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伊人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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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玉瞪大了双眸,眼中尽是怀疑。
苏旁出殡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起来要同自己回去,现在想起来一道回去是几个意思?这刘淮怎么可能突然就转了心意。
见苏子玉不信,刘淮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脸色变了变道,“怎么,朕不配去?还是贵妃不想朕去?”
无论哪种回答他都不会开心。
不过还好,苏子玉选了第三种,“陛下能去,臣妾很高兴。”
好吧,这女人偶尔也会哄人开心。
刘淮吩咐内侍赶紧准备好那些祭品,顺带还有给太师夫人的补品貂皮。
第二日
太师夫人裹紧裘衣站在门口,终于等来了宫里的马车。
苏子玉和刘淮一前一后下来,看的太师夫人傻了眼。
“玉儿...陛下怎么、来了?”原本心中有着埋怨却还不能当面说出来,太师夫人悄悄拉过苏子玉道,“陛下是何意思?”
苏子玉瞥过视线望着刘淮回了一句,“只是尽尽孝心吧。”
太师夫人黯了神色,带着些悲伤一瞬又恢复如常。
谁也没料到,太师夫人在夜里便悬梁自尽了。等苏府下人发现人,吓得连滚带爬出去呼喊,“不好了,夫人、夫人悬梁了!”
太师夫人脸色灰青,长长的头发散开被吹得零落,宽袖襟袍在风中飘荡,僵硬的身子悬挂梁下。
苏子玉赤着脚失了魂跑过来,见到尸首时愣在原地不敢进去。她眼眸溢出大颗大颗泪珠,没有人知道她身上寒澈澈的冷,仿佛被浸入冰水,寒气不知从何冒起,一丝丝的袭上她的手脚、腰身、渐渐覆盖上胸口,心脏跳动越来越沉重,喉间又酸又涩,连呼吸都变得不再顺畅。
“为何啊,母亲。。。”那具冷冰冰的人再也没有回应。
刘淮赶来时见到苏子玉心碎的模样,仿佛会随她而去的表情,心中一痛便从背后抱住她,不知是她在抖还是自己在抖。伸手蒙住苏子玉的眼,温柔又哀求着说,“别看了,岳母她,走了。”
一个月,苏府办了两场丧礼。太师府的锦绣走到了末路。
苏眉伏地嚎恸,哭着质问苏子玉,“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你为何回去不叫上我?为何不好好看着她啊……呜呜呜……”
苏子玉跪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耳中仿佛听不到声音,憔悴的眼眶红肿,看着平静无波的脸上,心里早已千疮百孔。鼻尖呼出热气,额头却是滚烫。恍恍惚惚栽倒了下去。
寒毒来得异常凶猛,苏子玉昏睡床塌好几日,整个人虚弱极了。整个贵妃殿都乱了起来,热汤草药不间断的送进去,红罗炭日夜燃烧,熏得屋子像蒸笼一般,任何人进去片刻都会大汗淋漓。刘淮知道后暴怒,重重惩罚了殿前殿外伺候的一杆人等。
开天荒的留宿在了贵妃殿,整宿衣不解带的坐在塌边。刘淮面色沉重凝视着苏子玉,因为发热而过分红润的皮肤,唇上微微翘起的干皮。不知是不是做了梦魇,口中张合呓语,“不,不是...爹...娘...”
刘淮皱起眉头紧紧的握着苏子玉的手,他凑近了人侧耳听,“不要走...”
“好,朕不走。”等好起来,绝不会再那样对你。
刘淮最近琢磨过来一件事:他从没有讨厌过苏子玉,他是喜欢她的。只是两人从一开始错误的因缘际会下,他只能忽略那些喜欢,把她当成后宫中别的女子一样。可她终究是不同的。
苏子玉做了一场连一场的噩梦。一会是苏旁七孔流血的喊着:玉儿,你一定要重振苏府光耀门楣…
一会是娘从悬梁上飞下来,灰青的面色死死抱着自己:玉儿,是刘淮害死你爹的,他忘恩负义啊…
再就是刘淮左拥右抱的对着自己冷笑:与你从没有感情,不过就是利用。你真当自己倾国倾城…
生来如浮萍,不由己,不由心。
苏子玉看似温婉柔弱,却也意志坚毅。
心死如灯灭啊。
苏子玉从梦魇中缓缓醒来,浑身湿透。一转头就看到了金冠拢青丝的刘淮,他握着自己的手,歪着头已经睡着了。
明明浑身包裹暖意却抵挡不住心底的冷。
苏子玉小心的抽出手,还未及就被刘淮抓了回去。他睁开了眼眸,仔仔细细端视着自己。
“你瘦了,日后多吃点。要不要喝水?”
苏子玉拧不过他,微微叹了气,因为虚弱而沙哑的嗓音,她视线看向被褥,道了一句,“陛下,能不能册立苏眉为后?”
刘淮眼瞳一点点缩紧,压抑住蠢蠢欲动的怒火问道,“朕为了你连早朝都不去,陪了你这么多天,你一醒来就对我说这种话?”
要立,不如立你。
他没有说出口。
苏眉垂下眼眸,侧头露着半截细嫩白洁的脖子。不做声了。
刘淮不喜欢她总是不说话的样子。暗了暗眼神,脸上浮现恶意的冷笑,“你们苏家人,就那么想要权势吗?老的死了,就轮到你来威胁朕了?你想要啊,求我啊!区区一个后位算得了什么?”
苏眉抬眸对上,如个单纯的孩童般问道,“臣妾求了,陛下就给苏眉立后?”而后认真的说,“臣妾求陛下成全。”
刘淮气急败坏道,“求人不是这般模样!你不如好好伺候朕,朕高兴了或许立马就给你诏书!”
原以为苏子玉会放弃,自己就当她是烧糊涂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刘淮的预料。
苏子玉冰凉的玉手慢慢替他解开了衣襟,然后毫无波澜的双眸,盯着他下裤的某处。她低下了头……
不!“滚开!”
刘淮吓的站起身,半敞的龙袍倒灌入冷风。一脸惊恐的看着苏子玉:她疯了!这不是她。
迟疑着问出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为了苏府?为了苏眉登上后位?值得她这么牺牲?若是真情流露他自然欢喜,可不是。只会觉得心寒,觉得糟践了一片真心。
苏眉张了张口,艰难的说了一句,“请陛下成全。”
荒唐,可笑。
刘淮死死盯着苏眉的脸:半点纠结的难堪都没有。说的坦然。
“呵!”刘淮只觉心里裂了口子,满怀爱意现在看来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粗鲁的扯开衣物,连御寒的被褥都扔了老远。“朕这就来宠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