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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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越宁眼睛眨也不眨的仔细观察着这条噩梦手链, 手链直接接触着他温暖的皮肤, 上面所散发出来的阴冷触感,让他手腕周围的皮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戴上这个东西就会经历手链主人的噩梦?

    “苏熠, 你的噩梦究竟是什么呢?”肖越宁抚着冰冷的手腕,喃喃自语。

    ……

    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肖越宁独自走在荒芜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他只是一个人独自沉默地往前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 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终于, 眼前不远处散发出来的一道亮光, 照亮了周围荒芜又黑暗的一切。他被光亮吸引,情不自禁地朝着散方着暖白色光芒的地方走去。

    越是接近,眼前的光亮就越明亮刺眼。肖越宁用手抵挡在眼前,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但仍旧慢慢向前继续走。

    终于,在他一脚踏入那个光亮的最中间的时候,他眼前一花, 视野重新恢复了清晰。

    这是一栋装修得极为精致漂亮的别墅。

    窗外, 暴雨伴随着雷鸣, 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别墅内所有黑暗的地方。

    肖越宁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狰狞如恶鬼的面容,他一身酒气, 显然是喝醉了,正抓着一个美丽女子的头发, 发了狠似的不断殴她。

    女子身上旧伤叠着新伤,显然已经不是被一次被了,她一边嚎哭一边不断的咒骂,却只能换来男子更加猛烈的拳脚。

    “你这个贱人!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穿老子的!还TM整天惹老子生气!我告诉你,你就是被你爹妈卖给我的,你娘家就靠着老子的施舍还能维持今天的好日子,否则早TM破产了!你全家都靠老子养着,你就是我花钱买来的,就你还敢给老子摆谱!”

    而距离两人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一脸惊慌与恐惧的男孩。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试图去拉扯暴怒中的男人,却被对方狠狠地一把挥开,然后大声的喊人把孩子抱走。

    躲藏在厨房里不敢露头的保姆立马冲了出来,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男孩被独自关在房间里,没有办法出去。他靠坐在门后,听着楼下传来的声响,害怕的缩成了一团。

    接下来的画面,就像是一出压抑又黑暗的惊悚片。

    肖越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以什么状态存在,只能沉默的看着眼前故事的推进。

    家里的男主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暴女主人一顿。而每当这个时候,男孩就会被保姆强行关进房间,独自沉默又绝望的倾听着门外正在发生的一切。

    女主人在一日又一日的虐中越来越偏激,她喜怒无常,浑身戾气,日常中的一点点事都能触怒她敏感的神经。她对男人的怨恨越积越深,却迫于对方的威慑不敢反抗。

    终于有一天,男孩在绘画途中,不心用颜料弄脏了女人的裙摆之后,她终于彻底的暴发了。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女人的声音尖利又刺耳,带着中压抑许久的怨恨,她用手指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男孩,眼眸深处的阴霾几欲喷射而出:“不愧是你爸的种,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叫你不要玩了你偏玩!你,你是不是故意气我!你这个坏孩子,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妈妈?连你这么个东西也敢来欺负我?!”

    男孩被突如其来的怒骂惊得手足无措,只能瞪大眼睛,无助又慌乱的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

    女人看着男孩与男人有七八分相似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狰狞恐怖。她一脚踢开了男孩的画板和颜料盒,五颜六色的颜料在地毯上染成了乌糟糟的一片,而被踢飞的画架却直接磕到了男孩的手背,蹭破了一片油皮。

    男孩惊呼一声,捂住受伤的手背,眼中的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然而,他的眼泪却并没有引起女人丝毫的怜惜。对方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眼中喷薄而出的怒意令她原本美丽的五官变得扭曲,变得无比狰狞又丑陋。

    她直接冲上前,两只手用力地掐住男孩瘦的肩膀,力气大得手背都冒出了青筋,她无视男孩痛苦的表情,咬牙启齿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你是不是看不起妈妈?你这个坏孩子,你快!你是不是也想要来欺负妈妈!!”

    男孩被对方狠戾的表情吓住了,不敢再哭出声音,只能把哭声憋在喉咙里。

    他看着眼前这个表情无比陌生又恐怖的女人,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中流出,无措的摇头:“不,不,我我没有……”

    “你撒谎!”女人死死的盯着男孩不断流泪的脸,阴冷的道:“你这个畜生,你居然敢谎骗我,果然是个孽种!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就不应该让你活着长这么大!”

    男孩听到母亲的话,终于控制不住伤心,“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呜呜……妈妈……”

    女人神态癫狂,她一把将男孩推倒在地上,指着他大声喝骂:“不准哭!畜生,难道我错了吗?!”

    男孩倒在地上不敢起来,仍旧捂着眼睛呜呜的哭个不停。

    见他居然还敢哭,女人突然抓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猛把旁边茶几上的东西,朝男孩跌倒的地方劈头盖脸的挥了过去:“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茶几上的果盘茶杯砸到了男孩的身上,厚重的水晶烟灰缸更是直接在他幼嫩的额头上砸出了一道口子。

    殷虹的鲜血顺着额角流到了下巴,再顺着脖子染红了衣襟。男孩仿佛被吓傻了,呆呆的倒在地上不敢吭声。

    而女人见到男孩额头上正不住流血的伤口后,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阴冷的快意。接着,她浑身一震,像是被自己吓到了一样,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慌乱的扑向地上的男孩子,一边用手捂着他额头的伤口,一边大声呼喊着保姆,让她叫司机备车去医院。

    当天晚上回到家,知道了男孩受伤消息的男人,直接把正在照顾儿子的女人从儿子床前拖离。

    他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进一个空房间后,像是对待一条不听话的狗一样,用皮带狠狠的抽着女人赢弱的身体,肆意地发泄着他对儿子受伤的不满。

    等到男孩顶着包着厚厚纱布的脑袋,终于敲开那扇紧闭的房门的时候,女人已经被得不成人形,衣裳不整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男孩上前,默默地握住对方带血的指尖,却只得到母亲透过凌乱的发丝望向他的一个冰冷刺骨的怨恨眼神。

    肖越宁飘荡在一片虚无之中,看着这个母亲阴冷的眼神,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很快验证了他的猜想。

    就像是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饱受蹂躏与虐待的女人虽然仍旧不敢反抗那个强大又暴虐的男人,但她却找到了其他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满腔怨恨。

    渐渐的,男孩身上一些不意被人察觉的地方,开始多出了许多细的伤痕。这些伤痕形状不一,有些细如针扎,有些像是被尖指甲狠狠掐出来的印子,它们全都被遮掩在严实的衣物之下,轻易别想看到痕迹。

    男人作为忙碌的成功人士,整天有数不完的应酬,对儿子的关心少得可怜。

    家里的保姆倒是发现了端倪,却在女主人的威逼下,选择了事不关已的缄口不言。

    在这样的纵容下,女人越来越喜怒无常,她在男人那里挨了,就把自己的满心怨气发泄在男孩的身上。每次发泄之后,她却又抱着对方伤痕累累的幼身体哭泣忏悔,让男孩原谅她,如此周而复始。

    肖越宁默默的看着女人的转变,看着她从一个家庭暴力下的受害人,慢慢的演变为了加害者。看着她通过虐待这个家里唯一比她弱的孩子,来发泄自己几近疯狂的情绪。

    这个女人每每在虐待完自己的儿子之后,都会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自我催眠一样的一句句重复着相同的话:“妈妈错了,对不起,妈妈不该你,可是妈妈是真的爱你……你为什么不听话呢?你原谅妈妈吧,妈妈实在太爱你了,看不得你有一点不好的地方……”

    就像是心理变态或者人格分裂。

    肖越宁对这个女人的处境非常同情,然而他却更加可怜那个幼无辜的孩子。每回看到对方被自己母亲残忍的虐待,害怕的把自己的身躯缩成一团的时候,他都有种想要把对方抢过来的冲动。

    然而每当他想要伸出手,他才会猛然想起,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身体,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男孩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他被衣物遮盖住的幼身体上,细密的伤痕越累越多。

    而昔日鲜活爱笑的孩子也变得越来越沉默,他的眼神时常带着空洞和忧郁,整个人也慢慢散发出一种阴郁与沉静的气质,仿佛一缕游离世外的幽魂,弱无助的模样让人看了非常心疼。

    女人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她仍旧活在各种毒中。

    终于有一天,她暴发了。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花园里的鲜花开得无比茂盛,引得几只白色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引得一只躲在树丛中的野猫看得目不转睛。

    就是这样美好的一天,女人突然对已经长到八九岁的儿子,展现出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母爱。

    她亲手给他做甜点,亲自给他读故事书,还温柔的让男孩枕在她的腿上,用轻缓温柔的嗓音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曲。

    男孩的表情呆呆的,那是一种受宠若惊之后的呆愣。他那原本日渐阴郁的双眸中也渐渐的焕发了光彩,神情中满是对母亲的眷恋与渴望。

    女人看着男孩的表情,温柔了笑了笑,然后向他提出了一个酝酿已久的要求。不过所料,男孩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这天晚上,男孩在母亲的勒令下泡进放了冰块的洗澡水中,成功的让自己高烧成了肺炎。然后按着母亲的嘱咐,在医院里面哭闹着要求爸爸一直陪着他,不要妈妈。

    赶到医院的男人表现得非常不耐烦,但却被孩子的爷爷奶奶强压着呆在了医院里。

    男孩在医院里住了五天。

    这五天里,女人趁着男人在医院陪儿子,无暇理会她的空档,飞快的办理了出国的相关手续。

    像是冲破牢笼的飞鸟一般,她终于成功逃离了这个令人感到窒息的地方,向着她心目中的光明未来狂奔而去。

    于是等男人终于有空回到家时,他看到的只有人去楼空的景象。发现女人逃跑,这个暴虐的男人勃然大怒,只是这回来承受他怒气的人,变成了协助女人逃走的男孩。

    大病未愈的男孩面对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简直毫无还手之力。肖越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年仅九岁的孩子被他高大的父亲一脚踹到地上,接着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毒。

    他的嘴角被得破裂开来,鼻子和额头不断的流着血,一只细瘦的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似乎已经骨折了。

    发泄完了自己怒气的男人拎着瘦弱的男孩,丝毫没有顾及他浑身的伤,像丢麻袋一样直接把他扔进了卧室里。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去追那个胆大包天到敢偷偷逃走的女人。

    一身是伤的男孩在卧室的地板上躺了一天一夜,直等到被女主人借口支走的保姆重新回来上班,才发现了重伤昏迷的他,于是连忙叫了救护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等男孩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他神通广大的父亲已经把逃走的母亲重新抓了回来。这中间甚至还有女方娘家人的功劳——财帛动人心,这些人直接把自家女儿逃走的国家和落脚点,告诉了他们暴虐成性的姑爷。

    女人被重新抓回来之后,直接被关进了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门口还有保镖看守。

    男孩从医院回来之后去看过她,但换来的却只有句句如蛇的辱骂。

    男人对男孩的态度也变了,从以前轻易不会对他动一根手指头,变成了动辄骂。以往女人所经历的一切,又在他的身上重新开始上演。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一般的过去,昔日的男孩逐渐长大,五官轮廓慢慢褪去稚气,露出了清俊的轮廓。只是他看上去却完全没有同龄孩子的天真与活泼,反而显得死气沉沉。他的周身常年伴随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阴郁气质,眼神空洞而麻木,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具空有其表的精致玩偶,没有半丝活人该有的生气。

    肖越宁看着这个男孩慢慢的长大,看着他读了学,又上了初中。

    看着他慢慢长开,然后长成了一个他熟悉的人——苏熠。

    肖越宁在短暂的怔愣之后,脑中突然轰鸣一片。他瞬间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还有他进入这个奇怪地方之前所经历的事。

    噩梦手链……苏熠……APP……时空之门……

    他想起了所有,也终于明白自己眼前正上演着的一切是什么了。这是苏熠的过去,这是他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

    噩梦手链,它会让佩戴它的人经历手链主人生前最可怕的噩梦。

    所以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就是苏熠心中最为恐惧的那部分?

    肖越宁心中一时之间有些复杂,果然,每个神经病的童年都是一部知音体。

    他其实早就想过,像苏熠这样性格扭曲的人,所生活的家庭环境一定有不的问题,但现如今亲眼看到对方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内心还是不由的对他生出了同情。

    肖越宁感慨了一会儿,他眼前的故事则仍旧在继续往前推进。

    苏熠自从入学之后,成绩一直很好,无论是在哪个年级,又或者是哪个学校,他似乎从未从年级第一的宝座上掉下来过。

    儿子的优秀让家里的男主人感觉非常长脸,他也多了一份可以在亲朋面前炫耀的谈资。渐渐的,他对苏熠的殴频率逐渐变少了,他选择更加频繁的去地下室,折磨那个被关在里面的女人。

    地下室里的女人几近疯狂,她每次趁着苏熠去看她的时候,都会假装慈爱的蛊惑他对付自己的父亲。

    她教他最恶毒的话语,让他用来辱骂亲父;又怂恿他偷偷在男人的水杯里放毒,想要毒死对方。

    她不断的想着各种恶毒的主意,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但偏偏一点儿都没有考虑过:如果她儿子真照她的话那么做了,等待对方的会是什么下场?

    苏熠静静的看着眼前已经彻底陷入癫狂的母亲,这个女人仍旧在他面前滔滔不绝的着各种新奇又歹毒的点子。

    她怒目圆睁,披头散发,怨恨和虐待渐渐损耗了她曾经令人惊艳的美貌。如今这张扭曲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当初的美丽模样,只剩下无尽的狰狞与丑陋。

    见苏熠一直不话,女人终于停了下来,她用阴测测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儿子,声音尖刻的:“你为什么不话?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是不是也想要我死?!”

    她边着,边用枯瘦的双手死死掐住苏熠的胳膊,许久未曾修剪过的锋利长指甲狠狠的刺进对方的手臂。她圆睁着双眼,歇斯底里的尖叫:“你!你是不是也想要我去死!你这个畜生,白眼狼!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害死我吗?!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是想要害死你妈妈!!”

    女人一边尖叫,一边疯狂的殴苏熠,直到门外守着的保镖听到声音不对过来制止,才把遍体鳞伤的苏熠带了出去。

    肖越宁在旁边看着,发现苏熠在面对母亲殴时,表情一直非常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的多了,他似乎早已经从最初的伤心难过,转变为了如今的冷漠与麻木。

    肖越宁有时候见他看向自己父亲和母亲时,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两个事不关已的陌生人。

    相比这个到处充斥着疯狂与压抑的家里,苏熠更喜欢呆在学校。虽然他在学校的处境同样不咋样。

    因为自闭和不合群,苏熠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一个朋友——孩子们集体孤立了这个看上去阴沉寡言的同学,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和他话。

    按理,成绩好的学生应该是最受老师喜爱的,但苏熠却又成了一个例外。学校里几乎所有的老师也都不喜欢这个看上去阴沉沉,沉默又自闭的男孩子。

    有个别几个胆的女老师甚至有些怵他,因为她们偶尔和这孩子的眼神对上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一种令人不怎么舒适的惊悚感。

    虽然苏熠的眼睛很漂亮,黝黑明亮得像是最上等的黑曜石,但却透着一股让人发毛的死寂。

    这股死寂让她们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孩子对视,而是在和一个空有躯壳的幽灵对视。这种感觉实在让人称不上愉快,哪怕这孩子的成绩再优秀,长得再漂亮,她们也喜欢不起来

    同学们的集体孤立,老师们的集体无视,都没有对苏熠造成什么影响。他甚至对此感觉很满意,因为只要待在学校,他可以暂时逃离那个阴郁可怕的家,从而得到短暂的放松。这让他感觉弥足珍贵,也非常珍惜在学校的每时每刻。

    肖越宁可以明显感觉到,苏熠每回到了学校之后,虽然周身的气质仍旧显得死气沉沉,但眼底深处却不再空洞,晦暗的眼神也变得明亮不少。

    就在肖越宁庆幸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供他暂时栖息的避风港时,却又发生了一个变故。

    苏熠刚升上学三年级时,他们班上突然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班主任。这位女老师大学刚毕业,苏熠所在的班级是她工作后所带的第一个班。

    初入职场的新人拥有挥洒不完的热情,这位女老师刚一入职,就表现得比学校里所有的班主任都更加认真负责。她对班里的孩子也非常关心,面面俱到,呵护备至。

    再加上她为人温和细心,人又长得漂亮,班上的孩子都非常喜欢她,平时有事没事的都喜欢跟她亲近。

    只除了苏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