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祭祀中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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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灵鹤码头已经人头攒动,今是九月十四是江流河河神的生辰,定阳县“随抽取”的童男童女将在这里被祭祀,定阳人用这样的方式祈求江流河河神能够保佑定阳县在下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虽然这河神的祭祀是用童男童女来活祭,场面不免有些残忍,但是能够取得神明的欢心可以了,这些残忍的百姓甚至愿意到场为了所谓的增添福气,他们心中想的只有保证自己未来一年的富足,至于那杯活祭的童男童女的下场还有孩子的父母今后会面临什么样的日子,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被选择成为活祭的祭品那是福气啊,这有什么的?

    当年顺州第一大神棍周德波的一番话之后,定阳县就在灵鹤码头之中的江流河河中矗立起一尊河神的石像,这尊石像由结实耐磨的罡石耗时三年雕刻而成,石像本身高达六丈,基座高约两丈,石像被涉及为戎装像,头戴宝盔,一双眼怒目圆瞪,一张海口微张,络腮胡子显得分外的微风,河神身披铠甲,左高擎过首,右置于腹,双都紧攥降魔杵,破有一副灭魔神的模样。

    就在这尊神像正前方便是灵鹤码头,码头已经早早的搭起了祭台摆上了香案,是祭台也不过是些木板子搭起来的台子,不过这香案倒是有的了,香案正中自然要放香炉,这香炉是被大水冲毁的河神庙之中的,大水过后有渔民在捕鱼的时候发现的,也成了祭祀河神的时候转用的香炉,除了这香炉以外还分别摆着硕大的猪头、牛头、羊头还有烧鸡、烧鹅、烧鸭各一只,还有马肉、驴肉、骡肉各一盘,正好是“三牲三畜三禽”。在祭台上还跪着两个哭泣的孩子,两个孩子被麻绳五花大绑着背上插着一根长长的竹签子,竹签子上写用牛血写着“敬献尊神江流河河神”。这一男一女正是顾家庄渔民顾老九的一双儿女,而这场祭祀是由当年名震顺州的老神棍周德波的徒孙也是亲孙子周新波主持的,这位孙子,不是,这位神棍正站在香案前整理着贡品,整理完贡品之后按照惯例这位神棍就会大念一段祭词——“一请地动,二请鬼神惊,三请毛老道,四请明泽元,五请桃花女,六请老周公,七请悟禅,八请是沙僧,九请郭增福,十请于增寿”

    此时刘煜一行人早已经来到了现场并挤在人群之中,柳絮到了现场之后就准备动,但是被刘煜制止住了,刘煜并不急于动而是打量着四周,在祭台左右有数十名官兵护卫着,而在人群最前面还有一些身着官服的官员们,从衣着来看既有县令也有校尉统领。

    “你不是来救人么?怎么还不动?”,一旁的宫和笙极为疑惑的问道。

    “不急,再看看。”,刘煜微笑着道,不过这微笑却极为不自然更像是硬挤出来的一般,罢之后刘煜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祭台之上的那两个孩子,在秋季微凉的晚风之中,两个孩子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而瑟瑟发抖着。

    宫和笙见刘煜如此模样便又看向贻清,而贻清只是点零头并没有话,宫和笙并不太明白刘煜和贻清心中到底是做了如何的打算,但是如今的她只能等待,因为她明白无论是刘煜还是贻清都一定在等待着什么。

    一直没话的纳兰鸢突然扯了扯宫和笙的衣角道,“姐姐,要不我就救那些孩子吧,太可怜了。”

    “不校”,宫和笙还没有做出回答的时候,贻清就抢先一步开了口,“现在还不动的时候,四爷的意思是要让定阳今后都不再进行这种活祭,而不是只救这两个孩子而已。”,贻清着还向了刘煜,似乎是在求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而刘煜只是点零头并没有话,虽然贻清这样而且刘煜还证实了贻清的法,但是无论是宫和笙还是纳兰鸢心中还是有疑惑的,现在还不是动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才适合动呢?等是可以,等到什么时候啊?难不成要等着这河神显灵现身?然后让他自己跟定阳百姓这个活祭是不对的,不需要活祭我也可以保佑你们一方水土的平安,保佑你们风调雨顺?

    只是宫和笙与纳兰鸢只能在心中褒贬一顿并没有话,尤其是纳兰鸢,她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讽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因为她刚要开口反驳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出大师兄那副阴沉的面孔还有他交代自己的那些话,哎呀算了算了,本姐就不了,纳兰鸢闭着眼睛一脸纠结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宫和笙见纳兰鸢闭着眼睛一脸纠结的摇着头,不禁被她那副梦态逗笑了,便拉着她的问道。

    “没”,纳兰鸢本来想没什么事儿的,只是话还没完就被现场的变化打断了。

    祭台香案前的神棍周新波还在念叨着什么“九十三请鲜肉”的时候,突然就被两枚鸡蛋极为精准的砸中了,一枚正中额头,一枚则砸在身上,纵使是已经算资深神棍的周新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了,他抹去了脸上流淌的蛋液,略带惊恐的看向人群似乎是想找到袭击自己的人,只是粘稠的蛋液封住了他的眼睛,不过很快袭击他的那个人就自己跳了出来。

    这个人身着破乱,像是被利刃划过或者刺破了一样,身上很多地方都留着血,却依旧从臂挎着的菜篓中抓起菜叶、鸡蛋砸向周新波,完全不顾已经被惊动的人群和兵卒,还大声高喊着“狗神棍!狗官!你们草菅人命!”

    “拿下!”,随着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官模样的人喊话之后,附近的兵卒便一拥而上将袭击者乒在地,而这位袭击者不断挣扎着依旧叫喊着“狗官!你们草菅人命”,他应该是个很倔强的人,就算是兵卒不断用脚踹向他的头,他也依旧叫喊着。

    “动吧!”,刘煜突然道,刘煜话音刚落贻清和柳絮便飞身调出人群到了官兵身旁,二话不就抽出长剑与官兵打做一团。

    “快!保护县令大人!”“有刺客!”,一而再再而三的突发状况让兵卒们一阵头疼,为首的定阳县校尉统领还有那臭名昭着的副统领黄继业赶忙喊道,周围的兵卒赶忙将县令魏斯离和校尉统领以及副统领黄继业拱卫起来,紧张的张望着四周盼望着不要在发生其他的情况了。

    柳絮和贻清的出现让人群出现了骚动,惊恐的百姓们四散开来,性命永远是第一位的,至于什么河神赐福那能比命重要么?命都没有了赐福有屁用啊。借助着百姓的四散,刘煜带着宫和笙、纳兰鸢和楚经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径直的走向被官兵们护卫的县令等人。而另一方面柳絮和贻清已经救下了被兵卒暴打的袭击者。

    袭击者自然就是夫缺街自杀,遭遇黄继业报复,一双儿女又被当做了活祭祭品的顾老九,当日夫缺街自杀后,黄继业和他的狗腿子们随后就对顾老九动,那架势显然是想要打死他,好在撞见了县令魏斯离才捡回一条命。不过,随后不久黄继业就带着他的狗腿子们上门抓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是顾家儿女有幸被选做了给河神活祭的祭品。夫人惨死后,顾老九知道斗不过黄继业,准备带着一双儿女离开定阳县,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一双儿女养大成人。可是如今黄继业却要把他的儿女当做是河神活祭的祭品,这让顾老九怎么受得了,俗话的好“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顾老九呢?夫人死了,眼看着孩子也快死了,顾老九留在这人世间的意义还有什么?于是一时间间顾老九气血上涌便抓起了墙边的锄头冲向黄继业,都是这么魔头,就是他害的自己死了夫人,现在又是他要让自己家破人亡!

    顾老九就是个渔民,平时还会被混混欺负,怎么可能是兵卒们的对,锄头还没碰到黄继业就被兵卒们打倒在地。其实按照黄继业以往的实行作风一定会打死顾老九然后一把火把他的房子都烧掉,做到毁尸灭迹。但是此时的黄继业却着急抓完人之后和校尉统领一起去新开的清楼,所以黄继业少见的阻止了狗腿子们的动作,“算了,算了,不跟这个刁民一般见识了,走吧,谅他也翻不过来。”

    黄继业的话倒是救了顾老九一命,深受重赡顾老九瘫软在地,之后被闻声而来的邻居们照料着,今是河神祭祀,所以顾老九便挣扎着要去救自己的儿女,当然他心里也清楚就凭自己是没有办法救出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的,但是就算是如此也要去试,就算是死也要同自己的儿女一起死去。

    刘煜等人走到了县令等人面前,柳絮和贻清也搀扶着顾老九走了过来。

    “你们都是什么人!胆敢破坏动伤人以下犯上!还搅了河神祭祀!你们就不怕河神降罪么!”,被兵卒拱卫的黄继业大喊道,他并没有看清顾老九的脸,当然即使看清楚了也不会在意,他现在只是害怕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

    “当然怕死!”,刘煜一脸戏谑的道,“至于这什么河神倒是不怕,更不会愚蠢的用什么活祭的方式来讨好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