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同被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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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泽锦夜半醒来有些口渴,“阿意”

    唤了两声他才想起睡前让侍候的人都各自回房歇息了,只好起身亲为,他用的均是自己带的器具,茶壶的保温效果极好,他喝完了水才发觉自己并未点灯,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对面的房间亮着灯光,这人不睡觉

    在干嘛?

    这家客栈最好的客房便是对面这间,他见李高阳许久没睡过好觉特意让他睡在这间不让他知晓,这人可别白费了自己一番苦心。

    行至门前依稀听到交谈声,还是女子!他眼神一凌,快步上前推门而入,“李高阳你”

    房中静谧,李高阳披着白狐大衣坐在案边潜心翻看书

    籍,被开门的动静惊的掉落了中的书,若是东泽锦仔细看便会发现他拿的书是倒的,“王爷,你怎么来了”

    东泽锦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我房里的茶水喝完了,来你这里喝一杯”

    看来是他想多了,也是,这人分明是怕与女子接近的,何来金屋藏娇,桌上的茶壶与他那个是一对,他疑惑道:“你怎么放了两个茶杯?”

    李高阳忙伸拿过茶壶为他倒茶,“臣适才有些渴了,茶水过热就倒着晾了一会”

    东泽锦挑了挑英气的眉,“此时就你我二人,不必拘礼,唤我鹿麟即可”

    李高阳不再多言,道了声是。

    东泽锦见房中窗户大开不满道:“天气这么般冷,你怎还开着窗”

    李高阳顿了顿答道:“臣我闻不惯炭盆的味道,便开了窗透气”

    原来是这样,东泽锦嘀咕道:“我怎还听到女子的声音”

    李高阳神情不自然的起身,“许是殿下听错了,房内已通好风,我这就把窗关了”

    东泽锦拉住他的,皱眉道:“你的怎么这么冷,

    你好生坐着,我去关”

    等到了窗前他才明白为何这间客房是客栈最好的一间,原来窗前是一条不甚宽的河,河对岸是一家青楼,这个时候正灯火通明接着客,胆大寻求刺激的嫖客就爱开着窗行某事,这距离看着正贴切也不易被发觉,有的动静大了便有声音传了过来,他不禁失笑,难怪李高阳急着想关窗,原来有这一出。

    “鹿麟兄”

    李高阳红了耳朵坐立不安,“夜深,我要睡了”

    东泽锦一点都不客气的往床上一躺,“我今晚就睡你这了,两个人睡着暖和”

    李高阳愈发坐立不安了,“那你先睡,我突然又不困了再看会书”

    东泽锦一伸抓住李高阳的腕,温凉细腻的触感令

    他意外,没看出他倒是细皮嫩肉,“别磨磨唧唧的,你我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避嫌”

    “我睡相不好,怕扰了你”

    东泽锦不耐烦的抿紧薄唇,霸道之气尽显,大有他再一句惹毛的节奏。

    李高阳只好躺在床的边缘心的盖了被子一角,双交叉放于腹前绷直了身子,他本就疲乏,应付了东泽锦

    一番更是困极,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床外的人睡熟床里的人却是睡不着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了窗外不雅的一幕,东泽锦的腹处有些发热,他翻了几个身,渐渐缩了两人的距离,干脆支起身看起李高阳的睡颜,这人怎么连睡觉都锁着个眉,笔直个身子跟白天一样古板无趣。

    他把被子扯了扯将李高阳盖的严实,视线停留在他白

    天遐想的修长的脖颈,他不禁想他身上会是什么味道,便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深吸了一口,清新淡雅如兰如竹,果然比女子的脂粉香好闻多了。

    “哟,这位客官您起的可真早”

    客栈伙计抱着干草笑道:“的已给您的马喂足了精粮,跑着上路准有力气”

    牵过马的女子戴着纱笠看不真切,朦胧中只觉得眼前

    的人仙子一般,等伙计回过神时上接过了三个铜板,他忙冲女子远去的背影喊道:“多谢客官”

    伙计心想今儿真是个好日子,还未来得及收下铜钱客栈又出来一位青衣公子,他伸揉了揉眼,这公子生的也太好看了,今日是怎么了,刚走了个仙子客官又来了个仙人客官。

    “这马喂得不错”

    公子赞许的点了点头,一旁的侍从随赏了伙计五个铜板,劝公子顾念身体多休息会再出发,公子眉宇间拢着愁绪,“天已发白,能早片刻就能多救一人,让大家集合抓紧出发”

    伙计掂着上沉甸甸么铜钱笑开了花,点头哈腰退下,“多谢客官赏赐”

    “等等”

    伙计忙堆着笑脸迎上,“客官有什么吩咐”

    公子拿起他上的一枚铜板,这枚铜板并无特别之处,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出铜板表面被摩擦的很光滑,像是时常被人把玩。

    “公子,可有什么异样?”

    他放下铜板淡淡道:“没什么,兴许是我多想了”

    花玄朗醒来时偌大的花家空无一人,不用多想应是娘

    昨晚做的羹汤有问题,八大派结合江湖世家共聚商讨多日,终于商讨出围剿青鸣教的万全之策,爹娘和族里长老子弟都去了,只留下部分旁系子弟看家。

    他感觉浑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动都不想动,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被抛弃的感觉,第一次是在崎山赌坊,毫无防备的他像吃蜜一般吃下被她下了药的糖葫芦,醒来却在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上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他这才

    发觉自己傻得可笑,自己在她眼里不过是累赘罢了。

    樊子旭气她南宫主不过是在玩你,利用你的时候给你点甜头,吊着你一颗赤诚之心欲擒故纵,一旦用不上就翻脸无情,一点都不顾往日的情分。

    他不喜有人她的不是,但这一次他沉默了。

    “玄朗,你醒了”

    樊子旭见他萎靡不振悠悠叹了口气,“你我同病相怜

    ,都被家里人留下了,花家一脉单传,花叔叔和婶婶也是担心你,诺,这是他们写给你的信”

    花玄朗撇开烦心的杂念认真看信,此时正是要紧关头他不能懈怠,看完信他迅速穿戴整齐拿起碧落剑,“爹剑冢里虽没有了八剑但存有先祖的遗物不容有失,我得好好守着剑冢”

    樊子旭忙跟上,“等等我”

    行至门外见一男子风尘而来,男子方形国字脸长相有些木讷,身上的蓝衣旧的差点看不清君凉山的徽纹,花玄朗喜出望外,“刘师兄,你怎么来了”

    刘真只有对着师弟那张方脸才柔和了些,“我潜进青鸣教查探受了点伤没能加入围剿之列,师父让我来与你一同守花家剑冢”

    花玄朗有些惊讶,他才刚刚得知剑冢里有先祖遗物,

    师父他却早就知道了,不过他家与君凉山关系一向密切,连八剑的事都未曾隐瞒,应该是爹早就告诉师父了,想着他便没有了疑惑,与刘真一同往剑冢而去。

    东泽锦是被李高阳的长长脚压醒的,他自己睡相不好这话果真不是推脱,这斯抱紧他不放的姿式活像一只树懒。

    李高阳动了动睫毛,慢慢睁开眼睛失神了片刻猛的瞪

    大了眼睛,下一秒连滚带摔的下了床,“臣失礼,唐突了王爷”

    东泽锦抱着被子失笑,“景行兄,是我自个儿要与你睡一起,你快起来,让别人看到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阿意见东泽锦不在房中吓得面色惨然,见自家王爷在对面李大人房中舒了口气,“王爷,您可吓死奴才了!”

    一颗心落定后这才看到李高阳衣衫凌乱的跪在地上,阿意一时摸不着头脑,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王爷何时竟好了男风?看这情形莫不是李大人没有伺候好王爷?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至出发李高阳神情肃穆,一言一行毕恭毕敬,看的东泽锦心里好笑,越看越觉得像个受气了的媳妇在摆脸色。

    李高阳心里凌乱的很,倒不是因为眼前这尊大佛,而是因为昨晚来到他房中的人,那人神情凝重的青鸣教计划暗杀慕政等数位得力大将,与云昭国里应外合混入军中打开城门,让他加强军中防备,千万注意可疑之人。

    他问那人为何不直接与东泽锦,她摇了摇头,东泽锦见了她杀她都不及,更何况相信她的话,只有你李

    高阳能让他信这件事。

    李高阳若有所思的看向东泽锦,自己不过是个刚上任的兵部侍郎人微言轻,只有让东泽锦出面才能令军中将士信服,可他自认与这位王爷相交不过几日并不熟悉,该如何让他相信自己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