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章 冷面西施和武当四绝
无论时隔多久,无论自己经历多少坎坷崎岖,无论自己未来的生死离别多么铭心刻骨,柳采薇相信,她都永远不会忘掉初次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
那是一年前的秋天,就在自己和师父抱月神尼居住的太室山青竹筑里。
绵延千里的中岳嵩山,每到秋天,无边无际的茂林就会渐渐呈现出一片微黄色,中间还夹杂着翠绿和艳红,是人世间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嵩山属于伏牛山脉,方圆数百里,主要由太室山与少室山组成,有名的陡峭山峰就有2座,主峰峻极峰位于太室山,最高峰连天峰位于少室山。这些山峰看上去耸入云天,如云中的仙山,雄壮险峻,神秘莫测。
嵩山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通郑汴,西连十三朝古都洛阳,是古都洛阳东方的重要屏障,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中国佛教禅宗的发源地和道教圣地,也是中国武术功夫之源,佛教的少林寺和道教的崇福宫闻名天下,历代都有高僧高道在这里修炼主持,留下无数的传和故事。
在太室山中一座无名的山谷里,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深处有数间雅致的竹舍,这就是有武林隐凤之称的抱月神尼的住处——青竹筑。
柳采薇从就跟着师父抱月神尼在这里练功习武,生活成长。
这天早晨,柳采薇正在朝阳下全神贯注地练剑,师父抱月神尼走出茅屋,默默地站在竹荫中看着她敏捷有力的身姿,精妙无比的招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柳采薇一套剑法练完,脸色微微发红,鼻子尖上俏皮地出现了几粒汗珠,显得她更加娇艳如出水的红莲,亭亭玉立,俏然不凡,好像聚集了人间所有的钟灵毓秀。
“师父,我的剑法哪里还需要改进一下?”
柳采薇看着师傅,虚心地问道。
抱月神尼破天荒地称赞道:“采薇,你的剑法已经堪称完美,需要的只是在江湖中的历练!不经过生死搏杀锤炼的剑法,终究还是缺少真正的神韵!采薇,你今天就不要再练剑了。到屋里来,师父有话和你。”
抱月神尼完,径自走进了竹舍。
柳采薇有些愕然,觉得师父和以往的话神态有点儿不一样。她没有多想,就枭枭婷婷地跟着师父进了茅屋。
抱月神尼让她在身边坐下,慈祥地看着她,目光中含着疼爱。
此刻的柳采薇,亭亭玉立。风姿绰约,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女,娇美俏丽,英气逼人。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柳采薇娇嗔地道,“有什么话您就尽管,人家还要练剑呢!对摩云剑的最后一招‘云开雾散’,我又有新的理解和体会,不信,我练给您看。”
“你呀,就知道练剑,”抱月神尼和蔼地笑着责备她,“你你算算,你跟着为师练习武功已经多久了?”
“从我三岁记事开始,已经十五年了!”柳采薇猛地想到什么,惊讶地瞪大眼睛,着急地问道:“师父,你问采薇这个干什么?你莫不是想赶采薇走?”
“傻姑娘!你哪里能跟着师父一辈子呢!”
抱月神尼低沉地着,抬头打量了一眼柳采薇。她长得美丽迷人,而且因为天真烂漫,就更增加了十分魅力,惹人喜爱,真是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
“不,我不离开师父!”柳采薇着急地喊道:“师父,我一辈子都不想离开您!”
“采薇呀,天下哪里有不散的筵席?!武学之路,还得靠你自己去走!虽然你的玉女神功和摩云十三剑、凌虚步法虽已大成,不逊于为师,一般武林高绝非你的敌,但你要记住,温室中的花朵终究不能经历风雨,你不去江湖中经历生死的磨炼,就不能得到真正的武学精髓!师父希望你能离开为师,到江湖中历练自己。为了能更好的发挥你的剑法,保护你自己,我要送你一柄天下无双的利器名剑!”
抱月神尼神情庄重地完,转身走进内屋,取出了珍藏十几年的寒霜剑。抱月神尼双捧着此剑,神色肃然地走到柳采薇面前:
“采薇,跪下接剑!”
柳采薇从未见师父有过如此神情,虽不明究竟,但一听这话,不敢怠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十分恭敬。
“这柄剑叫寒霜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天下无双,是你母亲冷面西施凌寒霜所遗之物!”
抱月神尼一字一句地完,然后轻轻一拉,利剑顿时从鲨鱼皮制、镶金嵌玉、白银吞口的剑鞘中露出半截,如冰似水,青蒙蒙一片,茅屋内顿时闪射出阵阵寒光,果真一柄绝世好剑!抱月神尼慢慢把剑归鞘,屋内的寒光顿时消失。
“我母亲?冷面西施凌寒霜?”
柳采薇大吃一惊!她懂事以后,曾多次问自己的身世,可师父总也不。现在一听此话,激动万分。她恭敬地双接过寒霜剑,仿佛有千斤重,慢慢地捧到胸前,就像捧着一段无比珍贵好不容易触碰到的过往。
柳采薇捧着剑,不禁认真地听师父下去:
“十八年前的一个早晨,我正在伏牛山一处山谷里寻找我急需的几种灵药,突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我好生奇怪,这深山里怎会有婴孩哭泣?我循声而去,却发现一只青毛老狼正要扑向一个啼哭的婴孩,便急忙以内功发石,击毙青毛老狼,救下了这个婴儿,这就是你。当时,剑术号称天下无双威震江湖的冷面西施凌寒霜,也就是你母亲,已身中十几处剑伤,早就气绝身亡。她的里紧握着寒霜剑。她的身边有一块绿绸布,上面有一行血书:此女柳采薇,请送雪山剑姑。血迹已经干涸,字有些歪扭,最后几字明显艰难无力,显然已经力竭,生命将停止,看起来触目惊心。而你当时脖子上挂着一个翡翠麒麟,正在趴在母亲身上哭得撕心裂肺。我于心不忍,便埋葬了你的母亲,把你抱回了这青竹筑。再以后,就是我们师徒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你大概也记事了。”
抱月神尼完,从衣袖中取出绿绸布和翡翠麒麟,交给了柳采薇。柳采薇这才知道自己姓名的来历,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昔年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冷面西施凌寒霜。
柳采薇接过母亲的遗物,突然一种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整个人都像被一种奇怪的东西控制住了,变得失去了自我,开始嚎啕大哭。
柳采薇如同见到真人一般,憋了十几年的眼泪和委屈同时爆发。她泪流满面,呜咽抽泣不止。抱月神尼在一边暗自伤心,也是连连叹息。
猛地,柳采薇止住哭声,擦干眼泪,神情冷漠,眼里射出仇恨的光,急急地问:“师父,我母亲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什么人下如此狠?”
“我既然收留了你,当然也想将此事弄清楚。经过我的多方查询,才弄明白,你的母亲是死于武当四绝的‘四绝诛仙剑阵’。你母亲因早年倍受世间坎坷,武艺练成之后,一味任性使气,对人冷若冰霜,尤其是对男人冷酷无情,谁惹怒她必定得死。因此得个外号叫‘冷面西施’,许多人听到她的名字就吓得瑟瑟发抖。她武艺高强,剑术在同辈中号称天下第一,因为她人还算正直,又加上她的师门渊源,大有来历,虽杀了不少人,但也没惹起武林公愤。听,是因为你母亲连杀武当十三名弟子,所以才惹怒了武当四绝,他们追踪了好久,才在伏牛山中用‘四绝诛仙剑阵’困住你母亲,血战一场。你母亲虽身受十三处创伤,仍背着你突出重围,这实在是武林中的奇事!因为自‘四绝诛仙剑阵’创设以来,尚没有人脱逃的先例,而武当四绝经此恶战,老三长真子身亡,老大无尘子重伤,大伤元气,活着的三人都不知退隐到哪里去了。”
“不管他们躲到哪里,我也要杀掉他们,替母亲报仇!”柳采薇“腾”地站起来,高举着寒霜剑,神情冷峻地。她坚毅的目光里带着一股凌厉的杀,眉宇间也布满浓重的杀气。
“不可,你万万不可鲁莽。虽武当四绝不该对一个身背孩的妇道人家动以‘四绝诛仙剑阵’,但这些事毕竟是由你母亲冷面西施滥杀无辜引起。再武当四绝为人正直不阿,内功精湛,剑术高绝,在武林威望甚高。四绝中有一人惨死,一人重伤,你也就算了吧!”抱月神尼忧心忡忡地劝着柳采薇,“况且,以你现在的武功,就是找到了武当四绝,不用他们联攻你,单凭一人之力,你也未必有把握取胜!”
柳采薇咬牙切齿地大叫道:
“不报此仇,我枉为人子!师父,我一定要亲杀了武当四绝,替母亲报仇!”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看来这又无法避免了!”
抱月神尼完,长叹了一口气,面色惨然。
第一卷结束,第二卷开始,新的救人故事开始了。洪天佑换了一个替身影子的身份大闹江南,纵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