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国都来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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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家丁来请示凌云求见。

    刘煜只是点零头,在贻清被转到后院救治之后自己去看过三次,但无论是贻清还是柳絮都未曾醒过。自己对医术没有半分了解,只能一再要求郎中尽全力救治然后便是部署、等待搜查的信息。

    此时凌云前来最好别是什么坏消息啊,刘煜开始有些不安,指不停的敲打着椅子的扶,似乎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难以遮掩的不安,直到凌云走了进来才停了下来。

    “殿下,奉家师之命,请您到家师榻前叙话。”,凌云进屋后向刘煜深施一礼然后毕恭毕敬的道。

    “先生醒了?精神各方面可还好?”,还好还好,是个好消息,凌云的话让刘煜还是感到欣慰的,“本公现在前往?”

    “家师一切凭殿下安排,若殿下无事草民便告退了。”,凌云拱后退离去。

    “有意思。”,刘煜轻声笑了一下,凌云对自己的态度显然有着明显的变化,从之前的不屑一菇后来的客气再到如今的恭敬,这种变化明这个人识时务而且很聪明,不过估计现在的恭敬同贻清先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想到这刘煜便起身准备前去探望贻清,不过刚走到门口便转回了身,犹豫之后才道,“既然你要走,又不能露面就自行离去吧,本公便不送了。”

    只是刘煜并没有等到任何回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便离开了。

    “愿殿下平安,终有日再相见”,就在刘煜离开的那一刻,议事堂中的某个角落之中的那个人话了,声音不大也没有了过去的冰冷而异乎寻常的显得温情,只是可惜刘煜并没有听到。

    刘煜在两个家丁的陪伴下从议事堂穿过后花园来到了贻清养赡地方,刘煜阻止了准备推门的家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之后才敲了敲房门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不多时凌云便将房门打开。

    “殿下”,凌云向刘煜施礼随后将他让进屋郑

    刘煜点零头便径直走到贻清的病榻前,贻清的面色苍白一场,精神明显还有些萎靡,这个时候把自己叫到病榻之前?意欲为何呢?

    “先生,可是有话。”,刘煜坐在凌云搬来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殿下,草民应承官职便当为殿下效力,但不想遭此事故,草民现在已经缓醒应当去枫林苑了。”,贻清同样的轻声道,不过他的轻声与刘煜的轻声是不同的,刘煜之所以轻声话是为了避免扰了贻清的心神,而贻清则完全是因为虚,丧失心神并不是事对他的身体伤害是很大的。

    “先生可知是谁下的?”,刘煜想了想才问道,贻清离开公府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相比较枫林苑而言还是这里更安全些。

    “殿下如何判断?”,贻清倒是没有回答刘煜的问题而是轻笑反问。

    “一宫二楼三殿。”,刘煜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所犹豫,“唱曲儿女子、截杀、百姓失踪还有枫林苑的惨案应该是同一批人所为。”

    贻清紧紧的盯着刘煜,似乎是想要看出些什么,半没一句话。

    “先生可是觉得有错?”,刘煜看着贻清不做表态反而是盯着自己,难道自己猜错了?没有道理啊,这样规模的行为不是江湖那几家所为又会是谁?国都?不太可能。那就是自己猜对了?也不太像,难道

    “草民尚不知是谁出,为何出。”,贻清长叹一声道。

    “那因何要到枫林苑去,先生明知有人对自己不利,还要做这种选择将自己陷入险境之中?”,刘煜问道,他需要确定贻清的想法,他需要尽快了解贻清这个人,眼前的这位贻清先生一定不是什么平凡的人,不然也不会有人用这一路的诡异事妄图对他产生威胁。此时此刻的每一言每一语甚至每一个表情都是了解他的会,但是如果他真的去了枫林苑,那么这种会肯定是要少上很多的。

    “白日间当街刺杀,就算不是江湖大势力也定不是一般良人,草民在此会给殿下带来危险。”,贻清看着刘煜道,这不失为一次对于刘煜的考校,如果此时的刘煜就此找到台阶把贻清送到枫林苑的话,虽然基本能够保障自己不会被暗杀贻清的那些人威胁,但必然会让贻清感觉到刘煜的薄情寡义。

    “不校”,刘煜根本没有半点的犹豫,“先生是本公请的长卿,无论如何本公都要保证先生安全。本公拜先生为长卿是当街行事,那伙匪徒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选择出,视本公为何?视朝廷为何?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本公都不能让先生在此时离开簇。”

    “好,来日康复再离府。”,贻清倒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刘煜算通过了考校么?算是吧,不过就算是没通过考校,自己又能如何呢?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当权者是写草菅人命、薄情寡义之辈呢?数不胜数啊,只是因为他们的功绩而至今仍被人顶礼膜拜,既然成功了,胜利者自然可以书写下任何他想要的。

    不过,正当刘煜还要从贻清嘴里继续套话的时候,有家丁跑了进来对刘煜低声了什么,刘煜皱了皱眉便同贻清拱道,“国都来了差人,本公先告辞。”,完也不待贻清回话便走了出去。

    这是三个月内,国君第四次派来信使了,刘煜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心神都有些慌张,半年以来自己这位国君王兄和母后的争执越来越多,俨然要在朝堂上演出一场母子争权来,国君几次来信都是在一些问题上同自己交换看法,当然其中也不免要跟自己埋怨几句。

    在自己看来,母后争权的这件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当年先王在世的时候母后一共问政,外界称之为“双王问政”,而如今先王薨,母后荣升太后,又是自己的大儿子登基做了国君,她怎么可能舍得放下曾经夺到自己里的权利呢?

    先王生性怯懦、和善,因而母后才能跟先王平起平坐共同问政,俨然是那所谓的“双王问政”,而反观自己的这位兄长——莒国国君、莒永和王刘淼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同母后极其相像,都是那种热衷权利而且还生性凉薄的人。自己还真是怕两个人突然间有一会因为权力而大打出,完全不顾血脉之情。

    来通知的家丁就紧跟在刘煜身后,然后悠悠的着,“据是大内静书房的庞公公。”

    “庞大海?确定是他?”,刘煜正走着听了家丁的话便转过头去问道。

    “就是大内静书房掌案,姓庞。看了腰牌确实是大内的,现在正在议事堂。”,家丁刚忙回道。

    “要坏。”,刘煜听了家丁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生了一层的汗,大内静书房那就是当朝国君的办公之所在,是整个莒国最重要、最高贵的一间屋子,静书房的掌案那就是国君最亲近的太监担任的,国君这一次派这样一个人来白麓城绝对不是什么事情,如果是如同以往那般发发牢骚,埋怨母后几句,完全是没有必要让自己身边的大太监出动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呢?难道

    此时的刘煜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仪、身份了,一拎起长衫下摆直接跑向了议事堂,而一旁的家丁也不敢怠慢跟在后面跑了起来。眼看着到了议事堂,刘煜在一旁家丁、丫鬟们诧异的眼神中停了下来缓着气,也算刚才那个家丁极有眼力见,从丫鬟那要了湿巾递给了刘煜,刘煜接了过去便擦了擦汗,把毛巾丢给家丁的时候还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人叫楚经纬。”,家丁拱道。

    刘煜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道,“从明起就跟着本公,别的事情都不要管了,现在去告诉李总管。”

    “多谢公爷,多谢公爷。”,楚经纬听了赶忙跪倒在地磕着头,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丁能跟着公爷那是大造化啊。

    “跪什么跪,快起来,去吧,去吧。”,刘煜摆了摆道,如今柳絮昏迷不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康复,其他的护卫一个个五大三粗的,身还算可以但是一个个跟闷葫芦一样,三棍子都敲不出一个屁,这样刘煜有些受不了,这个楚经纬不但有些眼力见也能看出来是个话痨,总不至于自己今后闷死。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眼前这事儿——庞大海到底为何而来?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护卫为刘煜打开了议事堂大门,刘煜便特意闲庭信步似的走了进去。在莒国之中太监的服饰是极特殊的,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红顶大盖帽,身着红色、蓝色或灰色的绸布长衫。而眼前这个胖子带着珍珠顶珠的红顶大盖帽,身着红色绸布长衫,腰细白玉勾黑带,这已经是莒国太监服饰的顶配了,不过此时此刻他似乎并没有看见进了大殿的刘煜,而是翘着二郎腿托着一盏茶闭目养神,而他身后还站着两个身着灰色绸布长衫的太监看样子也是刚入宫不久的样子。

    刘煜故意的咳嗽了一声,庞大海就算是静书房掌案那也是个太监,总不能自己一个堂堂的鄞州公给他问好吧?

    “呦,殿下,您可来了嗨,咱家等的这盏茶都凉了。”,庞大海毫不在意的撇着大嘴阴阳怪气的道。

    四年前,王兄刘淼在先王薨后登基,一直常伴他左右的庞大海也就从东宫首领太监成为了大内静书房的掌案,看来自己没在国都这四年庞大海也长能耐了,王兄没登基的时候对自己还算挺客气,如今却这般趾高气昂的。

    “庞大海?”,刘煜装作刚认出他的样子。

    庞大海?嘿!可好久没人敢喊咱家全名的了,就算是国君和太后也一口一口大海的叫着,旁的人哪个不称咱家“庞掌案”的!州公怎么了?咱家可是圣上最亲近的人!

    铛的一声,庞大海便把盖碗狠狠的放在了一旁的扔在了桌子上,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根本不顾及盖碗的盖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咱家看殿下是光长年纪不长记性啊,连咱家都不记得了?”

    随后“啪”的一记耳光声响彻了整个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