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各国的反应
莒国国君的平叛檄文,涿州公刘谓崖的讨逆檄文,两篇内容相近但是立场却完全相反的布告很快在莒国乃至整个中土引发了新一轮的动荡,毕竟这意味着整个的中土四国莒国、扈国、杞国、虢国全都将陷入到战争之中,有道是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时之间,涿州甚至是周边州府的百姓纷纷准备举家迁徙。
这个消息不但在民间引起了百姓的震动,也引起了其他三国扈国、杞国、虢国的高度关注。
北面面临着先帝之子的“勤王讨当,西面面对着虢国的所谓“正义之师”,南面还有不断侵袭、蚕食疆土的杞国,莒国将要陷入到内战的消息传来后,扈国的建安朝廷是极为高心,首先自身将陷入到战争之中的莒国自然也就不会掺和到扈国的战局当中了,也就意味着扈国的敌人少了一个,而且少的还是中土公认最强大的那一个。甚至扈国朝廷当中还有大臣简称,只要莒国爆发内战,虢国和杞国必将分兵对莒国进行攻击,毕竟谁都不能容下莒国这样一个大国、强国留在中土当郑
而对于杞国来,早先邀请莒国参战的原因,实际上主要就是为了防备莒国趁对杞国发起进攻,毕竟杞国已经将大部分主力都投入到了对扈国作战上,西部同莒国相邻的边境线上兵力并不多,目的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西部疆域,当然其中也不免还会夹杂着想要消耗莒国实力的想法,毕竟莒国还是太强大了一些,如果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消耗莒国的实力,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对于莒国即将爆发内战,杞国自然也是极为高心,首先就是自己的西部疆域的压力会减少很多,莒国不会有精力来针对杞国,另外无论这场内战发生多长时间、多久时间,莒国的国力必然有所削弱,甚至有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届时莒国这样的大威胁极有可能是会不攻自破的,对于杞国来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其中唯一感到分外后悔的,恐怕也就只有虢国皇帝洛覃了,毕竟虢国的军队才刚刚朝着虢国和扈国的边境行军不久,甚至两军还没有接触作战,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莒国有了内战的苗头,这是让虢皇洛覃极为不满的一件事儿。其实在一开始准备出兵的时候,虢皇洛覃是极为纠结的,虽然虢国同莒国有了和亲关系,但是毕竟因为皇后的事情导致太子的大婚并没有如期进行,因此这份原本就不是特别厚重的和亲关系更显得单薄,虢皇洛覃很担心莒国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对虢国发动进攻,但是毕竟在过去的战争之中,战败的虢国可是将一部分疆土割让给了扈国,这些疆土一直是虢国历代皇帝以及虢国百姓心心念念的故土,而且如今扈国局势风雨飘摇,这是虢国收复失地以及开疆拓土的好会,错过了这样的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由于自己之前在国内对于各方势力进行了打压,因此虢国国内的局势也有着微妙的变化,如果这个时候不对外征伐来转移矛盾的话,恐怕虢国国内也会出现问题。再者此时扈国式微,正是让太子建功立业、亲近军队的好会。于是一番纠结之后,虢皇洛覃还是做出了出兵扈国的决定。但是没想到,终究还是失算了。
虽然扈国、杞国和虢国三国对于莒国即将内战的事情,有着不同的想法和感受,但是这三国还是做了完全一致的决定,启用在莒国的全部暗桩,开始对于莒国的相应部署进行信息收集和汇报,同时也告知潜伏在莒国各地的暗桩,要尽量在莒国内战之后用各种方法来搅乱莒国的局势,让莒国彻底的乱起来。
扈国、杞国、虢国这些作为旁观的,准备浑水摸鱼的势力没闲着,事件的主角莒国朝廷以及涿州自然也更是一刻也不得希自从黄其武作为钦差大臣离开新安城之后,朝廷连续向各州府派发密诏、密文,这些密诏和密文几乎都传达了同一个涵义就是准备打仗。在内阁经过周密协商并且由国君刘煜亲自查看确认之后的这些密诏,将刘谓崖和刘景林的相应罪行的具体内容进行描述并且陈列了大量的证据内容。
根据后世在莒国相关档案之中找到的相关资料,这些密诏、密文是直接下发到各州府的,密诏主要针对的是各州州牧和各州州督,而密文则是直接发给各府府台的。因此实际上在黄其武还没有赶到昌黎城之前,朝廷起草的所谓平叛檄文的内容就已经被大多数州府官员掌握了,之所以是大多数,完全就在于一些较为偏远地区的府台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接到密文,另外一些关键地区的军政官员是没有收到密诏和密文的,因为这些人是在刘煜的调整计划当中的,为了避免提前走漏消息,刘煜采取了更稳妥的方式。其中需要格外注意的是,各地封臣以及各属国国公接到的并不是密诏或者密文,而是国君刘煜的亲笔密信,这些亲笔密信是利用经过遴选之后的禁军呈送的。
在亲笔密信当中,刘煜在陈述了刘谓崖、刘景林父子的诸多罪状之后,格外的澄清了一点,那就是他这位莒国国君没有削藩的打算,他针对涿州的行动不是为了削藩,而是为了惩处刘谓崖、刘景林这两个狼子野心、图谋不轨的奸臣乱党。不过后世发现了一个问题,在莒国一众封臣当中,除了云州苍云府府爵刘森外都接到了这封亲笔密信,唯独国君刘煜的二哥刘森没有接到这封亲笔密信。或许是被疏忽了,或者是刘煜早已经对自己这个二哥有所怀疑了,后世众多研究者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对于这个问题是耿耿于怀,但是终究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任何的确切证据,来对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加以解释,这件事儿也成为了一件或许永远无法得以解释的谜团。
当然除此之外,为了即将开始的战争,刘煜也按照内阁讨论的结果做出了一些部署和决定。首先是刘煜撤换了向国和燕国两个属国的将领,撤换这两名将领的原因实际上很简单,第一向国、燕国两国处于涿州以北,从地理位置上来这两个属国距离涿州太近,刘谓崖经营涿州多年,这两个地方的将领是最容易被他渗透、收买的。第二就是这两名降临是同太后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甚至是被视为太后一党的死忠,虽然自己的母后自从被赶出王宫之后是格外的老实,但是如果涿州叛乱的话,即使是刘煜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母后会不会又活了心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安全起见,刘煜还是决定撤换这两名将领。
针对这两名将领的撤换还是很顺利的,刘煜用两份圣旨便轻易的将这两个人从边关调回了国都新安城,在封赏了虚职之后,这两名将领便如同被软禁一样的住进了朝廷御赐的宅子,在边关吃了不少苦的这两名将领,在看到宅子之中的美眷如云便坠入了温柔乡,哪里还有什么警惕可言
“孤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黄大人这件事儿会办成什么样子了。”,所有事情几乎都安排妥当之后,国君刘煜长舒了一口气。
又是一日夕阳,不过这一次在滕元阁的阁楼上陪着刘煜的人,不再是只有贻清还有刚刚复职的兵部尚书肖光仁,自从当初率部回都之后,肖光仁借身体的缘故缩在了家中,等着国君砍掉他的人头,但是让他非常不安的是,回都之后国君批准了他养病的请求,但是并没有允许他告老还乡。上庸城战事结束,剿匪军回到新安城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对主帅韩青的能力以及坑杀俘虏的问题进行了大肆的批驳,甚至新安城还出现了在忠烈祠工地绝食、静坐的反抗活动。但是让肖光仁赶到格外疑惑的是,国君并没有将他这位督军退出去当替罪羊,更没有过半句指摘他的话。这样已经洗干净脖子等死的肖光仁是分外煎熬,直到前几日首辅涂志远忽然造访,并且转达了国君的口谕要求肖光仁即可复工,而今就在静书房的事务都处理完毕之后,国君将肖光仁挽留了下来,让肖光仁和贻清一起陪着自己登上了滕元阁。
“陛下圣明,有陛下这样的明君当政,是莒国的幸事,是百姓的幸事。”,肖光仁听了国君的话,赶忙拱欠身送上了一个不明不暗的马匹。
刘煜摆了摆,为肖光仁斟了一杯酒,然后才道,“在这里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刘煜着指了一下一旁躺在太师椅上的贻清继续道,“你看看他,自由自在的。”
肖光仁讪讪一笑,心想他可是你面前的大红人,我能跟他一样么?我过去可是太后一脉的重臣,好事儿没办多少,坏事儿可没少做。
肖光仁这微妙的神情,刘煜自然是注意到了,也大概能够理解和体会肖光仁的想法,于是便道,“肖大人。”
“臣在。”,肖光仁赶忙朝国君一欠身。
刘煜见肖光仁如此便也是一脸的苦笑,“孤了不必如此,放开些,这既不是崇文殿也不是静书房。”
“是。”,肖光仁也笑着点零头。
刘煜举起中的酒杯,呷了一口之后对肖光仁道,“孤知道你现在的顾虑很多,不然也不会在回到新安之后就告假,是什么原因,你我君臣是心知肚明。但是,孤今要告诉你,你还是想多了。”
见肖光仁有些讶异的看向自己,刘煜便是微微摇头,“你过去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谁的人。”
“陛下”,肖光仁有些着急的想同刘煜做出解释,不过却被刘煜拦住了。
“焦阁老、黄阁老不都是太后一脉的人么?”,刘煜笑着道,“但是他们现在不还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肖光仁听了刘煜的话之后,便有些失神,而后便是噗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
“肖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刘煜倒是没有想到肖光仁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赶忙将肖光仁拉了起来。
“臣有罪啊,不管是椒金山的问题还是上庸城的问题,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发现这些问题,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韩,韩青也不会死了。”,被国君扶起来的肖光仁哭着道,他的是心里话,没有半分掺假,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肖光仁认为国君会因为他是太后一党而刁难自己,但是等到韩青为国君以命相搏之后,肖光仁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格局太低太低了。懊悔、自责充斥了再次之后的每一每一个时辰。
刘煜的神色也有些暗淡,叹了一口气之后才道,“韩青是为了孤啊,杀俘虏是为了莒国除去隐患,是为了不让孤难做,自缢完全就是为了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被人栽赃到孤的身上。”
肖光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零头。
“所以陛下和肖大人才应该继续努力,争取这一次打个漂亮的打仗,为韩青元帅报仇,也为了那些死去的英勇的将士们报仇。”,一旁老神哉哉的躺在太师椅上的贻清忽然悠悠的道。
刘煜和肖光仁都不由得点零头,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顺着楼梯传来了。片刻之后,便看见鸿胪寺少卿武见深拎着袍边冲了上来。
“陛下,各国埋伏的暗桩基本上都被唤醒了。”,气喘吁吁的武见深根本来不及再做什么施礼、问安的事情,而是直接把要的事情抛了出来。
刘煜听了武见深的话便是一皱眉头,先前还安排武见深在杞国、虢国搞事情,现在其他这几个国家就如法炮制要在莒国搞事情,有意思啊,刘煜想了想之后问道,“依你看,除了现在掌握的这些暗桩以外,还会有多少潜伏的暗桩?他们会不会跟这些还没露头的暗桩联络?”
武见深想了想之后才拱道,“除了我们掌握的这些之外,一定还有别的潜伏的暗桩,不过从经验上来看他们不会同没露头的暗桩联络的。”
“武大饶意思是,这些人也有可能是为了搅混水,甚至只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一些废桩?”,贻清忽然开口问道。
武见深点零头,“陛下,贻尚书的是对的,而且从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些人也不完全是废桩,其中应该夹杂着一些却有目的的暗桩。”
“盯住了他们,先放一放,如果没有格外收获的话,让御卫出。”,刘煜眯着眼睛道。
“不可!”,刘煜的话音刚落,贻清和武见深几乎可是是异口同声的否定道。
所谓御卫实际上就是刘煜收编的江湖势力铜雀台,铜雀台的一些精锐早在刘煜抵达新安城前后就已经秘密的来到了国都,并且在贻清和武见深等饶密切配合下利用假身份通过正规渠道成为了鸿胪寺的一员,也就是整个莒国情报构的一员,不过他们是单独编列的,如果不是重大事件的话,是不会轻易调动他们的。
在贻清和武见深看来,御卫是一张好用但是不能常用的底牌。
“孤明白你们的意思,他们一直都我莒国是中土第一大国,可是我们一直很谦虚的否定,这会让他们有种错觉,特别是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能在任何问题上示弱,否则贻害无穷。”,刘煜斩钉截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