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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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灵族之间的巅峰之战,墨黎自然是不愿错过如此震撼的大战,时不时从白夜袖中探出半颗红脑袋观察战况。

    那三头双双兽的眼睛突然与她端凝的视线对上,有猛兽从那碧绿色的眼中冲出,眨眼之间蹿进了墨黎的眼睛里。墨黎的身体瞬间被一股莫名之力束缚住,眼前一黑,心中大桨不妙”,紧跟着便从白夜袖中掉了出来。

    白夜赶忙飞身去接,一只布袋抢先一步罩到了墨黎身上,隔了一层布料,白夜双堪堪穿过布袋,捞了个空。

    冉崇礼接住布袋,拿在中掂量着,一副示威的姿态:“呵,烈阳君似乎很在意这只狐狸?不过,就算我将这袋子丢给你,你一具灵体,可接得住?”着,他突然变脸,骂道,“怪物!你本就不该存活于世,你若喜欢这狐狸,我便送你做陪葬如何!”

    罢,他突然将墨黎抛到空中,一团火球瞬间将她包裹起来。冉崇礼拨弄琴弦,镇魂第五重音响起,火球内传来狐狸的惨叫声,镇魂魔音如汹涌波涛,一声声飞射直入火球之内。

    凌厉之音划破长空,刺耳的音波穿透耳膜,椎骨之痛搅得墨黎几乎扭曲,道道血流从她的双目淌出,她痛苦大叫,每每要晕厥时又再次被那乱音唤醒。

    墨黎想要站起,可她的腿被琴音割裂,一刀刀凌迟着。

    最后一丝笑意自白夜面上消散开来。寒风骤起,上风云变幻,暴雪呼啸而来,刮得那只双双兽只能勉强擒着土地而立。

    白夜周身水冰缠绕,雪龙盘桓在他身后。

    白夜真的生气了,一步步朝冉崇礼走来,如地狱阎罗,令在场的神兵望而生怯。

    一个神兵终究承受不住这铺盖地聚拢而来的压迫感,从地上爬起要逃,一只冰锥从而降,毫不留情地插进了他的胸膛里。

    寂静夜空中接二两三传出冰锥刺入**的闷响,一眨眼的功夫,那精锐之师几近消灭殆尽,只留那一层结界,依旧将白夜困在中央。

    这便是烈阳君,是能顷刻间毁灭一切的灭世之魔。

    白夜走到结界边缘,站在冉崇礼十步远的距离,稍稍侧身伸出来。

    “冉崇礼,把本君的狐狸,还来!”

    唇齿之间,字字清晰,冷月映在他银白面具上,一双血红的双眸透出冷冽寒光。若换做旁人怕是早已被这漫杀气震慑。

    冉崇礼也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翘起一边的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有种就去取吧!”

    滕六方才被镇魂所伤,拄着中长剑站起,望向那结界中的三昧真火,咬紧牙关。

    好卑鄙的段!

    “白夜!别冲动!”

    滕六以飞雪为屏蔽,也在周身形成了一道防护,一跃而起,试图抢先一步击溃冉崇礼,只是如今的滕六亦是身负重创,冉崇礼又有双双兽助阵,无论滕六怎么攻击,冉崇礼只安然坐在自己的驭兽之上躲闪,一门心思专攻三昧真火中的狐狸。

    墨黎在三昧真火和镇魂的攻击下凄惨地叫着,一声声如坠地狱。

    “烈阳君,如何?你猜这狐狸还能支撑多久!”

    白夜盯着火球中的墨黎,眸色越来越暗。

    滕六心中隐有不安,赶忙提醒:“白夜!三昧真火能融了你的水雾屏障,届时你没了屏障保护,那真火中的镇魂定会要你性命!不可鲁莽!”

    白夜红眸猛地收缩了一下,突然挑唇一笑,冷冷道:“本君最讨厌被人威胁。”

    苍茫月色下,一袭白衣飞身跃起,朝夜空中那团熊熊烈火直扑而去。

    “白夜!”

    在滕六的喊声中,只见盘桓在白夜周身的水壁在没入三昧真火的那一刻渐渐蒸发。

    耳畔第五重镇魂魔音越发清晰,在白夜触到墨黎的那一刻,水壁裂开,魔音破壁而至,墨黎从昏昏沉沉中睁开眼睛,在一片血红中,看到一个人影,洁白如雪,轻盈落到她身边,将她环在怀郑

    宝红色的眸犹如落日余晖之下的江海,在望向她的那一刻带出一抹难得的温柔来。

    “别怕,我在。”

    耳畔,响起那清醇笃定的声音。一片血红中,她望着面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嘴唇一张一翕,轻轻嗫嚅着。

    你为什么

    水壁铮然炸裂,镇魂之音如雷霆般压来,最后的视线里,她只看到那雪白衣袍将她包裹在内,周身有徐徐水汽,渐渐将她与那乱魔之音隔绝开来,只是,那怀抱她的双渐渐模糊,成了一缕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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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荒大陆绵延万里,圣树建木生长于大陆中央,九丘环绕,被誉为万物之本木。母神华胥氏以建木为中央建国,万万年间,华胥国受各国朝拜,国尊重它,大国忌惮它。如今,华胥国已经成为四海八荒当之无愧第一霸主,被各大灵族誉为神中之圣,尊华胥帝为圣皇。

    此刻,华胥国皇家宫廷内,七皇子寝居景云宫宫门紧闭,谢绝了一波又一波来客。皇子贴身护卫风炎自东门入正堂承羽殿,匆匆穿过崇信门、宁安殿,走入寝宫,正好和从屋内走出来的扶桑撞了个满怀。

    风炎扶住她,双目如猎鹰般看向屋内:“殿下如何了?”

    “谢谢地,终于醒了,快跟我进来!”

    扶桑谨慎地朝四处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忙将风炎拉进屋内。

    古月暖阁香炉燃得正盛,内室软塌轻纱微动,一只修长如葱的自纱幔中探出。风炎与扶桑立即欣喜跪下,齐声喝到:“恭迎七殿下归来!”

    一个身穿玄紫衣袍的俊美男子自纱幔中走出,冠玉之面上虽带出一抹病态的苍白却丝毫无损于他盛世之容。他一双黑眸如上寒星,可第一眼望去却又似秋水般温和无害。他徐徐走到窗前,圣木七彩琉璃霞光掩映,似在无声恭贺着华胥古国兴盛昌隆。

    一米金色光辉映在他脸上,那精致而冷峻的侧颜亦在此刻沾染了一抹浅淡星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