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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门口有一条长长的台阶,夏秋凉刚刚踏上台阶,四楼其中一个工人脚下踩空,厚重的模板与钢筋瞬间从楼上落下来。
“啊——”
惨叫声在头顶响起。
“都少小心!”
黑衣人脸变了色。
身后的都森系看到夏秋凉头顶落下来的物体,猛烈收缩的瞳孔闪过慌乱;下意识的推开身边的海瑟薇,扑过去抱住夏秋凉后背,将她护在怀里从台阶上滚下去。
夏秋凉震惊的瞪大了瞳孔,心脏漏了一拍。
海瑟薇重心不稳,高跟鞋歪掉,紧跟着滚下去。
厚重的模板狠狠砸向都森系的后背,他脸色狰狞,咬紧牙关将怀里的女人护住。
“呃——”
“都森系?”
夏秋凉不敢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近乎扭曲的脸。
为什么要救她?
猝不及防的变故,周围的路人吓坏了,发出剧烈的尖叫声,“啊!”
“出事了!”
两具身体猛地从台阶滚下去,横七竖八的钢筋刺入后背,痛得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都少!”黑衣人吓得魂都没了,忙不迭的跑过去。
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都森系将她按到胸口,竭尽心力稳住身体。
“怎么样?”他炙热的手臂环住她的后背,苍白的眼底有着慌乱。
夏秋凉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花容失色的脸上还残存着化不开的恐惧,怔怔的望着脸色惨白的男人,“你呢?”
她呼吸颤栗。
他声音微弱,呼吸喷洒在她的鼻翼间。
都森系侧脸紧绷成直线,额头渗出大颗汗液,咬牙切齿道,“死不了!”
那么重的模板砸下来怎么可能没事?
“都少你怎么样了?”
黑衣人飞奔而来,将浑身散了架似的夏秋凉扶起来,惊慌失措的就要拉他;都森系剑眉紧拧,厉声吼道,“别动!”
第695章
荣花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下,脸上染上不属于他的凝重,“夏夏,其实……你没事就好,其他的等系醒了再说。”
临走时,沉重的目光落到她擦伤的手背,“让护士过来清理一下伤口。”
不然系又该心疼了。
“……好。”黑衣人这才想起夏秋凉也是死里逃生,刚才太慌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伤口。
护士拿着干净的手术服过来,荣花顾浑身消毒后,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带上手套推开手术是的门。
荣花顾原本在隔壁医院进行手术,接到电话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
没想到的是,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手术进行了整整一个晚上,夏秋凉站在那里不曾动过。
黑衣人拿着盒饭过来,“夏小姐您吃一点饭吧。不然身体受不了。”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
一颗心从看到都森系满身是血的那一刻,就跌到深渊,脑袋一片空白。
“其实您也不用太自责了……”黑衣人试着安慰她,想了半边憋出一句话,“都少是心甘情愿为了您,再说,他会没事的……一定没事。”
心甘情愿、他不是要报复她吗?
夏秋凉握紧的指尖刺进手心,血肉一片模糊。
胸口闷闷的,窒息一样的痛蔓延着。
都森系你必须醒过来,即使要报复我,也不要让我心存内疚一辈子。她默默地说道。
漆黑的夜,寒风拂过。
五颜六色霓虹灯闪烁,街道上一片冷清,应该都过情人节了吧。
凌晨十二点,手术灯终于熄灭。
开门的那一瞬间,夏秋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抬着麻木不仁的腿跑过去,“他怎么样了?”
荣花顾按了下眩晕的脑袋,凝重道,“先在无菌室观察,不感染的话就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夏秋凉重重松了口气,颤栗的双肩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谢谢……”
荣花顾疲惫的笑了下,拍拍她的肩,“不用,系的事就是我的事……”
话音刚落,夏秋凉只感觉身体一阵重力压下来,眼疾手快的扶住倒下去的男人。
“荣花顾?”
“荣少!”黑衣人还没从喜悦中缓过神,神经立马又绷紧,“医生快过来!”
医生给床上睡着的男人检查了下,没什么问题,“你们不用担心,荣少纯粹是太累了,神经长时间高度集中,压力太大导致的短暂休克。”
足够的睡眠时间够了,就会醒了。
空荡荡的走廊,寒气逼人。
黑衣人轮流休息守护病房。
一道身影从窗户一闪而过。
夏秋凉幽暗的视线扫了眼去倒水的黑衣人,放轻脚步朝尽头的杂物间迅速过去。
“你怎么来了?”她愕然的看着凌嘉洛。
“你资料来得那么快,人又失踪,我就猜到了。”凌嘉洛道。
除了都森系,一般人效率不可能那么快。
她凝神点了点头,“医院都是他们的人,你先走。”
凌嘉洛诧异的挑眉,“你不走?”
现在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夏秋凉垂眸敛了黯然的敛眸光,“等他醒了我会走的,你不用担心我。”
“但是这是最好的时候,趁他还没查到你身份之前。”
第696章
“但是这是最好的时候,趁他还没查到你身份之前。”
“现在不行。”
她冷漠的眼底,执着很深。
都森系为了她受伤,她做不到抛下他离开。
这其中掺杂了太多感情,数不清楚。
“随你。”凌嘉洛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小夏和小夏夏的身份我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夏秋凉抬头,眸色幽深的看向他,沉重道,“谢谢。”
“谢什么?”凌嘉洛脸上划过不自然的羞涩,岔开话题,“要是我什么都不做,哪对的起两小只的一声叔叔呢?”
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有负担。
这四年来,凌嘉洛亦师亦友,帮了她很多忙。
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被仇人撕票。从那以后就孤身一人,现在快三十多岁的人了,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他说,他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