你所言,先设法除去二人,再图谋这凉州!”

    闻言,中年男子终是松了一口气,又扬声呼道:“楚帅英明!”

    楚天扬也不看他,只是挥了挥,便下令道:“鸣金”

    “鸣金收兵!”

    “叮叮叮!”

    金声响起,众叛军听得,便开始向着此处靠拢,随着中军缓缓退去。

    远处赵元鹏见着叛军退兵,也连忙下令众将士止步,莫要擅自追击。

    “将军,叛军退兵了!”

    赵一卓身后,那亲卫头领指着远处叛军喊道。

    闻声,赵一卓眺望而去,果然见到叛军中军正在徐徐后退。

    “哼!逆贼楚天扬,当我凉州是何处!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

    怒哼一声,赵一卓却是不肯罢休,便向着亲卫喊道:“你们随我追杀叛军,我今日誓要将那逆贼楚天扬斩于军中!”

    完,赵一卓头也不回地打马便走。

    “将军不可!”

    那亲卫头领见着大急,连忙呼去,可赵一卓已是走远。

    自家将军已是跑远,一众亲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无法之下,这亲卫头领只好回首向一人吩咐道:“你快回去禀报元帅!”

    “是!”

    那名亲卫领命,便向后方跑去。

    见状,这亲卫头领又向一众亲卫呼道:“其他人随我来!守护将军安全!”

    “是!”

    众亲卫齐应一声,便随着亲卫头领,朝着将军追去。

    叛军已是退走,可是还有股叛军没有跟上大军步伐,只是结伴而逃,赵一卓追的便是这些叛军。

    赵一卓虽要斩杀逆贼楚天扬,可那楚天扬即使败了,也有数十万大军护着,而他只有区区三千人马。凭借三千人马就想要在数十万大军取那楚天扬的首级,此事难比登天,赵一卓也不傻,就算他脑袋再热,但他毕竟也是一军之将,这点头脑他还是有的。

    见着将军并没有去追杀楚天扬,那亲卫头领这才宽心,便紧跟着将军脚步,一路追杀叛军。

    三千人马一路追出了数百里,直至将最后一名叛军刺死,赵一卓一行人已是剿灭了数千名叛军。

    但赵一卓没有割首级邀功的习惯,其麾下亲卫也是如此,故此三千人马一路杀来,却是没有割得一个首级。

    这可不是赵一卓特立独行,而是这三军元帅就是赵一卓的父亲,就算赵一卓割了首级去向父亲邀功,赵元鹏也不会理会于他。

    赵元鹏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赵一卓的武艺与领军打仗的本事不弱,若是与他全力报功,赵一卓的官位定是比现在要高。而赵元鹏正是担心赵一卓官阶晋升太快,会使得他心生骄满,所以这才一直不与他报功领赏。

    横枪立于马上,赵一卓闭着双目,感受着奋勇杀敌之后的畅快。这时,那亲卫头领走上前来,向着赵一卓报道:“将军,我们此次共计斩杀叛军七千八百三十一人,收获战马四千余匹!若是元帅知晓,一定会为将军高兴的!”

    杀了七千多叛军,里边也没有叛军位高权重的将军,更是没有那楚天扬,赵一卓心中却是对这个成果不甚满意。

    “我知道了。”

    淡然回答一声,赵一卓已是静下了心。

    此次能守得凉州安然,又重创叛军苍龙、赤虎、青鸾、玄武四军,使得叛军元气大伤,没有个三年五载不能恢复,此等结果,已是足够天秦朝野上下庆贺许久了。

    在父亲卸甲之前,能有如此大胜,相信圣上也定会大力嘉赏赵家,即便父亲并未能彻底平叛、未能从叛军里夺回城池,但有此结果,也足以让天下之人不去对父亲三道四了。

    毕竟父亲不比“战神”沐武,这一点,赵一卓还是得承认,至于这平叛大计,赵一卓已是开始渐渐地挑在了肩头。

    父亲未能实现的目标,便让自己这个长子来完成,赵家一门能出得两名统帅,也可传作千古之谈。

    等到父亲告老,自己便要扛起平叛大任,定要在有生之年,还得天下一个太平!

    至于告老在家的父亲,就好生安享晚年,在家逗鸟养花,也是不错!

    若是再给父亲生出一个孙子

    想到此处,赵一卓忽地心神一动。

    看向四处景象,赵一卓好似在努力辨认着什么,直到他确认之后,这才向那亲卫头领道:“赵飞,你且率兵在此等候,我先离开一会儿,晚些便来寻你!”

    完,赵一卓也不待赵飞答应,便打马向着远处驰去。

    可刚行没多远,赵一卓却是忽地停马,又回身向赵飞叮嘱道:“若是我日落前未归,你便领着他们先回凉州,不必等我!还有,切记心叛军!”

    交代完之后,赵一卓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留得赵飞呆在此处,作着一个招想要喊话的动作。

    可将军都已经这么了,赵飞即便再劝,又能如何?

    悻悻地垂着脑袋,赵飞只好回到军中,让众军好生歇息,便在此等候着将军归来

    凭着记忆,赵一卓一路策马疾驰,也许有时会走错了方向,但赵一卓一直在向那一处地方靠近。

    行了两个时辰,他终于来到了那座屋之前

    屋还是离开时的模样,记忆里发生的事仿佛就在上一刻一般。

    “芷艺姑娘!”

    将马拴好,赵一卓来到屋前,向着屋内一呼。

    只闻屋内传来一阵动静,下一刻,屋门便被人打开,一个熟悉的面容露了出来。

    芷艺姑娘走出屋来,看到正立在屋外的赵一卓,不禁面色微讶地道:“赵将军?”

    完,芷艺姑娘走到赵一卓跟前,正要开口,一对美目却又看向四周。

    待并未见着叛军身影,芷艺姑娘这才问道:“赵将军,你怎么来了?”

    “我正巧路过附近,便来看看!”

    赵一卓嘿嘿一笑,露出一列白齿。

    芷艺姑娘也是一笑,却看见赵一卓衣甲之上满是污血,不禁皱眉问道:“赵将军怎么又弄得这副模样?”

    着,芷艺姑娘来到那口水缸之前,便向赵一卓招道:“赵将军快过来洗洗,这满身血腥气可不好闻!”

    “好!”

    赵一卓又是一笑,却不知该答什么,索性只是应了一声。

    来到水缸旁,赵一卓便要去取瓢,却被芷艺姑娘竟先一步拿起水瓢,舀起了一瓢水来。

    “赵将军先洗洗,衣甲上的洗不干净,干脆擦一擦好了。”

    着,芷艺姑娘便要将水往赵一卓上淋去。

    赵一卓见着,连忙伸接水。

    那细细的水流倾下,落在上,化开泥沙与污血,随后又落在地上,浸入了脚下的泥土里。

    一瓢水尽,赵一卓的双总算是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赵将军自己洗洗,我去替赵将军拿巾帕擦擦。”

    芷艺姑娘将水瓢一递,返身便进了屋去。

    赵一卓捧着水瓢,痴痴地望着芷艺姑娘的背影,却是忘了动。

    等到芷艺姑娘折返回来,赵一卓还在望着她出神,芷艺姑娘不明所以,不由问道:“赵将军在看什么呢?”

    “啊!?”

    赵一卓闻声一呼,连忙晃首道:“没什么、没什么”

    看着赵一卓奇怪模样,芷艺姑娘虽是不解,却也没问,只是道:“赵将军今日又与叛军交战了么?”

    “不错!”

    赵一卓清洗完了,便用巾帕擦拭着,答道:“逆贼楚天扬今日率领叛军攻打凉州,幸得我军将士以死相拼,这才没让那楚天扬得逞!如若不然,凉州与中原的百姓怕是要遭受叛军荼毒了!”

    芷艺姑娘听得神色一黯,却是没有接话。

    赵一卓不得察觉,反而问道:“对了!我一直不曾问得芷艺姑娘身份,芷艺姑娘是何方人氏,怎么会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问完,赵一卓看向芷艺姑娘,却见芷艺姑娘只是垂首不语。

    他道对方只是不愿回答,便干笑一声道:“若是芷艺姑娘不愿回答也没事,我以后不问了就是!”

    “嗯”

    芷艺姑娘回过神来,自知自己在赵一卓面前失礼,却又不好开口,只是讷讷应下。

    赵一卓见状,便看向四周,想要找些话题着,其目光正好瞥见自己坐骑,便向芷艺姑娘谢道:“上次还要多谢芷艺姑娘为我寻来此马,若非如此,我只怕也回不去凉州。”

    “此马也是我无意中寻见的,能帮上赵将军便是最好,赵将军不必这般客气。”

    芷艺姑娘答着,又道:“此处不是话的地方,若是赵将军不介意,便去屋内坐上一会儿,我也好招待赵将军一二。”

    “既然如此,我便再打扰芷艺姑娘一番了!”

    赵一卓听得这话,心中大喜,面上却只是微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