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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泛舟,缥缈氤氲的迷雾隐现着周遭的美景,只不过,这开春依旧泛着寒凉。
船上,桌上温了壶热茶,倒是驱了不少寒意。
“西江的事,皇上应当听知了一二。”
闲来无事,弗笙君淡然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响起,替自己再添斟了半盏茶。
“西江是陵王的封地,这事陵王瞒了有一阵子,这出的事多少都与他脱不了干系。”靳玄璟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转动起白玉扳指,眸底谙沉了起来。
“当初,先帝未曾立储,一直到驾崩后,才知道原是早有定夺。但自此之前,陵王是朝廷之上,议储声最大的储位人选。若是说不甘,这多少总是会有。所以这一趟西江,皇上并不该来。”
弗笙君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看着眼前的人,乌眸如若星月,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掩着那半藏明灭着的幽光。
“便就是立他为储,由他登基。朕也相信,小皇叔约摸也不会让他在这位置上坐的太久。”靳玄璟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好看的眉眼染上了些许戏谑,而眸中倒映着的便只眼前一人。
弗笙君不动声色的微僵住身,听着那愉悦低沉的语调,似乎便能想象出那双潋华清浅的眸眼下会盛满多少流光溢彩,只是也不知怎的,一泓江水倒搅乱个彻底。
“的确。于他,或者本王更不会让他活着登基。”
弗笙君的话淡若无事的响起,可那双清贵的眸中却是稍纵即逝了那抹嗜血冷冽。
对她而言,陵王的存在与闻家无二。
当初,扶家在朝中位高权重,只扶将军不愿与陵王连为yidang,所以倒给了闻家这个在陵王面前表现的机会。
只不过,陵王怎么都没想到,自弗笙君被封摄政王后,这议储之声便开始莫名变得杂乱,原本信奉自己的官员,不少都莫名沉默寡言了起来。
以至于最后,就连一个zaofan的机会,他都没有。
而闻家,却是一飞冲天后,见他也无立储可能,干脆熟视无睹。
就连当初陵王回封地,这闻成岐都装聋作哑的假装不明白。
“看来,小皇叔对朕,是当真不一样啊。”
靳玄璟低低的笑出声来,眸光细碎清浅,绯红的唇角更是邪挑出些许绮靡之色。
明是知道,自家小东西这般做的缘由,可偏偏,他便是欢喜看到自家小东西在常人面前,不曾显露的另一面。
而弗笙君一听,果然是那带着稍寒的目光,扫视了过来,“皇上说笑了。”
“可在小皇叔心底,朕又怎么会旁人一样?”
靳玄璟漫不经意的半挑眉梢,看着眼前模样清贵妖冶的人儿,嘴角的笑意更是不自觉浓郁了些许。
正文 第166章 朕都可以给
随后,弗笙君思忖到平日里靳玄璟近似无赖的作风,倒也不再搭理。
这若是搭理,也不过白费口舌罢了。
湖面之上,泛着寒意,不久靳玄璟便同弗笙君一道进了船厢,几近平静无波的湖面更是沉寂,只是却不曾想到,一侧的沿岸竟然多了不少的黑衣人,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功,跃过了湖面,一个个的目标,竟都是直往弗笙君和靳玄璟的船只。
一时之间,突然多了三五个人,船上渐渐开始摇晃。
“来者何人!”
崇天和杜桥见到来人,不禁目光一暗,随后将剑利落抽出了鞘内,见来人更是轻眯眼眸,厉声说道。
“摄政王在哪儿?”
其中一黑衣人,更是凶神恶煞,上前质问。
“就你,也敢问殿下行踪?”
杜桥冷笑。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黑衣人恼羞成怒,立即上前同杜桥较量了起来。
而一旁的崇天也没闲着,见这些人蠢蠢欲动,目光游离看向船厢之内,自然是明白这些黑衣人的心思。
“今日你们既是来送命,还想着任务作何?”
崇天的这般讽刺,果然让这些个黑衣人面色一黑,受不住刺激了,纷纷将火力对准了崇天。
杜桥的功力不差,很显然这批黑衣人并非是第一批黑衣人,而杜桥也是被拖着不少时间,才上前去帮衬着崇天。
“看来闻成岐的贪污纳贿,是出乎了本王的预料。”
里头,靳玄璟和弗笙君漫不经意的下着棋,看着外头的那一幕,不禁轻嗤一声,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都已经不知是今年的第几批杀手了。
“小皇叔还打算将人留多久?今年若是能了结,想必国库能充盈不少。”
靳玄璟轻挑眉梢,一面轻呷着清茶,一面慢条斯理的下着棋,倒是惬意自在的很。
“皇上这心思,竟开始打到本王头上来了?”
弗笙君听着眼前之人,光明正大的准备捡漏,不禁稍稍抬眼,尔后有条不紊的说道。
“小皇叔若是喜欢,这国库的钥匙,朕都可以给。”
靳玄璟听言,眸底一深,随后嘴角的笑意更是浓郁了起来。
听言,弗笙君却是头也不抬,接着下着棋,“多谢皇上,本王心领。”
原还听着前头一句,觉得靳玄璟甚是一个帝王的料子,至少坐享渔翁之利的事,是做的游刃有余,可这后一句却没想到,会如此不着调。
“小皇叔同朕客气,倒是显得见外了。”
靳玄璟莞尔,随后轻声笑道,眉眼俊美精致,一身墨紫长袍愈发显得清贵雅致,语调的几分不正经,倒是平添了些许倦慵之意。
“主子,外头的人都收拾干净了,还留了两个活口。”
杜桥走了进来,朝弗笙君和金璇进行了个礼,尔后接着恭敬道。
“看看谁识趣点,若是两个都不知死活,随意挑一个绑好,再丢进湖里,等一炷香后再拉上来。”
弗笙君的声音依旧清寒,不带任何情绪,便就是那外面的两个活口,都依稀听见,不禁打了个寒颤,更能联想到这初春的湖水究竟会有多凉彻。
正文 第167章 本王的岳丈
“摄……摄政王,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省力!左右我死都不会告诉你是谁指使!”
接着,其中一人颇有骨气的说道,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之人。
“你便是不告诉本王,本王也知道那人是谁。”
弗笙君轻嗤一声,清贵妖冶的眼梢微微上扬,那下方的泪痣更是熠熠生辉,潋滟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