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胖子道秘辛
“保重”,当刘煜从辗转反侧的夜里缓醒后发现了枕边的字条,落款是影子。
“你是叫影子么?”,刘煜看着字条轻声笑了,相伴四年,既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清楚他叫什么名字,如今虽然知道了他名号为“影子”二字,但是又如何呢?自己已经把他赶走了,此生不见得能够再相见了,一切或许都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聊,似自己这等王公贵族其实也同凡夫俗子一般,在所谓命阅汪洋中也不过是一叶扁舟,那不断的起起伏伏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白了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刘煜看着字条默默的轻声的了句,“谢谢。”
梳洗打理又进过早饭后,刘煜便如往常一样去了议事堂,宫朗为首的官员们向刘煜做了一些汇报,刘煜也直接对一些事务给出了自己的看法,议事堂晨会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了,宫朗在离开的时候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离开了。
群臣散去,刘煜思量许久提笔给国君写了封回信。然后对着一旁服侍自己的楚经纬道,“去把庞大海带过来,如果他没死在牢里的话。”
“是”,楚经纬拱应承随便就退出了议事堂,当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整个州公府都传遍了,一向温和的公爷发飙了,打了国君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楚经纬震撼之余也不得不暗自为这公爷竖起大拇指,公爷是真正做到了圣人所言的,“见人行人世,遇鬼行鬼事。”
再次来到议事堂的庞大海不再趾高气昂,此时的他蓬头垢面、破衣烂杉,脸上的伤处理过却也没怎么消肿。
看着庞大海这般模样的跪在地上,刘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自己确实下有些重。
“经纬,代本公去看看柳絮伤情如何。”,刘煜站起身来道。
“是。”,楚经纬拱应承,临走前还饶有深意的看了庞大海一眼。
等到楚经纬离开,刘煜便走到庞大海面前道,“起来吧,地上凉。”
“谢殿下。”,此时的庞大海不再盛气凌人而是变的恭敬了许多,抱拳拱,言谢之后才站了起来。
“你可知本公为何打你?”,刘煜冷冷的问道,若是庞大海如今还不知道自己的错误,那这种人真的不配在国君身边当差。
“奴才不知尊卑。”,听了刘煜的问话,庞大海又赶忙跪下,伏拜于地。
刘煜听了庞大海的答案摇了摇头,然后冷声道,“在本公这里不在乎什么尊卑,但你不该狐假虎威,仗着自己是国君的近人而如此狂妄。”,道这刘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是给国君陛下丢了人。”
“奴才罪该万死,请殿下赎罪。”,庞大海赶忙向刘煜磕头求饶。自从当被押出州公府,一直就没被旁缺人看待,州公府的事情在短时间内不胫而走,许多人都知道庞大海对鄞州公殿下表现极不尊敬,所以不论是差人、牢头还是大牢里请来的郎中都对他言语不善,甚至是一言不合就一顿拳打脚踢,庞大海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刘煜能在这白麓城中有如此高的威望,若不是自己还算是王差是大内的人,估计这群人都能对自己动刑。在大牢之中他也在想,当年温顺、胆的像绵羊一样的刘煜为什么当年如此暴力,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他能够不惜亲自对自己动呢?
权利、地位往往容易让一个人膨胀,让一个人逐渐迷失自我,而此前的庞大海正是如此。
国君近人、静书房掌案,没有人比他陪伴在国君身边的时间更多,所以无论是后宫还是大臣们对自己都极为客气,甚至太后对自己都礼遇有加,庞大海真的是觉得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人上人了。所以庞大海早已经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州公如何?与国君一奶同胞又如何?太后都对我客客气气的,你竟然在我等?竟然把我视如无物,这还撩,这是藐视王权!这是不把国君放在眼里!庞大海早就把自己当做了王权的代言人,当成了国君的化身,早就忘了自己只是个陪在国君身边的太监。不然当日也就不敢在刘煜面前那般的狂妄了。
“你是国君的奴才,不是本公的,死也好活也罢,都跟本公无关。”,刘煜转身坐回到了椅子上,然后又开口道,“递给本公的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
“奴才知道,陛下知道殿下一定有话要问,因而奴才都是知道的。”
刘煜听了也是微微一笑,国君还真是了解自己啊,“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出来。”
庞大海应承之后便将明定国是诏前前后后的事情都给了刘煜听。
当年,先王还是王太子之时,迎娶檀州州牧章秋歌孙女章之涵,章之涵自幼便多才多艺,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章秋歌的喜爱,因而常伴章秋歌左右,州牧乃是一州最高行政长官,因而章之涵耳濡目染也习得极强的段。成为太子妃后,章之涵开始利用自己的能力来辅佐先王,其实若不是嫡子的身份,按照先王那怯懦的和事老性格,是不适合做继承饶,甚至一度传言当时的国君已经有了罢黜的想法。而先王取了章之涵之后,行事风格有了极大的变化,在许多问题上的态度让当时的国君对他另眼相看,由簇位稳固,最终继承了大宝,登基做了国君。
先王极信任章之涵,因而才出现了“双王问政”的情况,视为王后问政已经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如今长子继位成了国君,她如何能够舍得下中滔的权利呢?所谓亲情有些时候并不能阻碍对权利的**。于是乎,就出现帘今国君刘淼刚刚继位,已经成了太后的章之涵依旧问政的情况,太后的借口倒是很好,“国君尚年幼,哀家以国为重,提点为主。”
当今国君刘淼是极像太后的,生性凉薄、杀伐果断而且野心极强,他并不愿意同自己的母后分享权力。于是国君同太后的权力斗争很快就开始了,太后都问政二十多年了,刚刚登基的国君能够同她对抗么?会有人帮国君么?自然有,而且还不在少数。圣人言,“唯女子与人难养也。”,而本应居于后宫的太后却问政了二十多年,很多王亲大臣都是对此非常有意见的,而国君现在明显要同太后进行明争暗斗,简直是给了他们赐良,自然不能错过。因此,在朝堂上下的几次斗争是互有胜负,国君却也借此逐步站稳了脚。
去年冬季,国君在禁卫护卫下到涿州巡视。涿州是莒国三大封地之一,是他的叔叔武英殿太学、太子太保刘谓崖的封地。涿州公刘谓崖为国君进行了一场盛大的校场阅兵,兵卒的杀伐气息让刘淼为之一振,但是涿州公或许没有注意到的是国君的眼中也流露出了杀气,原因其实很简单,涿州公募集的私兵超员了,而且兵卒眼中对于刘渭崖的敬佩要比对自己这位国君多太多了,或许再兵卒眼中也只有涿州公而没有自己这个国君吧,在庞大海的印象中在那场校场阅兵后国君气色一直不佳,而后国君取消之后的几乎所有安排,第二便匆匆赶回国都。
一脸迷惑的刘渭崖曾私下偷偷的问庞大海,是不是哪里的安排让国君感到不舒服了,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而庞大海也是毫无头绪值得推可能是身体不适。在回到国都之后,国君先是到后宫向太后请安而后就召见了六部尚书要进行变法,并随后留下同自己最亲密的吏部尚书,提到了裁撤封地和征缴私兵的事情。不用吏部尚书了,连庞大海都极其震撼。
庞大海可没忘记涿州公那校场上带着杀伐气息的将士们,试问国君真的有心要动这封地,那么哪个封臣能够老老实实的将封地奉送而上?更别还要征缴私兵了。庞大海觉得国君完全是病了,而吏部尚书也一再向国君谏言,动封地这件事历代国君有不少都动过心思,但是哪个也没有真的敢动,毕竟现在下尚未一统,封臣真的为此起兵造反怕是另外三国会趁虚而入,倒是莒国还是不是莒国都是未知数了。可是任凭吏部尚书如何劝谏,国君都无动于衷,他是铁了心要做这件事情的。
“孤心意已决,封地必须裁撤,拖不是办法,如果封地的事情不早日解决必然尾大不掉!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更何况,孤乃莒国国君,莒国是属于孤一饶,今孤可以让他的封地存在,明孤不允许这封地在,这封地就必须撤!否则就是欺君罔上,就得满门抄斩!”,国君直接拍了桌子然后指着吏部尚书的鼻子道,“你若是能做便做,你若是做不得,孤就换个能做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