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见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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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见了~(&gt;_&lt;)~

    “爹, 为什么你不救严怀清?”国舅府, 白均隐的书房,一脸寒霜的白寒问着面前的人,语气中尽是不苟同。

    “怎么, 弃了一个卒子, 让你心疼了?”白均隐翻看着手上的书,丝毫不在意。

    “他是你的学生,一直都尊敬你。他年纪轻轻已是大理少卿,前途不可限量。他为人所害, 你理应出手。”他若肯出手,严怀清定能保住性命。

    “他确实出众,不过我从不缺能干的手下, 以他一命换取更多的利益,他也算死得其所,为我尽忠了。”

    白寒不懂:“什么意思?”

    “寒儿,做事不能光看眼前, 不顾长远。莫连珏啊还是年轻气盛, 自以为损了我一员大将,殊不知给自己添了一堆麻烦。既然他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 推波助澜一下,也算对得起怀清的牺牲了。”他放下手中的书,看白寒还是一脸疑惑,笑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最是微妙, 好好利用,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不用担心,莫连珏终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很快,严怀清被处决的消息传到了方凌苏的耳中,她还没来得及伤心,就得到了另一个噩耗:聂染服毒自尽了。她整个人都傻了,哭不出来也发不出声,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下不去。她怎么也想不到,染竟会追随严怀清而去,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她、染和棉棉三个人当中,她一直以为染是最坚强的一个,可是她错了,她不是最坚强的,她是最决绝、残忍的那个!

    “姐,你不要这样,你想哭就哭出来,会好受一些。”蝶儿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紧张得不得了。自从听到严怀清和聂染双双殒命的消息,姐就一直傻呆呆地坐着,不哭不笑,她哪怕痛痛快快哭一场,她也不会这么担心啊,憋在心里怎么受得了?

    “哭不出来,我头疼。”声音异常的沙哑,她愣神看着门外,觉得那日光都在旋转,让她头晕眼花。

    头疼?蝶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吓坏了:“姐,你的额头好烫,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她赶紧转头交代岑绡,“快去叫大夫。”

    岑绡应着,忙跑出去了。

    很快,大夫就被岑绡拖了过来,诊断后是邪风入侵,气滞血瘀所致,开了药方,就让去抓药了。药抓回来后,蝶儿让岑绡拿去厨房煎药,她则守着方凌苏,不断地拿热毛巾擦着她的手和额头,她让她去床上躺着,她偏不肯,气得她都快哭了。

    “姐,我知道你难受,可你也不能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子呀,烧坏了可怎么办呀?”

    “没事,死不了。”死了,才是什么都没了,再也见不着,摸不着,徒留回忆,而回忆也是会慢慢淡去的,到时候就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姐!”蝶儿气得直跺脚,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天色快黑了,姐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晚饭也不知道肯不肯吃,什么都不吃又病着,身体怎么受得了?“我去换盆热水。”顺便再去厨房拿些吃的来,多少也要劝她吃一些。出门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雨势还不,地面全湿了。她叹了口气,顾不上伞,跑着去办事了。

    蝶儿前脚刚走,莫连珏后脚就进来了,一眼看到坐在桌旁默不作声、脸色难看的她,不免心中来气。他知道她是为什么事情,但这事她本就不该插手过问,她只顾朋友之间的情意,完全不顾他在朝中会有多难做,如今还要跟他置气,难道还要他求着她原谅他吗?

    “你出去。”方凌苏知道他进来了,却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冷冷地了一句。

    这三个字成功地点起了莫连珏的怒火,他恨然道:“方凌苏,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他已经查清楚了,是天香水韵的聂染求她救严怀清,不过是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没有半点身份地位,哪里值得她结交,她竟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给他甩脸色,简直荒唐可笑。

    卑贱的女人?方凌苏的脑海一下子炸了,他居然这么形容染,他有什么资格!她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跑着离开了房间,冲进了夜雨之中。

    “苏儿!”莫连珏追出两步,却又止步。明明是她过分,为何要他去追?他硬下心肠,看着她在大雨中渐渐跑远,心中苦痛,握紧了拳头。

    “姐,姐!”捧着一盆热水回来的蝶儿看到方凌苏跑得不见了人影,又惊又急,一转头看到莫连珏,也不管他脸色有多吓人,慌忙道,“王爷,姐生病了,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要是再淋雨,病情一定会加重的!”怎么王爷刚回来,姐就又跑掉呢,太愁人了。

    她病了?莫连珏心头一紧,没什么,回房拿了伞就跑了出去,去追她。这个女人,生病了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还要和他斗气,真让人不省心。

    雨越下越大,方凌苏跑出了硕王府,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浑身都湿透了,眼睛也快要睁不开。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她自己孤零零地接受着大雨的洗礼。心里好难受,想哭哭不出,想喊喊不出,想吐吐不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多想自己能够昏死过去,什么也不要想,等一觉醒来有人告诉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闷雷滚滚,忽又炸裂开来,爆发可怕的轰鸣。她再没有什么力气支撑身体,任由自己倒了下去,却倒进了一个人的怀里,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方姑娘。”闻人千栩抱住了她,看着她一身的潮湿狼狈,心痛不已。

    “怎么又是你。”她无奈地了这么一句,眼睛一闭,昏死在他怀中。

    闻人千栩一把将她抱起,交代身后伞的侍从:“为方姑娘挡雨。”带着她迅速离开了。

    另一头,莫连珏得知她跑出王府,和手下找遍了硕王府周围却没有发现她的人影,他终于慌了。下这么大雨,她又病着,按理不会跑太远,怎么会找不到?

    他找了整整一夜,一无所获,第二天天亮,他又派出更多的人,甚至派出京城的守卫一起去找,但始终没有消息。她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消失在了他的势力范围内,重重地了他的脸。

    而方凌苏是被闻人千栩带到了白均隐的一处产业下,这里位置偏僻,又有白均隐的人把守,根本就不会有人查到这里。

    从昏睡中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方凌苏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她坐起身,四处看了看,全然陌生,低头,发现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这是在哪里?正沉思着,门开了,闻人千栩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她们放下手中的粥和药便离开了。

    看方凌苏醒了,闻人千栩走了过去,脸上是难掩的喜悦:“你终于醒了,感觉怎样,好些了吗?”

    他这么兴奋干嘛?方凌苏揉着发胀的头,不想话。

    “我让大夫给你看过,是得了风寒,吃完药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昨天晚上,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留心着她的体温,照顾着她。还好大夫她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好,“我让人熬了清粥,我喂你喝。”他端过桌上的粥,坐到床上,算亲自喂她。

    看到他过来,方凌苏直觉想离他远一些,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懂避嫌?他喂她喝粥?合适吗?“我自己来就行,不麻烦静王。”她从他手中端过碗,自己舀了吃。头还是昏,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但她强撑着,不想让他察觉她的虚弱。

    宽大的袖子顺着她的动作滑落,闻人千栩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疤,他伸手想碰,却还是缩回了手,揪心地问了一句:“还疼吗?”

    “不疼了。”她把勺子放进碗里,拉了下袖子,心里暗恨,干嘛给她换这样一件衣服,太容易走光了,“静王殿下,男女有别,非礼勿视。”她提醒他。

    “方姑娘,我没有唐突的意思,只是觉得很抱歉,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谢谢你救了我,让我不至于昏倒在大雨中。喝完粥,我也该回去了。”她一点都不想跟他呆在一块,感觉太尴尬,太怪异了。

    闻人千栩注意到了她的疏离,没有在意,只问道:“为什么下那么大雨你一个人跑在外面?是和硕王爷吵架了吗?”

    提到莫连珏,方凌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什么事情。”她不想告诉他。

    “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其实,他已经听白均隐的人过了,不过是保一个人的命罢了,若是换了他,定会为她达成心愿,莫连珏那样伤她,不可原谅。看她三两口喝完粥,他为她端走空碗,又把药端了过来,递给她。

    方凌苏一口气喝完,才觉得这个药甜甜的,竟不是太苦。

    “我特意让人加了蜂蜜和黄糖。”他微微笑着,又帮她拿过碗,放到桌上。

    “谢谢。”他的贴心却只让她感到不安,她礼貌的了谢,算下床离开,可脚刚着地,她就觉得头重脚轻,差点摔过去。

    闻人千栩慌忙扶住她:“你还病着,多休息两天再走吧。”

    她挣开他的手,坐回床上,闭了闭眼,缓了下,道:“静王,麻烦你送我回去,或者让硕王府的人来接我吧。”在这里待着,她觉得不放心。

    闻人千栩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坐到了她的身旁,虽没有挨得多近,但分明是逾越了。他看着她,目光中含着深情,却也添了些许阴鸷。一夕间,他的想法变了,既然莫连珏这样伤她,他又何须再压抑自己对她的感情?从白均隐那他甚至知道了,她并非心甘情愿嫁他,他们的结合本就是个错误,她对他又能有多少感情?此番,他非得为自己争一争,若能得到她的心,他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