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腰间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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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言辰没走多远,或者刚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男人鬼哭狼嚎似的哀叫声。

    他的感知一向比平常人敏锐得多,在那个瞬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可是想了想,这是夏家的地盘,夏纤橙出来寻欢作乐,还带了一堆保镖,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秦言辰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原地站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没料到的是,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经理探出头来,对着秦言辰他们喊了一声。

    “那个谁,那边那几个服务员,你们过来一下,老板让你们去打扫一号房。”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客气。

    颐指气使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秦言辰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依旧难看。但他没有迟疑,反而加快了脚步朝一号房走去。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秦言辰很有理由不高兴。他没有发作的原因,是因为他听到了方才的哀嚎,他总得先确定夏纤橙的情况。

    还没走到门口,那几个牛郎姐面色煞白的从里面走出来。推推搡搡,像是落荒而逃。

    这又是闹哪出?秦言辰看了一眼那几个落荒而逃的人影,不知为何有些担忧。

    他推开门走进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入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地上的大滩血迹。

    他定了定心神,又看到了桌子上的血迹和那个明显是刀口的切痕,桌子下是一滩让人心悸的血泊。

    秦言辰瞳孔在那个瞬间凝滞,随即用目光搜寻夏纤橙的身影。

    夏纤橙不是来吃喝玩乐的吗?为什么地上会有血?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向窗边的人影。

    她腰间的绷带不知何时渗出了血迹,猩红的颜色在白色的绷带上尤其明显,刺痛了秦言辰的眼睛。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事情,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夏纤橙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斜站在窗边,里拿着那杯牛奶。她像是没注意到身后的秦言辰,外面的夜色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晕。

    默默喝了一口还温热的牛奶,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话,尖的下巴莹白如玉。

    其他几个服务员都有些不知所措,只有秦言辰咬了咬牙朝她走了过去。

    “夏纤橙”他开口之后,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些什么。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腰间的绷带上,绷带下的伤口似乎再度撕裂了。猩红的颜色越染越深,刺眼得让秦言辰心惊肉跳。

    “嗯?”夏纤橙歪着头看向他,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竟像是心情不错。

    这个时候她好像换了个人,脸色异常柔和。好像刚才对着秦言辰摆脸色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去医院。”秦言辰的脸色依旧很冷漠,甚至比往日更冷漠。

    带着隐隐的,不知道对谁而起的怒意。

    “喝完就去。”她扬了扬里的牛奶,脸色分明苍白如纸。

    “现在去。”从来镇定自若的秦言辰在这个时候恨不得敲她的头。

    “好。”夏纤橙点了点头,少见的顺从。

    “我去医院了,帮我收好杯子。”她将还剩一半牛奶的杯子塞进了秦言辰的里。

    秦言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离开。

    在那之后的好几天,金融系大一七班的同学们再度没有看到夏家大姐来上课。

    倒是秦言辰,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

    旁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他脸色冷沉得厉害,让人连话都不敢和他。即使是林锦婷主动和他搭话,也被他冷沉的面色吓得有些惊惧。

    时间一直持续到星期五那天中午,下午没有课,秦言辰冷着脸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车厢里的大妈和孩子一直停不下来,前者停不下来嘴,后者四处打闹,周围的人声嘈杂搅秦言辰有些心烦意乱。

    旁边几个女孩子用偷偷拍着他的侧脸,假装不经意的路过他身旁,他都无动于衷,脸色冷沉得仿佛要把这节车厢冻起来。

    他老是回想起帝豪一号房里那浓重的血腥味,回想起夏纤橙苍白的脸色。那刺眼的红色在他脑海里挥之不散,直到现在他仍觉得心神不宁。

    每当想到这里,他都会有种隐隐的诧异。他总是以为夏纤橙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姐,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她生活的环境,或许比秦言辰想象中要更可怕。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现在他终于能够确定,那天晚上他听见的声音不是他的错觉。而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一号房里满是腥甜的血味。

    他捏紧了,脸上漠然如冰封,背上青筋暴起。

    夏纤橙只怕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嗅到那些浓重的血腥味,故意让他看到那些不堪和血污。

    她那时候表现得如此乖巧,却偏偏用这种无言的方式给他施加压力。

    秦言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到报站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随着拥挤的人群从检票口出了站。

    南方多雨,出站的时候秦言辰便看到了外面连绵的雨丝,丝丝如缕朦胧了秦言辰的眼睛。

    湿润的微风打在秦言辰脸上,满是凉意。他站在那里,一只插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里,眼睛看着前方,腰杆挺得笔直。

    他无声无息的看着前方,英气的剑眉微微皱了起来。

    夏纤橙是很让他心烦,可是秦言辰还有更心烦的事。若夏纤橙是压在他心头的大山,秦若的病便是他身前的尺水。

    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辛,但他不会弯腰认输。

    但是没站多久,他口袋里那部旧就响了起来。

    秦言辰摁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姑秦月独有的大嗓音:“辰啊,你下车没有?我这边还在忙,抽不出空去接你啊。我跟你姨夫让他去接你,你打电话给他没有啊。”

    秦月一直都是这样的,咋咋呼呼,就算结婚有了孩子也没能改变她毛毛躁躁的性格。好在她嫁了一个敦厚的男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能够包容她的缺点。

    她的声音有些吵,秦言辰把拿得远了一些,才开口回了一句:“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不等秦月话,秦言辰就挂了,用修长的指撑起伞走入了漫天的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