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完后下意识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仰起头喝完后才意识到这瓶水是给宋妖准备的。

    宋妖并指朝她点了点，示意她没关系。

    她没想到，她的助理居然还挺会整合信息的，看这手舞足蹈的样子，看来也蛮有表演天赋的嘛。

    想到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宋妖看着张含，终于悠悠开了口：“那天你看到唐季礼，为什么要躲啊？”

    她可是听张含无数次念叨过唐季礼是自己男神来着。

    张含没想到宋妖会这么，原本发表完作文的骄傲瞬间被暴击，她焉焉地看向宋妖，头上仿佛长了一对疯狂点头的耳朵。

    “哎，妖妖姐你不懂。男神就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而且我男神这么帅，我哪儿敢看他啊？”

    张含手捧红心：“他简直在发光。”

    宋妖：“……”

    唐季礼又不是电灯泡，还能成为无形的移动光源吗？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张含一脸娇羞的看向宋妖，脸红的像只熟透的苹果，“妖妖你下次见到我男神的时候能不能帮我要一张签名啊，我听他的字可好看了。”

    宋妖迟缓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张空头支票。

    看到宋妖的示意，张含瞬间就乐疯了，仿佛签名照下一秒就要飞到她手中一般。她眉飞色舞道：“我听网上那些黑粉我男神平时作风就是一个老干部，我才不信呢。我男神品味这么好，平时爱好肯定非常高雅，一定是一个深藏不露且与时俱进，大局在握，一分钟就是几百万的男人。”

    宋妖想到了唐季礼那足以冰冻一个世纪的黄脸微笑和狗狗晚安表情包。

    算了，难得张含能一次性出这么多个成语，还是不要击她了吧。

    *

    总裁办公室

    宋妖习以为常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身边跟着一只黑白色的奶牛猫。

    徐正青居然允许这只猫崽在这里办公，真是不可思议。

    宋妖给猫喂了一根鱼干，而这只猫居然相当有骨气的拒绝了。

    哦吼，宋妖把鱼干塞到了自己嘴里，边嚼边想，还挺有骨气。

    “我教过他了，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徐正青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金丝镜框修饰脸型，勾勒出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宋妖歪了歪头，继续解决鱼干。

    徐正青继续低头看着公文，敏锐的五感自然能熟悉宋妖在做什么。

    他问：“拍摄怎么样？”

    宋妖往空中抛了一颗饼干，而后张圆嘴巴抬起头，饼干准确的落入口中。

    她啪叽啪叽嚼了嚼，支吾不清地：“还阔以，学习了不少东西。”

    “比如怎么正确培育祖国的花朵？”徐正青调侃道。

    “你猜到啦。”宋妖挑眉。

    “毕竟对方是余悠嘛。”徐正青看完了最后一页，这才转动皮椅正对宋妖所在的方向，“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我现在就是百度。”

    “切，”宋妖忍不住笑了，“今天含和我了一点余悠的事，看来她的经纪人很喜欢给她套人设嘛。”

    “先是出身不好的国民闺女，然后再是娱乐圈纪检委。一场完美的危机公关后塑造成这种差异性极大的人设不但能够有足够的关注度，顺便还可以应对转型，提高大众对她的关注度。”徐正青转了转指尖的钢笔，一脸的狐狸笑，“真是一个聪明的经纪人啊。”

    “余悠骂的那些人后来被曝光的负。面新闻，看来也是这位经纪人的安排吧。”宋妖。

    苍蝇不叮无缝蛋，但是人又有几个能干干净净的。娱乐圈就那么大点地，低头不见抬头见，经纪人手中有点料很正常。

    徐正青朝她眨了下眼，把宋妖恶心的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聪明。”

    宋妖不相信徐正青会无缘无故跟她谈起一个八竿子不着的经纪人，这只比狐狸还精明的老狐狸哪有这么好的心。

    果然，下一秒老狐狸就忍不住露出了尾巴，：“据我的独家渠道消息得知，这个经纪人收养余悠就是为了控制她赚钱，但是这支有感情的赚钱工具好像快不受他控制了。”

    “所有呢？你要挖墙脚签她？”宋妖没有什么兴趣。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跟投一支发绿光的股票。”徐正青摇了摇食指，一脸高深，神色中掺杂着满满的虚假正义感。

    他：“余悠的经纪人叫曾明，我只是单纯看这个人不顺眼，算推波助澜一把罢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看不顺眼的人啊？”宋妖想，徐正青不是向来利字当头嘛。

    “那当然是有的。”徐正青不自觉地将笔端有规律地敲击在书桌上，他暗暗磨起了牙：“我刚入圈的时候可是受过他好几次照顾呢。”

    到最后尾音越来越重，宋妖闭着眼都知道那几次照顾有多不简单。

    她正算假模假样的安慰他几句，却没想到徐正青却先饶有兴致地看着宋妖，：“有个消息我觉得你一定有兴趣。”

    宋妖掀起眼皮，恹恹道：“什么？”

    “这个曾明，之前是唐季礼的经纪人。”

    宋妖“刷”的睁开双眼，语气瞬间清醒：“什么？”

    “他是唐季礼的前经纪人，那他……”那他和唐季礼不再唱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

    宋妖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指节活动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徐正青看到她这幅样子，顿时切身体会到了一个成语。

    可真是重色轻友啊。

    他的事可没一次看见这女人上心过。

    不过作为一个持证上岗的经纪人，徐正青还是有自己的基本素养的。

    他故意掺杂了几分埋汰，对宋妖：“亏你们家还有一个唐季礼的粉丝，这种熏陶下连他的演艺经历都不知道。”

    “唐季礼当时是选秀出道，一路从海选到决赛，硬生生靠自己的实力胜过黑幕拿到了最后的冠军。不过最后的全国三强还是自动组合成了一个组合出道。”徐正青接收到宋妖那要杀人似的目光，继续：“当然这个组合里唐季礼是最火的，人气碾压其他两个人。他自己原创的单曲比组合的专辑还畅销，最后拿金曲奖的也是他原创的曲子。”

    宋妖对于十年前的事确实知之甚少，那时她才上学，平时在家连手机都不让碰，只能老老实实听徐正青的科普。

    徐正青似乎有些缅怀：“据他也是不顾家里的阻碍非得要完成自己的音乐梦想才入圈的，年轻人就是活力十足啊。”

    “当时带他们组合的经纪人，就是曾明。”

    “然后呢？”宋妖忍不住催促他快进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非常的清楚，那个时候我也刚入圈，这些事不是当年的知情人士谁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徐正青拒绝了宋妖的二倍速要求，思考道：“不过曾明那玩意我是知道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唐季礼那时候才十八岁，根本玩不过他。”

    他看着宋妖，语气忍不住放慢了一些，在这几好几段铺垫后，他才缓缓放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我猜测，我只是猜测啊。”

    徐正青抬起手故意放在嘴边佯装了一番，心观察了一下宋妖此时的状态，然后：“如果唐季礼真的是因为那个原因才不能唱歌了，我怀疑八成和这位经纪人有关。”

    不过他显然高估了宋妖。

    宋妖下意识抬起手往下砸了一下，好好的沙发瞬间出现了一个洞。

    徐正青的心在滴血，这个沙发可是他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不过宋妖显然没有考虑到徐正青此时的心情。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阵危险的光。

    曾明。

    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