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协议~(^з^)-☆
金雀皇朝, 鸿正楼, 肆月阁包间。鸿正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达官贵人宴客聚会的时候通常都会选择这里。
白寒站在窗口眺望远方,一袭白衣飘逸, 气质清冷。包间只有他一人, 他似乎在等人。
没多久,包间的门被人开,一人走了进来,竟是莫连珏, 他将门关上,看到白寒,走了过去:“等了很久了?”淡淡问了句。这几个月, 他的伤已经养好,但他珍视的那个女人始终没有找到,所以他找上了白寒,而中间传话的人是白逸衡。
“为什么找上我?”白寒回转身, 看向了他, 言语中毫无敬意。
“我是皇子,你没有一官半职, 不过一介平民,见了我不行礼吗?”莫连珏注视着他,神情冷峻。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相貌皆在人上,武功不分伯仲, 莫连珏更沉稳一些,而白寒更年轻桀骜。
“你有求于我。”言下之意,他有绝对的理由在他面前不守规矩。
“得没错,不愧是白均隐养出来的人。我也不同你绕弯子,告诉我,方凌苏在哪里?”他直言问他。
“我不知道。”白寒回答得干脆。
莫连珏也没指望他能爽快地告诉他,他的手上拿着一幅画,他拿到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开,画上的女子是凤彻山庄的那位。他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可认识?”
白寒看着画中的女子,有瞬间的愣怔,但很快恢复如常,答:“不认识。”
“你这么,她会伤心的。”他没有错过他一瞬间的眼神闪烁,心里有了底,“她是我的皇姑姑,一个没有名号的公主,莫初倾。我记得我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她一直被关在一座偏殿之中,她很美,性子也很温柔。”
白寒安静地听着,没有断他。
“我曾经问过我的母妃,为什么皇爷爷会把她关起来,母妃她是一个不祥之人,会为皇朝带来灾祸。没多久,我就听她死了,她住的那个地方也荒废了,我再没去过,可我总觉得她并没有死,直到我在凤彻山庄发现了她的画像。”
莫连珏看着他,继续道:“时隔多年,我并不知道她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去了哪里,可她若是真的没死,且已有子女的话,年岁应该也似你一般大。我查过你的资料,你无父无母,从在凤彻山庄长大,六岁的时候被白均隐接到白府。你的眼睛,和她很像。”他卷起画轴,放到了桌上。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白寒俊脸微寒,面无表情。
“不知道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定一个君子协议。”
君子?他不喜欢这个词:“我不是君子。”他上下看他一眼,微微皱眉,“你看上去……也不像。”
莫连珏失笑:“倒也对,那就换个法,我们可以定一个兄弟协议,如何?”
兄弟?白寒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复杂,这个词是可以随便乱用的吗?半晌,他问道:“协议的内容是什么?”
“告诉我方凌苏在哪,我给你一个承诺,为你办一件事。”
“你觉得我会用得着吗?”
“人生在世,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他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他,“什么时候用得着,就把这片金叶子还给我。”
白寒沉默了许久,终于伸出了手,把金叶子收下了。
“闻人。”他仅仅了两个字,便离开了。
离开鸿正楼,走到偏僻处,他又一次撞见了白逸衡,不,应该,他又一次被白逸衡撞见了。
“聊得如何?”白逸衡挡住他的去路,臭着脸问他。要不是莫连珏为了凌苏的事情拜托他把他喊出来,他才不会硬着头皮跟他低头;要不是想知道凌苏的下落,他才不会特意守在大街上等他出来。
“让开。”白寒没有给他好脸。
他一听这话就来了气:“喂喂喂,别以为我怕你啊,我好歹是我爹的正经儿子,你算什么!”反正他们面也见过了,他也不怕得罪他,“老实,凌苏到底去了哪里?”
白寒不耐烦地伸手,一把将他推开,继续走自己的路。
白逸衡气结,跟了上去,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不停地着话荼毒他的耳朵。
聒噪!白寒实在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一派胡言,侧头瞪他一眼:“你是不是还要你爹罚你三个月不能出门?”白逸衡救了方凌苏的事情被白均隐知道后,被罚三个月不能跨出白家大门一步。
听到这句话,白逸衡登时一脸恐惧,他才刚出来活跃几天,可不想再一天到晚被关在家里,那对他而言绝对是要命的事情,他哪天不出门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不要这么人行不行?好歹大家都姓白。”
“那就离我远一点,以后也不要再让我做无聊的事,见无聊的人。”他罢,快步离开,再不同他一句话。
算了!白逸衡懒得再跟上去,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比登天还难,他还不如直接去问莫连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个毫无人情味可言的家伙,其他人都好结交。
当他跑到鸿正楼时,莫连珏已经不在了,他又一路跑到了硕王府,闯了进去,闯到了他的书房,终于看到了一脸冷肃、想要杀人的他。
“怎么,他没告诉你?你不是你有办法让他开口的吗?”
“闻人千栩。”莫连珏几乎是咬牙出这个名字,怪不得他找遍了京城都找不到苏儿,原来她早已不在金雀境内,而是被闻人千栩带到了天逐。
白逸衡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真的假的?凌苏被闻人千栩抓走了?他不会是骗你的吧?”
“我会去天逐皇朝走一趟。”
“你是大张旗鼓的去还是偷偷摸摸的去?这可不是好玩的,影响两国关系你可就是金雀的罪人了。”
“早就有人犯下罪了,我还怕什么?”闻人千栩,夺妻之恨,他绝不会放过他。他现在恨不得能生出一对翅膀飞到天逐皇朝,尽快见到苏儿。这么久了,她在那边经历了什么、过得怎么样、是否平安……一想起来,他的内心就倍感煎熬。她还怀着他们的孩子啊,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看到他一脸愤恨决绝,白逸衡忍不住了个寒颤:这是要杀人了吧?那个闻人千栩也确实该千刀万剐,拐女人居然拐到他们金雀皇朝来了,拐的还是凌苏,这不是嫌命长是什么?
“你想去就去,但也防着点我爹吧。”他叹息,上次若不是他误误撞救了凌苏,凌苏及时搬救兵救了他,他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爹现在和天逐皇朝得火热,你去天逐怕也是危机重重。”
便是龙潭虎穴,为了苏儿,他都会去闯一闯。苏儿,你定要等着我。
国舅府,凤凌院,白寒的住处。
把玩着手中的金叶子,白寒的目光有些深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莫连珏方凌苏的下落,他们明明是敌对关系。或许,因为他看不惯闻人千栩那个人?或许,他是希望莫连珏深入险境?
那幅画……他的眼中盛满哀伤,或许,没有那幅画,他不会答应他提出来的“兄弟协议”。呵呵,兄弟?他们是兄弟吗?
门外有人靠近,他正了神色,将金叶子收了起来,看向了来人,是白均隐。
“你怎么来了?”他站了起来。
“过来看看你。”白均隐唯独面对他的时候,才有父亲的样子,“过几天是你的二十岁生辰,要不要为你庆贺一下?”
“不必了,儿出生,母受难,没什么值得庆贺的。”
白均隐一怔,没料到他会出这样的话。
白寒换了话题:“如今,莫连珏在朝中的权势已经不如你,他为了找方凌苏耗费了太多精力,下一步,你算怎么对付他?”
“上次在昀山没能杀了他,确实是个遗憾,既然他把心思都放在女人的身上,暂且就由他去吧,若是我们的动作太频繁,容易暴露自己。”白均隐老谋深算,知道昀山一战后,皇帝不会坐视不理,莫连珏是他最看好的皇位继承人,他会加倍保护好他,并在必要的时候推他一把。明面上,他是和莫连珏斗,但其实,他最应该除掉的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白寒点头,他并没有将他与莫连珏见面的事情告诉白均隐,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他不应该受那幅画的影响,产生不必要的仁慈,但既然做了,他也不会后悔。
秋风渐凉,一地黄叶。很快,莫连珏安排好了前往天逐的计划,他没有带太多的人,只带了几个亲信,此行严格保密,对外是接了皇上的旨意,办公事去了。他也确实和皇上了去天逐的事情,但只是去见荷鸾长公主,希望能从白均隐手上夺回和天逐的合作权。一切准备就绪,他便踏上了前往天逐的路,他和苏儿的距离,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