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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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东家一日西家一天的,加上刘家自己也摆了酒席,日子就到了正月十五。

    人常说:小年大十五,所以,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个不能不认真对待的大日子。

    这日大太太原本也是有了安排的,可谁知道,却被宫中的旨意给耽误了。

    太后竟然选在了正月十五这一日正式给姜微澜与杜家公子赐婚。

    一道太后的旨意,很快传遍了京城的角角落落,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恨!

    这消息可算是石破天惊了,当今太后是个不太爱管闲事的人,对于老人们喜欢做媒这种事,太后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此,近年来,鲜少有太后赐婚的事情发生,多少皇室贵族、达官贵人的孩子尚且得不到的荣耀,怎么两个商人出身的人就有这等荣耀?

    朝廷上下一片哗然,郭子明听在耳中也有些生气,这不就是活脱脱的狗眼看人低么?

    哼,就算这两个孩子不是皇室贵胄又能如何?他们可是于国有功的人,只要土豆在全国推广开来,就能解决许多人的吃饭问题,只要黎民百姓的吃饭问题得到了解决,何愁大周不能强大?

    这些蠢货,只看到天生的差异,却看不到后天的努力,也活该他们一辈子都只能碌碌无为。

    太后能在宫中屹立不倒,自然是个有些手段和眼光的人,还能看不出来这一点?一道赐婚的旨意,可以收买人心,还能让天下人看到朝廷的态度何乐而不为?

    不过,他老头子可不能让自己看重的人被人看轻了,总要想办法给她增加些砝码。

    由是,不过两三日的时间,左相府中大张旗鼓的给姜微澜送了好几箱的嫁妆过去。

    太后赐婚的时候,附送了八抬嫁妆,左相府便降了一等,送了六抬嫁妆过去。

    这下朝中的人又似乎是恍然大悟了,原来这姑娘是左相府中的人,那就不奇怪了。

    朝廷上下,谁不知道,满朝臣子,就是左相最得皇上的信任,就凭这这一点,这姑娘也配得起这份荣耀。

    可是,怀疑的目光又变了方向,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左相大人这样器重,莫非是左相在外面的私生女?

    因为朝中的人有了怀疑的目光,自然就多了对姜微澜的审视。

    武家的人这时候总算觉得找到了合适的机会,能一举搬倒姜微澜来。

    在武家明里暗里的折腾之下,京城里很快传出了一些不好的声音。

    有人说,原来这个叫做姜微澜的姑娘不是别人,而是之前亡故的前大理寺卿姜伯康的女儿。

    还有人说,当初姜伯康之所以一路平步青云,靠的不是光明正大的本事,而是一些隐私手段,用巫蛊控制人心。

    慢慢的,这两个消息就交织了起来,而且发生了质的变化,变成了姜微澜从姜伯康手中继承了巫蛊的手段,因此控制了左相大人,这才有了今天的荣耀。

    理所当然的,由此而衍生的许多流言蜚语就如同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样,在京城的大大小小的角落里流传了起来。

    说的人越来越多,听到的人自然也越来越多,很快就有许多的人都相信了。

    人常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姜伯康是那样的人,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好人?

    “难怪一个丫头能得到左相的亲眼,想来是用了不正当的法子!”

    “我可是听说,姜伯康其他的几个孩子都被流放了,怎么这一个没事?”

    “莫不是姜伯康最疼爱这个女儿,所以才给了她这保命的手段?”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听说,这个姑娘是姜伯康原配妻子生的孩子,被看重一些也不是不可能!”

    “被姜伯康那样的人看重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就不是好东西,他看重了,岂不是也教导成坏的了?”

    ……

    姜仲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正月二十三了,从衙门里回来,他就对妻子说了朝中的流言蜚语,并说了自己的担心。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传出这样的名声,耘昭这一辈子可就真的毁了,这是谁,居然说出这样没凭没据的话来,其心可诛!”二太太焦急的说道。

    耘昭这孩子,从来都是为人着想的好孩子,怎么可以莫名其妙的承担这样的罪名?

    这人的目的可不简单,简直是打算一下子将耘昭这孩子的咽喉给捏断啊!

    一个女孩子,担上这样的名声,以后可怎么办?真是要彻底的毁了!

    “老爷,咱们可要想办法给她正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耘昭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啊!”二太太越想越觉得焦躁,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她更想到,这件事要是流传广泛的话,不光是会影响到姜微澜,而且还会影响到自己的两个女儿。

    姜耘昭是姜伯康的亲生女儿,所以会巫蛊,那瑾瑜和瑾佩两个是姜伯康的侄女儿,到时候,未必就不会有人说出来这样的猜测和怀疑。

    “我也想,可是,现在外面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我只怕是有心无力啊!”姜仲舒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竟然连一个孩子被人冤枉都没办法帮忙。

    “要不然,我们去刘家看看,咱们没办法,刘家未必就没办法。”二太太考虑一下充满希望的说道。

    姜仲舒考虑的更加周全些,摇头说道:“正月十五还没到,刘老爷就起程回西北去了,现在京城里就只有刘太太在,她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未必就能有这个能力。虽然刘家的大爷和二爷都在,可到底年纪轻,未必就能有什么好法子,我看还是咱们自己想想办法吧!”

    有一句话,姜仲舒没说,那就是他们现在根本连刘家的门都进不去,要拜望,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就是让刘子归帮忙转达。

    二太太心浮气躁的将手中缝制了一半的衣裳猛的扔到炕上说道:“难不成,咱们就只能这么坐以待毙?”

    一个孩子罢了,也没惹过他们,何苦要如此咄咄逼人?这分明就是不想给她留活路了,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