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何止是赏识
夏纤橙差点想把里纯银的zpp砸过去,好让那个人闭嘴,但是又生生克制住了。
那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夏纤橙的表情,从面包车里提出一个工具箱,然后朝着夏纤橙走来。
走近了就能看到,那男人脸上油污的痕迹,显然是没有抹干净。以五官来看,这个人也及不上凌梓望和秦言辰那种极致的帅哥,五官还算深邃立体,收拾收拾或许也是个俊美的男人。
他看起来就很不修边幅,不提及穿着打扮,只个人卫生,就让人感觉邋遢得一塌糊涂。刻意晒黑的脸看起来越发没有辨识度,唯有那双眼睛漂亮得过了头,像是蓄着阳光,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富有感染力。
如果有人见过他半年前的照片,一定会大吃一惊——照片上那个面容清秀白净万分的男人,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邋里邋遢的大叔模样的。
但他也并不在意夏纤橙蹙着眉头的眼光,走到夏纤橙面前,将那个工具箱放了下来。然后他半蹲在地上,打开了那个工具箱。
里面都是扳螺丝一类的东西,这让人更加坐实了他的身份——维修工人。但他摁下一个开关,将最底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黑色的枪映入夏纤橙的眼帘,干净利落的直线无一不在诉着工业之美。千百年来的暴力在此时凝聚成了一把的枪,但它的威力足以杀死任何一个人类。
“我验过货了,是真的。”那男人咧开嘴笑了起来。
半年来他也算是变着法儿的折腾自己了,让自己看起来面目全非的。但唯有那口明晃晃的牙齿,依旧白得亮眼。尤其是这种阴沉的天气里,看到这口牙,简直让人感觉眼前都亮了起来。
或许是他的笑容看起来太富有感染力了,哪怕是夏纤橙,此时也觉得心中松了一口气。
从那批军火丢失开始,夏纤橙就没怎么放松过,直到现在为止,这应该是她收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一向有洁癖的她没有在意枪上,已经染了那人上的油渍,伸接过了那把枪。
枪没有上膛,里面也没有子弹,沉重冰冷的金属感让人感觉是如此熟悉。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摸枪应该是件有趣的事情,但夏纤橙却没有好好把玩这把枪。
她将枪口朝下,看清了枪把上一串阿拉伯数字——那是制造时留下的编码,以便于管理。
“还没磨掉编码?”夏纤橙把玩掂量了一下这把枪,漫不经心的问道。
如果是没有专门去了解过枪械的人,很难分别得出枪械的型号。女孩子天生对武力不感兴趣,不要分辨出枪械的型号了,或许很多女孩子连燧发枪和冲锋枪、步枪的区别都分不出来。
只是夏纤橙本身就是玩枪的好,在很的时候就系统的学过枪械理论知识。她这种老可以轻松辨认出枪械的型号,又是哪些国家生产的,对于熟悉的枪支,她甚至可以判断出,那些枪支出自哪个军工厂。
对她而言,这并不难,就像有些女生可以准确判断出,哪只口红出自哪个品牌的哪个工厂。这些东西上会有很明显的特征,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
以她的眼光,可以初步判定,这些枪属于她正在寻找的那一批。
也就是李东民和幕后黑里应外合,想要吞掉的那一批!
“还没有。”那男人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不正经的道:“找这个的主顾比男人割老二都难,再了,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怎么磨?”
军火被劫持丢失并不少见,尤其是在战争时期,打劫军火是一种很有效的进攻方式。但现代社会就不能这么玩儿了,几个国家私底下再怎么勾心斗角,明面上还是要客气。
和平时期做这种事情,无异于是在宣战。但也有些战乱地区的军阀会用这种方式获得武器,为了避免大国的报复,他们往往会将枪支上的编号抹去。
夏纤橙忽略了那男人不着调的口吻,将那把枪放了回去,从车里拿下来几张酒精的湿巾,细细的擦干净了上的油渍。然后她掏出烟递给了那男人,那男人倒也不客气,伸就接了过来,像草一样叼在嘴巴里。
在男人之间,抽烟的时候谁点火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看过黑帮电影就明白了。从来都是弟给大哥点火,很少会出现大哥给弟点烟的情况。
但夏纤橙没话,给那男人点了火。在这个城市里,能让夏纤橙主动为他点烟的人绝对不多,没几个人受得起夏纤橙这样的礼待,她通常也不会这样礼待别人。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她酷爱用钱解决。只不过这个人,光用钱收买他是不够的,且他值得夏纤橙对他这么客气。
他姓顾,叫云琅,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透着点儿书香味道。但他绝不是一个温文儒雅的读书人,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心,都和这个名字相差十万八千里。
吊儿郎当,话的时候总是带点儿痞气,父母双亡,街头混混出身,比夏纤橙大了整整七岁。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骨子里那种莽劲和灵劲让他很得夏纤橙的赏识。
何止是赏识,简直是重用。
从军火丢失的第一天开始,夏纤橙就陷入了一种内忧外患的境地。她让凌梓望去查刺杀的事情,让罗七跟紧了日本黑道那边的进度,梅清瑜则负责查谁在夏家的生意合同里做脚。
看似她都处理有条不紊,但明眼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些。
而是找到那批丢失的军火。
这是重中之重,她只会让最信任的人去做这件事,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那个人会是凌梓望。毕竟他和夏纤橙一起长大,是夏纤橙的左膀右臂,深受夏纤橙的宠爱。然而,夏纤橙并没有安排他去调查这件事。
甚至罗七梅清瑜和凌梓望都不知道,她究竟安排了什么人去做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他们甚至怀疑夏纤橙有没有安排人去调查。
可夏纤橙没有对任何人解释,她是个藏得很深的人,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为她办事。她像是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年轻君主,出招变化莫测,谁也不知道她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现在这种沉寂的伪装可以掀开了,她没有头脑不清无所作为。
恰恰相反的是,她在暗地里已经留了无数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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