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伯然的欺骗
伯然的双紧握着短剑,剑尖滴落的可都是他的血,然而他似乎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只是看着夏安的状态,面色沉重都令人不安,“坚持住,还有十秒,你就能成功了。”
心中对死已经达到了一种渴望程度的夏安,闻言之后猛地心生求生**,最后十秒,最后十秒只需要扛过去,就依然能够作为人类活下来。
低吼的惨叫声不见了,夏安喘息急促,心中从一开始默数,还有最后的十秒中,他不甘就这么失败,成为非人类,什么是非人类?非人类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所以,一定不能失败!
伯然一直在观察着他,高额不由紧锁难解,一脸沉重到不知所措。加注炁灵血脉何止十秒钟能够结束?要多久谁都不定,完全就是看身体与炁灵血液契合的程度,等同化了之后,自然就完成了,不过能肯定的是,至今最快的记录也要近半个时辰。
心中默想的数字已经超过了十秒钟,夏安心中生起的求生**不断的被身体的痛楚磨去,直到再次近乎死灰,如果他现在能够自杀的话,一定毫不犹豫的替自己解决痛楚,反正失败后不会死,只是会变成非人类而已,非人类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比承受这种痛楚要好的多。
时间又是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
伯然的嘴皮子都快破了,再观夏安已经连惨叫声都不发了,歪着骨碌碌的脑袋,鼻中发出若有若无的微弱呼吸,枯瘦干老的身体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我欺骗了你,不过你放心吧,等你死了以后,我会帮你找个风水宝地的。”伯然叹了口气,哀愁的道,仿佛在他的眼里夏安成为了一个死人了一般。
闻言,夏安浑身颤抖着抬起眼看着伯然,此时他才明白伯然自己不会死,原来是在骗人的,只为了骗自己来加注炁灵血脉。
他现在回想起伯然的为人,越加肯定了脑中的想法,伯然这个对生命如此漠然的人,居然也能对自己这么好?把自己当成真心徒弟?一切的一切,只需一句“凭什么?”即可打破。
如果自己没能完成加注血脉,死了,对于伯然来根本无伤大雅,可如果活了呢?活下来,就能变强,就能替他报仇。
也许这才是最真实的伯然啊。
感受着自己生命的垂危,夏安最后对伯然生起猜忌,心中可笑,自己濒临死亡前才想明白了这些。
“你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非人类的存在,都是我在骗你的,当你闭上眼时,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爱的人,想想你的朋友,你甘心就这么死去吗?你今年才十六岁,大好的人生才刚刚绽放着,你就想到此为止了吗?”
奄奄一息的夏安,连抽搐都已经抽不起来了,宛如一具干尸般躺着,呼吸微弱到难以察觉,仿佛随时都会死亡的样子。
闻言,他轻微的张开嘴唇,此时他多么的想告诉伯然:“如果我还能活着,以后我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过,的,任,何,一,个,字。”
嗡,伯然身后的空间骤然破出一个黑洞,一个大拇指大的瓶子从黑洞中飞出,漂浮在夏安上方的半空中。
“最后一次,我不骗你,如果你能最后两分钟,我保证你不会死。”伯然看着夏安即将死去,神色越发的着急,语气都显得有些慌张。
夏安感觉身体仿佛已经不再疼痛了,只是觉得好累,好想睡觉,心中的牵挂,身在远方的亲人以及还有爱人,都好像变得不重要了,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先眯一下眼。
不!
快要眯上眼的夏安陡然醒神,心中告诫着自己:不能昏厥,洛
“呃啊!”心中的思绪还没想完,身体传递而来的莫大痛苦,让他痛苦的呻吟出来。
伯然缓缓的闭上眼,加注炁灵血脉,已经可以结束了,因为夏安已经快要不行了,而加注炁灵血脉却远远不是这么简单,还有最后一个步骤,也是死人最多的一个步骤,现在他都隐隐有要撑不来的情况了,最后的还用试么?
闭上眼的伯然,双掌依然紧握在短剑上,潺潺流出的血液像是源源不断的一般,依然还在流着,他心中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了,但还是忍不住对夏安抱有最后一丝期望,不定奇迹真的会发生呢?
天意弄人,没想到一个从一无所有,一身实力全靠自己苦修得来,脚下踩着数以万计枯骨的人,居然也会有相信奇迹的一天。
伯然凝视着夏安,细心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与变化。
最终,伯然沉沉的叹出一口气,此时此刻,他终于后悔了,后悔不该欺骗夏安,后悔不该太过自负。
或许他徒弟夏安的一生前程正是毁在他这个做师傅的上。
微风轻抚而过,树叶迎合,轻舞沙沙作响,溪荡起粼粼波澜,同时也带起了伯然一袭长发,在半空中飘逸着。
他一脸惆然的闭上眼,年少时所经历的一幕幕犹如影片倒带,一个又一个的好友,临死前狰狞的惨状,让他刻骨铭心。
他恨,恨炁灵族强加在他们身上的炁灵血脉,他恨,恨炁灵族剥夺了他的一切,曾经在一起嬉笑打闹的好友,唯有他,渡过了那一劫。
成千上万的少年少女,唯有他,残活于世,只要他还活着的一天,就无法放下炁灵族曾经造下的罪孽。
如今,所仇恨炁灵族的自己居然会步上炁灵族罪孽,或许一条生命在他的眼中,犹如蝼蚁,可夏安的生命却不是。
许久之后,闭眼的伯然睁开眼,看着毫无生的夏安,心中自责。在这时,漂浮在夏安上方的那个瓶子发出亮光,瓶身兀自抖颤不休。
“收。“伯然甩一扬,瓶子啵的一声瓶塞脱落,一股强大的吸扯力从瓶子内发出,吸纳着周围一大片空间,形成漩涡状。
石台中冲上天际的光幕,缓缓收拢,从高空中倒退缩落,直至落至石台上,消失在刻印在石台上的阵法中,阵法的纹路也逐渐变得模糊,消失。
红色的光幕消失后,整个石台暴露而出,只见躺在石台中的夏安,一身血液被剥夺之后,身躯变得犹如干尸般,模样恐怖瘆人。此时他一动不动的躺在石台上,毫无生命特征,临死前的死状惊人。
死亡,在他人看来,不过只是一段故事的落幕,可死的若是自身,你可会不甘?临死前,夏安还有许多事未做,父母还未孝敬,欠洛贝儿的承诺还未兑现,以及从他十六年生命当中走过的诸多人们。
可死亡就是这么无情,容不得商量。
每个生命的存在,对自己来都是一场故事的主角,可上天关照不了那么多的主角,所谓的奇迹,不过是刚好撞上了巧合罢了。
“收神。”伯然低喝一声,甩起隔空将漂浮着的瓶子吸纳到掌中,另外一同时伸出两指,戳入夏安的眉心,半节指没入其中。
“朗朗乾坤,煌煌天威,天意所指,命中注定,吾,今日逆天改命,有违天旨,因果环生,天道难容,一切的报应,我当甘之若饴。”
语落,清澈湛蓝的天空,只在陡然间,乌云涌动,浩荡滚滚,犹如黑夜降临,狂风忽的卷席而起,如同暴风雨前夕。
轰隆。
一声惊天雷鸣,只见乌云中一道银白的雷光闪烁而过,紧随其后乌云当中雷光闪烁不休,条条雷电时不时的从乌云中展露而出,夹带着浩瀚无穷的天威,仿佛在俯瞰着地面上弱的蝼蚁。
与此同时,一处深幽静谧的密室当中,平息打坐的南宫穹武猛然睁开眼,失声呼道:“雷劫!”
“不对,是天罚!”
惶惶不安的南宫穹武嗖的一下从蒲团中跳起,情不自禁的抬头仰望,可却是没能穿过密室看向天空。
他快步的走出密室,前往后山的方向行去,天罚的降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更是天地中一种大恐怖的存在。
除了伯然之外,他敢断定,南宫家族没人能够惹得天罚的降临,包括他自己也一样,因为实力不够,上天连理都懒得理会。
唯有实力相近与神的存在,能够威胁到天威的存在,天道才会严加管束,不许他们打破世间规矩,若不然才会降下天罚。
天罚当头笼罩,伯然却是视而不见,他的两指从夏安的眉心抽出,一托着瓶子,吸纳着从夏安眉心流出的透明白雾。
啪,伯然身后的空间突然破开,黑洞内一株草漂浮而出,草通体翠绿色,体内流淌着荧光,犹如翡翠琥珀般,充斥着神圣而又高贵的气息。
“你想救他?”草漂浮到伯然的身旁,发出一声疑问。所幸没有旁人在此,若不然看到会话的草,定会目瞪口呆。
伯然没有回头,平淡的道:“抱歉,跟了我这么久。”
“没关系,万物的存在皆有自己存在的道理,我活了漫长的岁月,也许就是为了今天,很高兴我能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草发出洒脱的声音。
闻言,伯然没有话,只听闻草继续道:“你可要想好了,像我这么宝贵的东西,用在这个家伙身上,可值?而且你头上的东西可还没解决呢,貌似还挺凶猛的,看来你这几百年的进展的也不错啊。”
“我意已决。”伯然只是淡淡的回应。
“啊勒,不要这么无情嘛,好不容易放我出来,留我多两句啊。”被伯然攥在中的草叫嚷着。
“停停停,容我多两句啊,你等等几百年不跟我话,让我出来连话都不让我了。”
“停啊,停啊,我再一句,容我再最后一句啊!!!”
伯然中攥着叫嚷不停的草,伸入夏安破开的胸膛中,“靠你了,给我尽力救活他,不然我把你配羊肉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