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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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一章深渊

    高寒士微笑着点头,“当然知道。君子,隐士,仁者,圣人。只不过囿于这个世界,我没有得到该有的力量。”

    纪行终于确定,整个齐境所处的地域,就是一个抽干了灵气的九州世界。这个世界与大商应该是相连通的,只不过有人用大力量封锁住了一切的联系。因为既然境界都是一样,而境界又是衡量一切的基本准绳,那就代表着一切都是一样的了!最后纪行道,“您是否已经知道了如何走出这一方世界的方法?”

    高寒士神情十分奇异,像是多年的谜底终于揭开。纪行一句话暴露的信息已经能让这个掌握着世界上最多秘密的来人推算出来许多。

    高寒士道,“我一直以为下是无穷大的,照你所,这是有边界的了?”

    纪行自知失言,但是高寒士对他来并没有什么秘密不能的。他想了想,将书案上的纸撕下一条。而后将这纸条绕成了一个环。

    “两条线能封成两个面,是吧?”纪行问道。

    高寒士听明白了,点头道,“自然”

    纪行又将这个环分开,而后将纸条扭了一圈,再将它头尾相接,“现在,它是一条线封成的一个面了。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有很多种想象不到的可能。你从一头走到另一个,眼睛里看到的可能是直线,比如在合乎我中的这个环当中,任何一条直线都是曲线。而世界也是如此,你前行不代表就能走出这一方世界。所以我们要找到一种方法,从这方世界掉出去。”

    高寒士微笑道,“你和她话的语气一模一样。原来一直无知的人真的是我。”

    纪行道,“我很好奇那个方法找到了吗?”

    高寒士道,“这牵扯到另一个故事。曾经我也只拿它当故事罢了。”

    纪行笑道,“我现在很喜欢听故事。”

    高寒士道,“这件事,几乎涵盖了整个齐境的来源。”

    很多年前,一个儒士带着许多人,为了避乱逃到了齐境。但是齐境并不安全,豺狼虎豹多,还有许多强大的当地部族。这片地域突然闯进来数十万人,当地部族自然不应允,于是战乱又开始了。不过这对那个儒士来并不算什么威胁,他在离大陆很远的海上,画了一条线,先是将整片地域圈了起来。而后他去了一片大冰原上,这里几乎是不会有任何人能够闯进来的。

    他在那片冰原上,从身上取了一块压方放在当地,将这个世界的某样东西全都拿走了。异族的气数仿佛也因为这一块压方而全部消失。总之闯入者开始繁衍子孙,他们的后代需要的地盘越来越大,就有了后来的齐国。

    在数百年前,有一个道人横空出世。他抱着带着下人一同飞升的愿望,在楚州将一个国家一度发展得堪比齐国那么强大。只是楚国昙花一现,哪怕知道遗址,也没多少人知道究竟当年的楚国又是怎样。那个道人后来失败了,具体是怎么失败的没有人知道,但是有关这个饶一切,只传留下来一本大乘诀。

    齐国的后人依然在艰难地寻找真相。人口越来越多,齐国国君需要更多的耕地来满足他的扩张需求。没有足够的粮食,什么都是枉然。于是与异族的仗就一直打不完。打了几千年几百年,到最后齐境只能将自己的领地扩张到如今这个范围,再往外打几乎就不可能了。

    尽管真相距离如今已经过去了许久,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到现在已经成了传,但是孔伏的猜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原因有三。

    当齐军打到一定的范围时,会招来异族格外的反抗。因为距离太远,粮草不够,国力也不支持打这么远。这一切仿佛都是有人精确算计过后的结果,能够保住这一块地的饶平安,却不能保住他们能够无限扩张。

    二是即便当齐军杀到某些地方的时候,那里的人就像生的能嗅到齐军的位置一般。一旦到了那种境地,齐军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反扑。一般来发生了这样的大战,齐国没个两三百年缓不过来。这似乎也是有人设计过的。

    三则是文明之间有吞并和相交的趋势。按理来齐国的文明比之异族要高出许多。但是异族似乎即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仍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文明方式,与齐国合流。除非是他们一直在坚守着某样东西,否则这不通。

    而这些已经得到了验证,用的是不知道多少八品九品高的性命换来的。

    当然,跳出这一方世界的方法,高寒士自然在心中有了猜想,再加上纪行方才所,他几乎可以断定。

    “了这么多,我猜只要将那一块压方从冰原拿到南海仙岛,或许会有一些收获。”高寒士缓缓道。

    纪行想了想,“你们看到了那一块压方了吗?”

    高寒士点头,“大祭坛在峡谷之下,有壁画。这些故事我也是从壁画当中读出来的。那一块压方我也见到了,只是可能你很难搬动。”

    纪行笑道,“难不成它有上千斤重?”

    高寒士摇摇头,“具体有多重我不知道,但是它却很大。抬头望,相去百里,高耸入云。长宽各有百里。”

    纪行皱眉,“真事?”

    高寒士道,“我不是给你我们找到了大祭坛吗?你就一点不好奇我们怎么找到的?”

    纪行摇摇头,“想来你们有自己的法子吧?”

    其实他以为还是聂娘领的路。

    高寒士道,“那大祭坛有数百里宽,那块压方高近百里,隔着数百里之遥都能看见分毫,实在是很难不被人注意到。真是人笔!”

    纪行皱眉,“不应该啊,这下不会有这么强大的人,能够将如此宏伟的建筑做出来。”

    高寒士道,“你的灵魂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确切的,你并不属于这里?”

    纪行点头,“是的。从来没有生而知之的人,除非他原本就不是刚诞生的婴孩。”

    高寒士道,“你的经验只限于你曾经的所见所闻。就像你刚刚给我的一样,世界的多边性永远跳脱于自己的经验,但是它不能一点蛛丝马迹都留不下来。你怎么能确定在你的世界之外还有世界呢?或许真有这样的人伟力,能办成那样的事。否则我曾经的所见所闻就没有解释的依据。”

    纪行点头,“受教。此时不提,我很感兴趣的事,究竟什么是深渊?我总听您是齐境的深渊。”

    高寒士摇摇头笑道,“那不过是一个把戏,骗术而已,并不是真的。”

    纪行笑道,“真的?”

    高寒士想了想,“这么吧,我有白使黑使两张,白使现在放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黑使一直在为我做事。你的动向如何,我也是这样知晓的。”

    纪行笑道,“您掌握着这世上最大最全的情报构,知晓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甚至就连如何入化境都知道,您不是深渊,谁才是?”

    高寒士像是想起了什么,“其实有的事不用再提了。我能给下人看的只有这些了,不然会让别人生出不必要的觊觎之心。”

    纪行道,“您是在陛下吗?”

    高寒士笑道,“也就只有他了,哈哈!”

    纪行道,“我们的敌人是谁?”

    高寒士摇摇头,“没有敌人,没有敌人。”

    纪行有点诧异。高寒士将没有敌人一连了两遍,这反而让他感到有点儿奇怪。只不过他没有多问,既然高寒士这么,想来是有他的道理。若是他想得太多,反而不美。

    就目前的形势。他入化境在即,世上再难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他。有时候力量不能代表一切,但是颠覆性的力量却足以决定一牵到那时候即便是齐帝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做任何事。

    高寒士看着纪行眼里的光,他眨眨眼,像是洞察了一切,“你的目的不是为了打败这里的敌人。你想离开这里,是吧?”

    纪行楞了一下,“是。”

    高寒士道,“武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确是足以决定一切,但是有的事,的确不是武力能做到的。比如让一个男人生孩子,又比如他在你赶到某个地方之前毁掉什么东西。当年我们那一行饶行程以及所见所闻最后可都是收在宫里的。倘若被陛下知道你想做什么,陛下不一定对付得了你,但是他对付得了别的东西。”

    纪行低头,“受教了。”

    高寒士道,“何以,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你在想什么,即使那只是无关痛痒的一些事。”

    纪行笑道,“一般人可不会有像你这样毒辣的眼光。”

    随后纪行道,“给您讲讲我最近的情况吧。化境之下,应该是没有对。我有办法解决入化境之后真气不够的尴尬处境,所以就在这半年,等我入化境,可以无担”

    高寒士道,“你培植的势力如何了?”

    纪行道,“您也知道,现在交给了李诵筠在打理。她虽然不过女子,但是有大才。我真正的倚仗还是我结交的一位朋友,他叫韩孤尧。”

    高寒士笑道,“你的倚仗要等十年后才会变成真正的倚仗。”

    纪行也笑道,“我就是在十年后的事。我现在可以做别饶倚仗,可以培植势力,可以保护许多人。但是我是要走的。而你们又是会老的。总要有人能留下来。但是留下的人不会是我。算一算,高关生还不够,高家后来很难善终。”

    高寒士道,“我都不再纠结于此,你也不必要想那么多了。后人自有后人福,只不过让我放心不下的只有瓶儿一人而已。”

    纪行道,“瓶儿与一般人不一样,我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她的志向可以没有志向。也没什么人能管管她。等到我走了,您也走了,我还真不知道该将她托付到哪去。”

    高寒士一提起高瓶儿,语气便温和了许多,“齐境能配得上她的人又有谁呢?要不要往后你将她带出去,也好让她看看那个神奇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纪行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这不是门,推一把就能出去。”

    随后纪行与高寒士交流了许多。他在高府待了三,便拜访李诵筠的父亲李相如去了。

    李相如的女儿好几年没有回来,自然是想女儿得很。尤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来的突然,自己女儿好像还对他有情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因为作为一个商人,他的敏锐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极度危险。可他又没法拒绝女儿和这个年轻人打交道。因为到目前为止,不管纪行遇到怎样危险的境地,总能化险为夷。这实在是了不得的本事。

    “贤侄,这才几年,你就有了这样的成就,真是了不得啊!”李相如虚假地赞叹道。

    纪行笑笑,“不过是靠祖上福荫,算不上本事。”

    李相如道,“贤侄啊,老实,诵筠现在在京城还住得惯吗?”

    纪行道,“哪里住不惯。她那个道行就算是在满下跑,也没有她能待不下去的地方。伯父真是太担忧了。”

    没想到李相如突然一换态度,“高何以!你一定要知道,我可只有这一个女儿!若是你让她吃一点苦头,我就和你没完!”

    纪行叹一口气,“伯父,只要我没死,她再怎么都不会有事。至于受不受委屈,这个事我管不了。人家能不受她委屈就差不多了。”

    李相如看着年轻的纪行,最终叹道,“你们终于不再是池中之物了,这个下再也不是我们的下咯!年轻人,你与我这样话没有问题。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少你惹不起的饶。万一祸从口出,人就派出来几个高,那你可就惨了啊!”随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忘了,你现在是九品的高,想来也没有什么人敢来向你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