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陈进、卢成均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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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进和卢成均带兵进攻怀远军驻地,时任桂州和昭州巡检使的张守荣在驻地拼死抵抗,前前后后也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波进攻,反正是没让陈进和卢成均的人马占到任何的便宜。

    是反败为胜的好会。于是,张守荣开始抓住会,趁着陈进和卢成均撤退的时,率军进行反扑,杀了对方一个措不及。

    陈进和卢成均被搞得有点忙脚乱,只好选择仓促地跑路,但既然是跑路,那就只能顾得上各自的性命,根本顾不上那些那些粮草辎重,所以遗落下了不少的装备,张守荣则趁把这些遗落的装备捡了回来,用来充实自己的部队。

    没有占到怀远军的便宜,干脆两个人一商量,直奔天河寨而去,因为那里的守备力量非常的薄弱,很容易找到突破口。

    天河寨当时坐镇的是监押钱吉,这个人和张守荣一样,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和防守状态,所以,陈进和卢成均来了之后,也并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还吃了大亏。

    天河寨是没有攻下来,反倒是自己的很多人马还投降了钱吉,陈进和卢成均算是亏大发了。而这帮投降的人也很好地贯彻了什么叫墙头草的精神,把很多起义军内部的消息告诉了钱吉,并且还指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起义军人心不稳,有分崩离析的预兆。

    但是因为起义军已经撤退,想要招降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所以,干脆钱吉把这个情况转告给了转运使舒贲,借由舒贲向朝廷汇报这个重要的情报。

    介于怀远军和天河寨守军的出色表现,宋真宗当即加封张守荣,怀远军将领任吉和融州,柳州巡检使张崇贵担任西头供奉官和三班奉职,天河寨监押钱吉则被加封为右侍禁,同时还赏赐了锦袍,银带等物品,以作犒赏,守军将士则得到了大量的钱财封赏,同时,在两场战斗中表现出色且立有大功的将士全部登记在册,为日后封赏提供依据。

    舒贲在得到钱吉汇报的情况之后,当即书写奏表,呈报给宋真宗,明了当时起义军的现状。

    “陛下,许多百姓从判贼处逃奔归来,陈,卢二贼众心不一,多施暴政,前几日又将义军家属中年老体衰者投入江中淹死,前后共五百多人,如今二贼已经放弃大本营宜州,转而率领三千人马直奔柳州和象州而去,但好在两地皆有守备兵力严阵以待,只怕二贼会转向劫掠广州。”

    舒贲前面反映的情况都还是比较乐观,最关键的内容其实还是在后面,当时陈进和卢成均的人马刚到柳州的时候,准备要渡江而过,结果因为江面被封锁,无法通过,只能另外走别的路径。

    当时柳州的知州王昱以为陈进和卢成均过不了江,柳州城已经安全了,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和守备,结果柳州最终失陷。

    当然,还有一种法是,当时的卢成均本打算带着自己的家眷一块来柳州投降的,但是碍于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办这种事,于是便趁着夜色带着家人来到了江边,准备投奔王昱,结果走到江边才发现,这船太了,根本就拉不了自己带的这么多家眷,于是只好放弃了投降的想法,转而回去和陈进一道继续闹造反。

    且不舒贲汇报的这两种情况是否都属实,单就看前面后面这一种就有点不太靠谱,既然是打算来投降,按道理来,怎么着也得和柳州知州王昱通个气,好让对方知道消息之后前来接应,显然这里有很多不通的地方。

    综上所述,舒贲之所以这样汇报,显然是在估计王昱的面子,不想把他逃跑的经历写的太过于难堪,故而想出了这么一种法,算是给了王昱一个台阶下。

    可宋真宗就不这么认为了,当听到柳州因为王昱疏于防守最终失陷的消息时,宋真宗了这样一番话。

    “柳州的江面既然都已经限制船舶行驶了,那么当地的官员又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一个的陈进和卢成均就把他们的胆子吓破了不成?”

    舒贲一看宋真宗有点恼怒,知道这事情是有点瞒不住了,因此也只能是选择默不作声。

    面对王昱的渎职行为,宋真宗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肯定王昱不是什么有大能力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怯懦,朕时常思量,曹利用所率领的官军实力强悍,兵精粮足,就算是藐视贼党,贼党也未必能够对官军有什么影响,况且陈,卢二贼皆是宵草寇,不足为惧,遭遇天兵必然崩溃,又岂会出现被贼势所慑的局面,想来有些人真是不堪重用。”

    又是一番数落的话,的舒贲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行军打仗在外,不辨天时,不晓地理,不通人和,则事倍功半,天兵劳师远征,当有万全之策才可行军,方才听爱卿所奏,料贼兵已是穷途之势,必不能长久,相信不久就将溃败。”

    随后,宋真宗决定再下一道诏令,催促曹利用速战速决,尽快解决战斗。

    陈进和卢成均确实是如舒贲汇报的一样,放弃了柳州之后,转而进攻广州,时任广州驻泊都监的周文质只好加加紧时间,加强城防,并在广州城周边设置壁垒和城堡。

    本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精神,周文质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把武器修缮一下的,毕竟广州这地方常年不打仗,别士兵不会战斗,就是武器怕是也都已经生锈了,想要打硬仗,那就得做好准备工作。

    修缮城防和武器,只是为打仗做准备,但要防备和预警,还需要做一些动员工作,周文质为了料敌预先,于是便调集东,西两海之间的巡检使,另他们调集一批刀鱼船过来作为预警巡逻的船只,同时也可以作为作战力量进行使用。

    这批船只统一被周文质安排在端州峡口处集结,其主要的目的还是防守为主。

    当陈进和卢成均的人马赶到的时候,发现还是晚来了一步,广州附近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已经不能实现,两个人一拍大腿,商量了一番,决定改攻象州。

    于是乎,一场大规模的分兵迁徙计划开始了,陈进和卢成均把兵马分成好几路,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进攻象州城。

    广州的威胁没了,但问题是象州现在又要告急了,作为转运使的舒贲眼见事态紧急,当即做出作战部署,委派内侍于德润分兵阻截这几路人马,并将其成功阻截在象州城外。

    陈进和卢成均走后,于德润也给朝廷汇报了一下当时的战况,当时广州,象州虽然危解除,但是柳州的洛容等县还在起义军里,尚未收复,情况依然不容客观。

    这本来是一封充满忧虑的汇报奏表,可是宋真宗在看完之后,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忧虑的神色,反而镇定自若,甚至嘴角还泛出了一丝微笑。

    “哈哈,这是天要助朕,逆贼擅自离开宜州,就相当于是兔子离开了自己的洞穴,必不能长久存活,看来破贼时日不远。”

    眼见宋真宗对局势如此乐观,时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和集贤殿大学士的王旦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逆贼不敢远走,必然是后勤粮草无所保障,此乃是天意啊。”

    王旦前脚刚完,后脚参知政事冯拯也出了自己的担忧。

    “之前坊间传闻,逆贼可能会率军改攻交趾,微臣以为这个法靠不住,交趾的兵力守备非贼寇所能比拟,就算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冒犯那里,只是微臣担心,朝廷王师一到,逆贼恐狗急跳墙,转而南下攻略琼和容州,若真是如此,恐怕王师部队将会拉长战线,陛下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啊。”

    这番话的确实是有点扫兴,王旦一听就有点不太乐意了,当即反驳道。

    “逆贼已然是穷途末路,现在完全就是在苟延残喘拖延时间,又何来南攻琼,容之谋,冯公未免有些多虑了吧。”

    两个人瞬时间便在朝堂上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就在他们正吵得尽兴的时候,宋真宗突然打断了他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之前象州被围困,朕尚且收到内侍于德润的奏报,却唯独没有收到桂州送来的告急文书,难道桂州这里真的有善守城池的大将?”

    此话一出,王旦和冯拯全都闭了嘴,全部陷入了思考之中。

    象州被围,桂州居然可以幸免,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宋真宗现在已经不在乎陈进和卢成均会不会进攻琼州和容州,他只是觉得偌大的朝廷之中,除了桂州这个地方以外,其他地方难道就没有有善于打仗和守备的兵力吗?

    为了解答这个疑问,宋真宗特派内侍史崇贵快马加鞭奔赴桂州,抚恤曹利用所部,顺带看看桂州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大能耐的人,居然可以让陈进和卢成均不去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