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天师道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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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慎看着上的大两卷道经,将的经卷递给一遍的拓跋恪,的那卷他已经看过了,叫做黄帝阴符经,不过才数百字的文章,大卷的他还没打开过。 这两卷经文是刚刚郑道昭的好友,叫做崔寅的道士所给,据郑道昭所,他这个朋友是清河崔氏出身,早年不顾家人劝阻入了道门,一直都在嵩山隐居修道,今年年初才到平城,现在借住在大道坛庙中,是郑道昭以前游历的时候认识的。 能在这道坛庙中借住,可见也是天师道众。这个崔寅此次来平城,就是想将这两卷道经献给皇帝,只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他去了好多家高官家族,希望能通过他们献上这两卷道经,只是很多人都知道,相比于道教,皇帝更加亲近佛教,所以都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崔寅自从来了平城以后,也曾经去过郑羲家拜访,希望郑羲能够帮他一把。郑羲看在郑道昭和崔氏的面上接见了他,只是看过他所进献的道经之后就拒绝了他,只是留他在家中盘桓了数日,走时又资助他不少财物。 崔寅又因为当年入道的事,和家族闹了矛盾,不好去崔家求助,于是找好友郑道昭商量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门路。昨日郑道昭听了皇帝要在大道坛庙给任城王践行的事,就连忙赶来通知崔寅,是以昨夜也留居在这里没有回去。 崔寅得了郑道昭的消息,连夜就去找了坛主刘道虔,想请刘道虔帮他禀奏皇帝。以崔寅的想法,都是天师道众,这事对刘道虔来只是举之劳,哪知道最后刘道虔没答应他。 拓跋慎打开经卷,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经文,别人才不敢代献的。黄帝阴符经据崔寅是在嵩山所得,是寇谦之所著。他也看了一下,没看到有什么犯忌讳的。看来重点不在黄帝阴符经,而是在这卷篇幅更大的道经上。 老子西升经!!! 看名字,颇有杀气啊!西升难道是老子化胡经的变种? 拓跋慎停下脚步,大略起了起来,虽然比起阴符经来这卷道经篇幅大很多,不过也就数千字,只是观其大略的话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看完。 “二兄,这道经的什么?” “没什么?这经文都是些奥妙晦涩的,我也不得明白。”拓跋慎将经卷收好,继续走着。 这经文倒是没有化胡经那么赤裸裸,非要把释迦牟尼改造成老子的弟子的意思。只是其中开篇就是“老君西升,开道乾竺。”老子化胡之意昭然。 难怪别人都不愿意代崔寅献经,刘道虔也一点不顾同道之谊。崔寅怎么敢将这种献给皇帝?难道他想做本朝的寇谦之不成? 想到这里,拓跋慎也有些犯难了,这西升经虽然只是稍稍点了一下老君去天竺宣道,没有直言老君教化释迦牟尼之意,可是到底也属于佛道相争之作。 好在本朝不比南朝,佛道之争没那么激烈,现在世间流行的佛道互骂的文章都是南朝人士写的。 。。。。。。。 两兄弟走到斋殿外,看见此时皇帝和诸王大臣还留在斋殿中闲谈,看来任城王还没到。 玩了一大圈,拓跋恪此时也有点累了,只想休息几刻钟,是以两人又重新进了斋殿,给北海王告归以后坐在北海王后面,边听诸王大臣闲聊边话,吃点果脯,喝点蜜水。 。。。。。。。。 “陛下!任城王殿下和广陵侯已经到了殿外了,请陛下宣见。”一个谒郎走了,打断了殿内的交谈声,奏报道。 皇帝看了看殿外光景,原来不知不觉都有一个多时辰了。 “今日本为送皇叔而来,今日皇叔为尊。朕与诸公一同出去迎接叔王方好。”皇帝笑着起身,对诸王众臣道。 众臣一起跟着出去,将任城王迎进殿以后,皇帝命令诸王大臣各自归位坐下,又将任城王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边,新任梁州刺史广陵侯拓跋衍坐在诸王之后,问道:“任城叔今日与广陵侯交接,朕本以为午后才能来此,怎么这般早来了。” “方才臣在邸中与广陵侯对接梁务,不意接到梁州急报,这才与广陵侯一起来见陛下。”着取出一道奏疏,双奉上。 皇帝愣了一下,接过奏疏后,并没有看,而是放在身前,道:“任城叔可详细与朕及诸卿知道。” “月前梁州派往吐谷浑的间者回传,南朝萧颐听闻吐谷浑度易侯死讯,便委派了伪振武将军丘冠先使吐谷浑授官吊拜,伏连筹意以丘冠先先吊其父,再受官爵,丘冠先执意不允,伏连筹将之绑缚深谷临逼,为丘氏严拒,伏连筹羞恼之下,命人将丘氏推堕于谷下。” “就是那个数年前绕行吐谷浑,勾连蠕蠕意欲犯我代魏的丘冠先?” “正是此人。” 皇帝沉默了一下,感叹道:“丘冠先为使蠕蠕,往返三年有余,其苦劳多矣!不想竟丧生绝谷,惜哉!” “萧颐必不能为丘冠先伸此仇雠。其本以笼络伏连筹之意,而不意伏连筹无礼至此,故有此失。此番吐谷浑与南朝结下大隙,是否驰命秦梁,以州郡兵援长孙百年,速破吐谷浑泥和,洮阳二城?” 皇帝摇摇头道:“朕前准百年讨击吐谷浑之意,本以百年身当边将见之常理。非是朕本意,若伏连筹能知罪告命,朕复何求?” “南朝前遣裴昭明请成与我大魏,而心怀两端。前者勾连蠕蠕,今又诱吐谷浑为之犬马,所望者非我大魏其谁?此事当遣使责之!” 皇帝点点头道:“朕意亦然。” 其实这个时代,向吐谷浑这种即接受魏的官爵,又接受齐的册封,是十分常见的事。这些人就是捏准了你不会因为这些两面讨好的事而对他动刀兵,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南齐遣使去吐谷浑虽然可以是常事,不需大惊怪,但是既然被知道了,就不能无动于衷,当作没看见,否则对方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遣使之事,朕再筹谋为之。任城叔勿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