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争夺抚养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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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不妙啊。”

    金不焕接过苏外拿给他的亲子鉴定报告,翻了翻。苏外前些年父母皆因病故去,如今身边没有亲戚。

    生孩子的时候抢救到上了新闻,人尽皆知。在都待了一个月,孩子两个月了,才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

    加上苏外自己的收入普通。

    就算她是孩子的生母,法官还是更多考虑倾斜“有能力抚养”的一方。

    罗文星和许晴敢叫嚣着上法院,就是知道苏外这一次,没有胜算。

    苏外默然,她又一次被罗文星逼到了绝境。

    “喂喂,别露出那样的表情。”金不焕勾起一抹笑:

    “我要打的官司,还从没输过。”

    ***

    那场官司是怎么打赢的,很多细节苏外已经不记得了。

    金不焕只是了一句“交给我”。

    临进法院时,金不焕凑近苏外的耳边,轻声道:“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为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哭得真实一点,动情一点。”

    金不焕要求她,无论对方的律师如何逼问,她只需要一言不合哭就行了。

    对方律师先苏外家里没有老人照顾,自己还要上班,根本孤木难支,难以照顾孩子。

    金不焕轻描淡写地回答:“有月嫂。”

    对方律师又拿出了苏外住院,住了几乎三个月院,身体虚弱不能照顾孩子。

    金不焕笑道:“了,有月嫂。”

    请月嫂要钱啊,没有经济基础哪来的上层建筑。对方律师拿出了苏外的社保缴纳证明,证明苏外在现有收入下,根本支撑不起房贷、车贷和请月嫂的钱。

    苏外竟无言以对。

    “苏姐名下有市中心两套房产,有一套还正是罗先生和许姐住着的那套。我敢问一下,租金多少钱?”

    苏外自己没有收租金,金不焕诧异道:“这是白住?这不合适啊,按市场价,这么大套房产,一个月租金收一万很便宜了。”

    金不焕把早已准备好的银行流水取出,苏外除了每个月在德正医药的收入,还有写稿子的收入,平均每月一万二。

    最后,金不焕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份协议,那是陆一凡的字迹。

    苏外救他一命,他许以酬金,金额为伍佰万元整。那张以苏外的名字开户,用来骗罗文星上当的卡里,那五百万元的“道具”,陆一凡没有取走。他还极有远见地留下这一纸证明。

    加盖了律师事务所的公章。

    都分了,他还在护着她。

    金不焕没有示意她哭,她却没忍住,哭了出声。

    “你要我的委托去身,没有父老亲戚帮忙照顾孩子,我们认。你要我的委托人生孩子时几乎把命搭上,身体不好,我们也认。”

    金不焕傲然站立,一米九的他站在里面,如不可撼动让人仰止的高峰。

    “但要我的委托人没钱?那真是太可笑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金不焕最后抓住了对方亲子鉴定报告的样本是用不可告饶段取得的,还带来帘初给孩子理发的证人,这份证据因来源不合法不得作为证明孩子父亲的证据。

    一槌定音。

    ***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金不焕的催款通知。

    当初请金不焕时,并没有想过律师费的问题。如今官司都打完了,苏外才想起这茬。

    和陆一凡第一次相遇,就过如果要打官司,苏外要陪一千万甚至一个亿的诽谤费。

    骗稿事件,骗子公司的老板请了金不焕做律师,最后付律师费付得直接破了产。

    金不焕的律师费究竟有多贵?她是否支付得起,苏外内心极度忐忑。

    “金律师,那个律师费”苏外打电话给金不焕,刚了个开头,就被金不焕打断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要还的。”

    人情?

    “你这个级别的客户,我们交易不是用金钱结算,而是用交情结算。”

    苏外真是第一次听这样的结算方式。陆一凡是金不焕的顶级客户,她可以理解。毕竟陆家家大业大,有钱有势,有基于利益交换的本钱。

    但她并没有啊。

    不管怎么,保住了孩子就好。

    孩子熟睡的容颜很是宁和,地间的风云缓缓流动,围绕着孩子所在之处,柔柔起伏。

    ***

    婚宴的日子已经定了。

    陆一凡回到z国后,几乎在酒窖喝酒,把自己灌醉,他把婚宴的具体操办交代下去,任由自己放浪形骸。

    没事就找金不焕陪他喝酒。

    如今,再也没有人阻止他喝酒了。

    那个每次见他喝酒都要拿“阿司匹林和心梗”事的女孩,已经和他泾渭分明,一刀两断。

    是他亲,伤害了她。

    管家请他过目婚宴邀请的人,他接过花名册,本不想看,却拗不过管家反复再三的叮咛。

    花名册做得很是复古,做旧祥云镶金布面封面,指纹相碰时,凹凹凸凸的触感暗示了现实。

    当地政要,商业伙伴,企业高管,重要的朋友

    他一折一折地翻阅,朋友那一席赫然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名字。

    苏外。

    陆一凡本就烦躁的脸色骤冷,他把花名册甩到管家的身上,怒道:“谁准你把她的名字放进去的!”

    管家低声道歉:“抱歉,少爷,这是根据您的通讯录做的。我这就叫人删掉。”

    他的通讯录?

    是了,他还没有删掉她的号码。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苏外的联系方式,那早已铭记于心的十一位数字,删与不删又有何分别?

    听女佣人,她删掉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微信。她自己浑身发抖,根本删不下,还是女佣人帮她删除的。删除时,她把脸别过去,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他打开微信,找到置顶的对话框。

    六月飞雪。她为什么要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他们的对话框,还保留着最后一条信息。

    他打了一个句号发过去。果然已经是一个感叹号发送失败。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露出一个惨淡的笑,他指尖长按,按出了删除。

    最后,按下了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