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回想起过去，女子眸光变得坚定。

    心情平静下来，想到现在谢疏怀在江湖上令人嫌恶的名声，她冷静地左右看了看。

    少年容貌优越，名字又在摘风阁的新秀榜上，显然，茶棚里的人与她一样，很轻易地就察觉了少年的存在。

    但好在即使认出了少年，这些人也并没有招惹是非或者动的迹象。

    女子暗暗松了口气，完了，又抬眸剜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汉子。

    汉子愣了愣，颇有些无辜和迷茫地摸了摸鼻子，刚从鼻子上拿下来，又反应过来。

    他怎么就又惹着这祖宗了？

    汉子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般开口。

    “我的姑奶奶，您是什么就是什么。”

    着，他朝着在那边坐下的少年抬了抬下巴，继续开口。

    “所以姑奶奶您现在想怎么着？我都听您的，成不成？”

    闻言，女子顿时眉开眼笑，语气愉悦地开口。

    “算你识相。”

    白清看向在她对面坐下的少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嗓音清冷地问了一句。

    “杀了谁？”

    少女的语气随意，仿佛在问什么极其无关紧要的事。

    谢疏怀眼眸微闪，勾唇笑了笑，朝着桌上放着的唯一一碗茶伸出，指骨分明的白皙指点了点碗沿，然后将茶碗转了个边，端起，递到嘴边。

    就着白清可能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茶，少年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威武镖局的当家人。”

    着，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颇为愉悦。

    “我留了银针和信件。”

    杀了人，还这般“光明正大”的，倒是少见。

    白清眨了眨眼，淡淡地哦了一声，对此，没有多做评价。

    最近她已经看得明白。

    谢疏怀似乎并不打算再通过她做什么。

    而看起来完全放纵了情绪的少年，在心口的伤疤撕扯开，露出里面的腐烂血肉后，整个人的状态也并没有一丝一毫好转的趋势。

    对方心底还有心结。

    这样想着，白清按捺住拉扯包裹着她的心疼、难受情绪，颇为冷漠地看了一眼仍然被少年拿在里的茶碗，开口。

    “疏怀公子倒是不讲究。但我却觉得嫌弃得很。”

    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谢疏怀指颤了一下，眸底分明划过一抹摇晃碎光，却很快又表现得若无其事，缓慢将茶碗放下，看着白清，开口。

    “夫人尽管嫌弃。”

    他本就该被嫌弃。

    想起出城时看到的贴在城门上的那纸追杀令，谢疏怀若有所思地再次开口。

    “夫人是魔教圣女。”

    这句话虽是陈述，语气却带着些询问的意味。

    白清只稍加思索了一下，便猜到定是戴远尘又做了什么。

    她神色平静，对于谢疏怀的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为何这般？”

    谢疏怀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出自己看到那纸追杀令。

    城门上贴的那纸追杀令，是魔教贴的，那上面直言江南戴家的戴白清，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赤雁白清是他们魔教的圣女。

    而圣女有令，即将追杀江湖上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特意张贴追杀令，将那些要被魔教追杀之人一一列出。

    听谢疏怀完追杀令的事，白清挑了挑眉，心里蓦地有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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