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现在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吗?
“爹,让孩儿替您出”身旁的刘一鼎突然插话道。
刘大元急忙一制止,另一只握在了马鞍前的刀柄上。
“你注意周围动向,来人可不止眼前这些。”原来刘大元凭借着运镖多年形成的过人感知,察觉到除了左边有慕容易他们在阻挡着,右边和后面居然还有一大帮人正在向车队聚拢过来。
既然眼前与沙河帮的一场大战已避无可避,何不先下为强,尽全力攻击沙童天。
若能击伤击退沙童天,不仅沙河帮的气势随之瓦解,更能震慑到另外两边的人,让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轻举妄动,为车队的撤离争取时间。
刘大元这样想着,猛地一拔刀,随着一声大喝,便已从马上高高跃起,一招“力劈华山”往那沙童天头上劈去。
这一招“力劈华山”来自于他们家祖传的破天刀法,需要将真气提前注入刀身之中,使出时再与内力配合将真气全部宣泄出去,乃是一招威力无比的招式。一般人只敢闪躲,绝不敢硬接。
刘大元的计划本没有错,如果是三年前,他这一招已经足够将沙童天给劈死了几次了。只可惜他金盆洗在家含饴弄孙的这几年,沙童天已经不是他当年认识的那个沙童天了。
沙童天三年前不知从何处获得了一本狂霸刀法,不仅武功大进,更是凭此一下子跃进了武尊榜前二十,沙河帮也随之声势壮大起来。
“青姐,你觉得谁更厉害一点?”
“沙童天最近一段时间打败了不少武林高,我看好他。”
“可我不喜欢他,看上去像一个恶棍!”
回到眼前,沙童天看到刘大元高高跃起,既不惊慌也不躲闪,从身旁帮众里接过一把大砍刀,只在头顶一横,“当”的一声,火光四溅。
再看时,沙童天原地未动,而刘大元已是倒退了一丈多远。
这让刘大元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毕竟姜是老的辣,他观察到沙童天里的那把大砍刀,长约四五寸,几乎等同一个成年人的身高了。
这样的重型武器,适合大开大合的招式,挥舞起来的时候不仅威力巨大,而且攻击范围广,一对多的时候更能凸显它的战斗力。不过与之相对的,缺点也很明显,重量大,速度慢,单挑的时候容易吃暗亏,一旦被人紧紧贴身,它就毫无用武之地了。
确定了思路,刘大元再上前时,就不再是凶狠的打法,改成了游走的套路。
果然,因为刘大元这套避实就轻的打法,沙童天的大砍刀无法舒服地施展开来。
一句话,打得不痛快。
这让他有些郁闷。
尽管如此,那狂霸刀法里也附带着一套独特的步法,配合上霸道的招式,依然步伐矫健。不然仅凭这么容易暴露缺点的武器和招数,沙童天又怎么可能混进武尊榜前二十!?
两人你来我往,眼看着几十招下来,互相也没占到对方的便宜。
“青姐,他们这是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各位玩家们,我倒有个建议。趁现在刘大元和沙童天两大高打得难解难分,现在正是对车队押运宝物下的最好时。”青语出惊人。
这是在诱导犯罪吗?
与此同时,由于沙河帮的突然出现,慕容易因为担心天山雪莲的安全,已经从樟树林中跳了出来,只留马三和牛二两个护院在林中与那帮“杂鱼”纠缠。
但看到刘大元与沙童天纠缠在一起,他又不怎么紧张了。反而看到一旁的南宫诗,内心有些按耐不住。
“诗妹妹,你别担心,有我在呢!这些杂碎我慕容家根本没放在眼里。”慕容易策马又往南宫诗身边靠了靠。
南宫诗没话,甚至看都没看他,反而吕飞从南宫诗的另一旁,调了个弯,从两人中间插了进来。
“师叔,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吕飞看着南宫诗拍了拍胸口,又瞪了一眼慕容易。
吕飞之所以叫南宫诗为师叔,自然是因为她的年纪比其他的师叔师伯年纪太多。
“子,我跟我未婚妻话,你插什么嘴?”要不是南宫诗在,慕容易恨不得一掌拍死吕飞。
“什么未婚妻?我师叔可没答应。”
“你哼,我才不跟你这东西计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宫世伯已经答应在下的提亲了。”
“师叔别怕。你要是不愿意,谁也不能逼你。”吕飞又道,“大不了我们去找师尊,他老人家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尽管慕容易和吕飞争执不休,但南宫诗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话,只是听到慕容易那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
“我慕容公子,现在可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你看看四周!”旁边的刘一鼎忽然紧张地提醒道。
慕容易闻言,环顾了一下,发现两旁的树林中突然多了很多人影,正在往车队靠拢过来。
刘大元和沙童天的比武还在继续,不过看来胜负也快揭晓了。
正所谓拳怕少壮,随着刘大元的脚步越来越慢,沙童天一记威力无比的“一刀两断”终于顺畅地施展了出来。虽然刘大元勉强横刀挡住了大砍刀的锋芒,但是蛮横的劲力却无法卸去,直到“咚咚咚”地连退了四五步,以及在见势不妙飞身下马的刘一鼎的搀扶下,才止住了去势。
刘大元瘫坐在刘一鼎怀里,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经涌上了嘴里。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恶心,又将鲜血咽了回去。
刘一鼎见状,正要挺身再战沙童天,却又被刘大元扯住了衣服。
“沙沙帮主,想不到你的武功进步这么多。不过”刘大元强压住体内翻腾的血气,缓缓道。
“不过什么?”沙童天挥舞了许久大砍刀,真气有所损耗,额头上也满是汗珠。
“老夫也不是怕你,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老夫也不亏。不过这样一来,只怕我们蚌鹤相争,别人渔翁得利啊!”刘大元回头看了一眼从树林里走出来,已经将车队重重包围的玩家们,道。
不过白玉阳他们三人还没出来,因为李跃对他二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忍字。
于是他们继续趴着。
俗话得好,不忍则乱大谋。
这句话得很对。
就像此刻被捆成两颗粽子一般吊在树上的马三和牛二。
如果他们能忍住装逼的欲望,不要大言不惭地,“二公子,这些杂鱼交给我们就好,您去跟南宫家的大姐亲热去。”或许就不会遭到如此下场。
是,一开始他们和慕容易是占据了先,出其不意地打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车队的玩家们一个措不及。
尽管作为慕容家的护院,他们俩的功夫还算拿得出的。但当慕容易出去后,被打下树的玩家们集体怒气爆发了。
妈的,两条慕容家的走狗,口气如此狂妄,偷袭了我们不算,还管我们叫杂鱼!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林子中的玩家起码有几百只,一人给你们一拳,都能把你们打得连你们妈都认不出。
“好了好了,人都晕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有人喊道。
虽然是游戏,但是拳拳到肉的感觉,就问同学你怕不怕。
不过打归打,身上的东西是不能留的。刀剑自然是不必,银子有没有?搜身!
最终结果就是,两人不仅被扒了个精光,还被捆住吊在了树上,不停地求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