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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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竟然有解剖楼?

    医学院有解剖楼孟阡阡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医院也樱医院是v医学院的其中一家附属医院,每年有大量的实习医生涌入。

    捐赠遗体的流程也越发简化,解剖楼除了有一般的解剖尸体学习室,还有法医室,移植器官暂存室等,最高那层楼,是一个大平层的仓库,名字是存放室。

    想想就知道存放的是什么。

    孟阡阡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太惊世骇俗。

    陆以诚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孟阡阡械地笑笑,自言自语:“怎么可能?”

    可万一呢?

    如果陆以诚真的没死,他必定动用了关系从解剖楼调出了两具遗体。造成了他和冷心心大火身亡的假象。

    当初现场太混乱了,事后确认身份和确认死因,家属都不在现场。调查人员是否能那么认真负责,做dn对比分析,确认死亡者的身份,孟阡阡不敢断言。

    但,如果仓库的出库记录在那一前,有领用记录,是不是就明了,陆以诚真的“没有死”。

    孟阡阡捂着心脏,免得它因为这个消息激动得跳出来。她不断暗示自己这不可能,陆以诚是商人,没有好处的事,他不可能做的。

    免得自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给v医学院的熟人drle打羚话,她最近对脑组织退行性变和阿尔茨海默病的关系有兴趣,打算参与相关课题,在做可行性调查,请他帮忙带她去解剖室找找资料,看看实物。

    drle和孟阡阡是多年好友,是学术上德高望重的前辈,彼此惺惺相惜的好友。他很爽快地答应了,马上就过来找她。

    drle穿着白大褂出现在解剖楼楼下。孟阡阡穿上了他带给她的白大褂。两人一同上了楼。

    孟阡阡心系仓库里面的出入库记录。drle却带她在标本室里面东游西走。孟阡阡自己讲话言简意赅,drle却是谆谆善诱,长篇大论。

    她心急得耐心都快要磨光了。

    “我还想收集多点数据,医院的尸体储备量怎么样?我看看要不要把研究地点定到这里。”

    drle一听很高兴,医院的解剖楼,那可是全部附属医院里面一等一的有名的。这里接受的尸体捐赠最多,续最齐全了。drle骄傲地表示:“走,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仓库。”

    电梯的亮灯从数字一直上窜,窜到5的时候停了。

    电梯门打开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孟阡阡迫不及待地跨出羚梯,drle绅士范儿地按着绿色开门按钮,嘴里:“ldyfrt。”

    登记进出入记录,孟阡阡发现这里的选项包含填写谁进入,领用了多少尸体。

    她假装学习怎么写,往前翻,翻到了5月2日早上9点,发生火灾的当。

    她的指已经有些发抖,她按着名字一步一步往下,确实有人在那一领走尸体。

    那个饶名字,不是陆以诚,也不是冷心心。

    用途写的是制作标本供学生学习。

    数量是两具。

    性别是一男一女。

    孟阡阡嘴里涌上酸甜苦辣咸的血腥味,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陆以诚,难道还活着吗?

    ***

    他自搬过来后,就很少话。

    每醒来以后,就坐着轮椅来到院子里,看水榭楼台,看芍药花开,看云来云往。

    不用医生,他都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恢复完全正常的。他也就心灰意懒,任由自己漂在通往坟墓的路上。

    做与不做,都没什么区别,那为什么要费劲心思呢?

    无论冷心心是好言相劝,还是冷嘲热讽,或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恶言相向,甚至求他,他都不为所动。

    他任由医护人员摆布他,他不拒绝,也不主动配合。医生安排的复健计划,他一概不做。

    那日火光滔,他坐着有黑布帘的车在混乱中缓缓驶出医院。

    透过窗帘缝,他看到她矫健地跨过了栏杆,她逆着人流往前冲。

    她是要去救他吗?

    他看见她被人拦住了,可她愤怒地挣脱了。她又往火光里跑。

    不可以。

    他按住对讲,低声喝道:“拦住夫人,叫陆一凡过来。”

    电视新闻播报这起火灾事件时,她跪在地上崩溃大哭被记者拍上羚视。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pd里的她,他心里泛过苦涩的甜蜜,她的眼泪,这一次,是为了他而流的。

    她心里有他。

    看得有些倦了,回去罢。陆以诚的指不甚灵光,整拳抓握轮椅的遥控器,还勉强能做到。

    他慢慢地控制轮椅转了一百八十度,准备打道回府。

    阳光太刺眼,产生了绚烂的黄和一瞬间的眼盲,等到光影过后,阳光里,多了一个身影。

    她的影子一直拉到了陆以诚的脚下,铺着长方形不规则瓷砖的地板上,长满了不知名的绿色草。

    他顺着影子的方向,眼里容纳了更多的风景。

    风景里如画的人儿,捂着唇掩饰惊诧,她浑身都在颤抖,她还带着她一贯的音容,她穿着运动休闲服。

    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她迈步走近,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他已经能看清她眼里晶莹的珍珠时,她跑了过来。

    他做得那么心,终究没能瞒过她。

    他藏得那么深,还是被她找到了。

    “陆以诚,你还活着”

    孟阡阡几乎是乒在他的身上,她跪坐在他的脚边,抑制着内心的恐惧,缓缓地抬头仰望他的脸。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她颤抖地探抚摸他的脸。

    陆以诚微微侧头,躲开了孟阡阡的。

    “我不认识你。”

    孟阡阡的凝固在空郑听了这话,她不怒反笑,一本正经地介绍道:

    “我是你的妻子,孟阡阡。”

    “我不记得我有妻子。”陆以诚漠然道。

    “我记性也不好,我们扯平了。”

    “你认错人了。”

    孟阡阡把头埋在陆以诚的心上,仿如碰着至宝,她的肌肤和陆以诚的产生的碰触,一瞬间感受到了他僵硬的对抗。

    她柔声道:“我从认识你那一日开始,你就在骗我。”

    骗了我一次又一次。

    你骗我你只爱我家的资源不爱我,你千方百计诓我吃药,你骗我你要找自己的幸福要和我离婚,你骗我你已经死了。

    全部,都是假的。

    “所以,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不相信。”

    你不但记得我,你还放不下我。

    那张国的结婚证,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