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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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种种疑惑的夏安依然跟随着队伍行走。

    “结阵。”突然,有一声空明苍老的声音在他们所处的整片地域响彻起来,整支庞大的队伍慌乱了片刻,便人人展露兵器,数百双眼睛游离四周,人人充满了警惕,如临大敌般。

    结阵二字一出,藏躲在树种的人中掐着同样的决,随着决定格,一条条幽绿线条从树底蔓出,犹如条条青蛇,快速的游窜在地面上,十多株大树荧光相接,将整片地域包围起来,地面上的纹路也同时织出了一副刻印在地面上的图案。

    “阵法。”夏安惊呼,面带喜色,南宫舞口中的二爷爷越是强大,就证明他们被救离的会越是大。

    在这时,南宫孤廖冰冷出声:“没想到一生光明磊落的大长老也会做出埋伏这等不齿之事。”

    语落,四周依然一片静谧,突然,前方一株大树浮出一张老人的面容,老人逐渐从树中脱离出来,只见来人年迈古稀,须发皆白,廋骨嶙峋,半眯着双昏昏打盹的老眼,仿佛轻风一拂就能将其刮倒,看来状态极差。

    大长老出现后,咳了两声才有气无力的回应:“你们这帮贼子,老夫只要一日不死,就不会眼看着你们祸乱南宫氏族。”

    “二爷爷,二爷爷”南宫舞激动的连声高呼着,的身子连连蹦跳,从队伍中探出脑袋,让前方的大长老看见。

    大长老看着她,微微点着头,惨白病态的老脸露出和蔼的笑容,这时,南宫孤廖道:“恕孤廖直言,您的身体旧日不适,想来往后的时日也更加的珍贵,为何不安息休养?非得出来趟这趟浑水?要知道现在朴大人可是有墓中人相助,凭您老的实力,应该不能力挽狂澜吧?”

    大长老连连摆着褶皱的老,轻咳两声道:“就是这把老骨头快没了,老夫也不想临死之前看着你们这帮贼子祸乱南宫氏族,你若还是我的好徒弟,我也不要求你相助南宫氏族渡过此次的危,只求你将舞儿放了去吧。”

    南宫孤廖闻言并无作答,微伏着脸似在犹豫,久久没能做出答复,大长老继续道:“你出师啦,老夫教给你的,这么多年不知你忘了多少?”

    南宫孤廖面色一紧,明白大长老的话中有催促的含义,再次考虑了片刻,他才大喝出声:“将两人带上来。”

    一言出,立马就有人依然行事,将南宫舞与夏安两人缉拿上前,南宫孤廖叹出口气:“您老应该明白身在其职就得谋其政,孤廖既奉命行事,此次又将姐私自放走,这就当最后还当年的教导之恩吧。”

    大长老点点头:“好,此事过后,我两彻底的再无瓜葛。”

    “不!”

    南宫舞突然大喊,指着身旁的夏安,慌张急促的道:“二爷爷,还有他也要跟我们一起走。”

    言出,几人同时蹙眉,大长老沉凝着老脸,他收的祈求的确是要保两人无恙,可关键是他现在并无把握从南宫孤廖的中将两人带走,能放一人是往日的恩情,留下一人也好给南宫孤廖交差,若是两人都带走,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取舍之下,总是需要有人出来牺牲。

    两方气氛陡然凝滞,这时夏安出言道:“南宫舞你走吧,如果我也走了有人会不好交差。”

    南宫舞掐腰哼道:“你要不走我也不走,要是只能走一人就你走,刚才你已经做了一回替死鬼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别姐姐老欺负你这矮子。”

    夏安闻言气的咬牙切齿,嗖的一声,飞快的伸出一,按在南宫舞的俏脸上挤压着,恶狠狠道:“你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我的每次决定你总会跳出来跟我唱反调,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了?”

    南宫舞拍掉他的,横眉瞪眼,红唇皓齿快速嗡动:“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你每次的的话都与我心里的意思相反?你绝对是上天派来跟我作对的,你要死了我找谁去没完?所以替死鬼一人当一次,这次轮到我,轮不到你假惺惺装好人。”

    夏安就连呼吸都变得絮乱,仿佛自己跟南宫舞总有纠结不完的问题,无论大事事总会相争相推,永远没有一致的选择,再多也是废话,因为没人会服气。

    大长老在一旁看着,似乎明白了南宫舞的坚决,悠然的叹出一口老气,老眼又扫往南宫孤廖,正好南宫孤廖也一直看着他的决定,两个人老成精的家伙面色不变,甚至连眼色都不动,但就是这样,两人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

    大长老突然一把推开南宫孤廖,将夏安与南宫舞两人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竭斯底里的大喝:“森竺魍魉阵,起!”

    猝不及防的南宫孤廖趔趄几步,定了神后,发出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道:“既然您这么贪心,那就怪不得我了。”

    语落,他拔出身后的剑往大长老劈砍而去,这时刻印在地面上的阵法突然光芒大盛,一株老树拔地而起,为大长老挡住了这一击。

    躲藏在树中的十多人也展露了出来,此时他们中捏着一个相同的决,漂浮在树顶之上,周身流淌着绿莹莹的光罩,阵法以他们盘踞的角点为中枢,超控着整个阵法。

    “大长老违逆新任家主的旨意,已经叛出了我们南宫家族,现在听我的命令,将大长老与那两人缉拿下来。”

    南宫孤廖举剑高呼,数百人的队伍战意高昂的前冲,一时间整个阵法中充满了喊杀声,嘶吼声,踏踏的脚步声,顷刻间乱成了一团。

    大长老将夏安与南宫舞两人推走,并急促道:“快走,我拦不住南宫孤廖。”

    突然,地面崩裂,一株株大树拔地而起,大树如同成精了一般,挥扫着枝干将冲来的南宫卫拂飞而去。

    咚。

    骤然间,空间如同被冻结了一般,让人感觉到压抑,雪花漫天倾洒,徐徐飘舞而落,落至大树上,为其笼上一抹薄薄的白衣。

    一株株变得白皑皑的大树,行动与力量比起先前似乎不止弱上了一筹,南宫孤廖两执双剑,不知何时居然出现在半空中,两剑合并,往下方的大长老劈出一道白色的剑芒。

    剑芒所致,摧枯拉朽,大长老面对这一击只是一上抓,脚底下哗啦啦的破出四根枯老粗壮的木头,木头分据四角,冲天拔起,四木中一张红若隐若现。

    剑芒劈落升天而上的红,噗的一声白芒淡化,红依然还在上升,往半空中的南宫孤廖捕去。

    “二爷爷。”南宫舞慌张大喊,正欲要不顾一切的上前,却是被夏安给拦住,听闻他道:“我们走!”

    “二爷爷!”南宫舞使劲的拨开拦截在前的夏安,一听到大长老他打不过南宫孤廖,她的语气中都上了哭腔。

    “快走。”大长老微微侧过头,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惨白的面色充满了矍铄的红润,就连先前有气无力的声音都变得浑厚,“伙子,刚才你护着舞儿我都看见了,现在我将舞儿托付于你,带她逃,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家里。”

    “二爷爷!”南宫舞撕心裂肺的哭喊,绝艳的俏脸梨花带雨,海棠沾露。她自大就从来没见过爷爷,就是二长老给予她一个爷爷该给的温暖,在她的心目中,大长老除了不带近亲血缘关系之外,就如同她的亲爷爷一般。

    一切的一切,只因自身拥有什么狗屁本源,引得神墓降临,引得家破人亡,害得她只能含泪逃亡。

    “傻丫头。”夏安叫骂一声,伏在近乎疯狂的南宫舞耳旁低声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你二爷爷跟南宫孤廖是假打的吗?若不然怎么找一个让我们两离开的借口?既然是假打,你二爷爷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个蠢货居然一点都不明白,难道你想辜负他们两的好意吗?”

    神情悲痛激动的南宫舞闻言怔了怔,转过眼泪婆娑的面容,哽咽着哭腔问道:“你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你二爷爷跟南宫孤廖的感情很好吗?”夏安仓促应道,心中却是有所担忧,两人假打这是肯定的,两人感情好又是肯定的,最后南宫舞的二爷爷能不能活着却是不能肯定,这场纷争,四人中肯定有人会牺牲,自己与南宫舞逃了,就轮到另外两人了。

    在这时,半空中的南宫孤廖已经突破了四木形成的红,双共握兼并两剑,往地面上的大长老砍落。

    “四荒神木祭阵。”大长老大喝一声,地面轰隆摇晃,四根冲天枯木倒缩入地,随后成千上万株大树冲破地面,同时,他又分神转头大喊:“你们两还在犹豫什么?快走啊!”

    “走。”夏安抬起与南宫舞被扣在锁中的,转身奔跑,两相连,将南宫舞扯了个措不及防,险些摔倒在地。

    狼狈跟上他脚步的南宫舞,奔跑中道:“夏安,你若是敢骗我,我定要让你给二爷爷偿命。”

    夏安闻言,又是恶狠狠的扯起与南宫舞相连的,并破骂道:“你傻吗?难道你留下来就能改变结局?你留下来只会多添两具尸体,想想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如果连你也死了,你对得起你父亲的苦心?对得起你以死相护的二爷爷?对得起我师傅千里迢迢跑来护你?对得起跟你一起陪葬的我?”

    这么多个对得起,将南宫舞的是哑口无言,一切恨只恨苍天捉弄,人人都有的平凡,在他们这里只是奢望,上天给予的不平凡,总要收点代价,南宫舞此时的经历,既是她不平凡的代价。

    “为什么?什么狗屁本源,我才不要呢。”

    奔跑中的南宫舞,喊完这一声之后,竟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悲天悯人。

    前方的奔跑中的夏安,只感同病相怜,放慢了带动她的脚步,惆怅的安慰:“可怜之人,相拥取暖,不管命运如何,不还有我陪你一起承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