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疾而终的刺杀

A+A-

    太极宫。

    她躺在榻上,一头青丝披散,遮掩了点点红梅错落的肩膀,她双手环抱睡的沉,卷缩在塌上显得格外的娇。

    窗外的暖阳,点点洒落在兽皮上,婢子偷着懒趁机窥视皇后殿下的容颜,那张脸有着让人疯狂的能力,婢子捂住喷涌的鼻,强忍住不轨之心。

    她低声叫唤了,如玉的手臂肌肤吹弹可破,因为昨夜的翻云覆雨,上面布满了点点红梅,她支起身子侧躺在塌上,眼朦朦胧胧睁不开。

    “陛下呢?”

    沙哑的声音拉长,落在耳畔,像是情人的呢喃,你感觉到了一股热气往脑上直冲,羞红了脸。

    “殿下,洗漱?”

    “嗯……她们候着呢?”

    她好歹还记着今日是新人进宫的日子,那些大臣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并不在揪着皇帝未有子嗣,与之相对的是参加大选的人数。

    “是,殿下,都在流杯殿了。”

    “雪霜国的进贡到了?”

    “是。”

    圆润把其他婢子驱赶出去,只留下了两个新人,到太极宫不久,之前一直在外扫。

    她伸手任由婢子脱下她的衣裳,垂下眼看池中热汤,粉色的花瓣飘来飘去,伸脚试了试水温了,合适极了。

    早已等候在池水中的婢子行了礼,也不知是热气还是羞红了脸,她们面色绯红犹如饮了酒。

    “刘家那人如何了?”

    夏长福躺在白玉台阶上,脖颈之后是玉枕。

    一头青丝被下了水的婢子轻轻的拿起,木梳轻轻的顺势而下,倒上清香的树一叶捣成的水,手指轻轻的穿过殿下的发,按揉着她的头皮。

    圆润抱着肥嘟嘟的川湘蛇,自从暗卫渐渐的由暗转明,暗卫长因为不必控制数量过多的蛊虫,身体好了许多,想必能多活些日子了。

    因此,控蛊之术恐怕要断在殿下这一处了。

    淡淡的担忧划过圆润的心头,她是阻止不了殿下的主意,可士族潜伏,胡人虎视眈眈,危机四伏之中,暗卫长的隐退,势必威胁到殿下的安全。

    就连她称呼殿下,都比主子来的顺口。

    夏长福伸手拿了白瓷杯,摇晃着并不多的桃花酒,仰头一抿――

    “啪!”

    “殿下――”

    婢子慌乱的叫声,按摩头皮的抱着大腿的,纷纷停了下来,慌乱求饶。

    夏长福淡淡的看了面前的婢子一眼,抬高了腿,修长如玉的腿搭在婢子的肩上,光滑的肌肤划落,婢子立刻抱住了夏长福的腿!――

    “你在想什么?”

    她闭上了眼,精致的五官艳丽,缓慢扑眨的睫毛,勾搭着你的眼珠,吸引着你的视线。

    为夏长福洗头的婢子,动作越发的温柔,心翼翼的按揉着她的头皮,木梳缓慢的从头至尾,若是遇上了结处,必然停下,耐心解开了才是。

    白瓷破碎,落在地上,惊醒了神游天外的圆润。

    她抬头看着尽心尽力服侍着殿下的婢子,据她所知,梳头的那个可不是个有耐心之人,至于抱大腿的那位,背后还曾经吐露过殿下之容颜,不过胭脂装点而已。

    “你去准备朝服。”

    “是。”

    夏长福的玉足翘起,指挠了挠婢子的腰腹肉,对方水润的眼,像只受惊的兔子。她的脚顺着婢子的手逐渐向上,最后搭在她的脖子处。

    红色喷洒而出,婢子摔倒在池中,致命伤在脖颈处,夏长福站起,伸手强制的掐住梳头婢子的脖颈,逐渐用力,青盘攀爬上她的手背――漂浮着的女尸,混着花瓣,血腥味扩散开了。

    夏长福拿起搭在屏风上的锦布,自顾自擦拭着身子,把水珠、血气抹去。

    “殿下。”

    “圆润,你在想什么,要我自个动手?”

    夏长福把银色兽爪放进腰间的缝口处,任由婢子为她穿衣,白色的宽袖长裙,交叉衣领露出她波涛汹涌之处,白底滚红边,朝服华丽而造价高昂。

    “把人处理了。”

    “花园里的牡丹开的越发妖艳了。”

    夏长福笑着开银色的梳妆盒,拿出十二金簪,挑选来去还是拿出了步摇,又想起了什么,放了手。

    她的身后,婢子忙活着擦拭长发。

    “陛下近些日子,行踪飘忽不定,那些良家子以为进了宫,交了金钱就是陛下的人了?”

    “人是谁派来的?”

    “刘大娘。”

    “怎么断了手还不老实?人是如何搭上的?”

    “线索断掉了,估计有多方人马插手。”

    到这里,圆润的额头冒了汗,她从不曾欺瞒殿下,如今是第一次。

    “你信吗?圆润,我要听实话。”

    “是前任府主。”

    空气在一瞬间静止凝固了,夏长福转头看向跪地不起的圆脸女子,一时之间居然有些陌生。

    “你去了吧,我这里接受不了叛离主子的婢子。”

    “碰碰――”

    “主子,我未曾欺骗于你,我调查的结果确实如此,只是后来前任府主找了我,――”

    “闭嘴,圆润我接受不了第二次背叛,你明了,这件事情,我不希望阿天知道,你们听懂了吗?”

    夏长福笑着,一个个扫过去,看到她们匆忙的点头才满意的勾唇一笑,伸手,因长年染凤仙花,指甲上的蔻丹红艳如朱砂,鲜艳夺目。

    “去流杯殿。”

    “长姐怎得还没来?”

    蛮儿站在流杯殿外,翘首楚盼身边是坐着马扎的萧宝林,因为年前的菜地不错,她倒是升了位分。

    如今,蛮儿、萧氏变成了宝林,李氏则为正五品才人。

    萧宝林抱着荷包咀嚼肉丁,身后的婢子一股子肉味,身上带着的荷包装满了零嘴。

    “皇后殿下,嫌弃这群良家字,只吃不出,她们居然只会些没用的琴棋书画?!”

    种田能手李才人满脸的厌恶,她最爱的地方,除了瑶光殿就是仁智院,前者是皇后殿下相邀共食之所,后者是她最为心爱之地。

    对比研究出豆腐,热衷于冬天种菜的李才人,这些娇柔娇作的良家字,就是菜地里的青虫子啊!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蛮儿抬头看去,随着八台平肩舆的接近,空气开始弥漫了桃花酒的香气,风一吹,醉了人。

    “殿下安好。”

    “长姐。”

    蛮儿匆匆行了礼,迫不及待的想要凑近夏长福,要不是萧宝林拦着,只怕人都已滚下台阶,磕破了头。

    “你们起吧,怎么不在里面候着?蛮儿心摔了。”

    夏长福就着圆润的手踩着马扎,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

    “长姐,你的脚怎么了?”

    蛮儿的声音不,视线聚集在夏长福的脚背上,没有被丝绸包裹之处,红色的点密集,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白的玉足如霜,其上红梅点缀,有些地方还是深紫色,估计着昨夜战况激烈啊!

    “画的。”

    夏长福面色如常,精致的妆容丑化了她的美貌,白面红唇很是……庄重。

    蛮儿歪歪头瞧着不是很像,可欲仔细量之时,萧宝林拉着她绕道了夏长福身后。

    话卡在蛮儿的嗓子眼里很不舒服,她憋得脸色发红。

    夏长福低头,手指轻轻的抵住嘴唇,红的蔻丹水润润的眼,笑容让她看起来很是妩媚动人,眉宇之间淡淡的慵懒,想必昨夜累倒了吧?

    李才人是个经了人事才进宫之人,如何不清楚这其中苦楚,只是怜悯的看了一眼尊贵的皇后殿下,想着要不是殿内的良家子了,殿下何必来这地受罪?

    “殿下。”

    太监毕恭毕敬的伸手为皇后殿下引路,站在流杯殿门口,里面跪坐着朝中大臣的嫡女庶出,无一不是花了钱,这才过五关斩六将进了深宫,到了最后一步——

    大选之前,萧天子明确下了命令,并不强制,这话一出不知道多少的娘子燃起了征服欲,不过还有些脑子的,知道拼死反抗,那段时间,夏长福光是看着萧天子带来的道消息,就开心的不得了。

    哪里像现在这样,连着几日也不见他的人影!

    气恼的夏长福面色更冷了,白面红唇本就威严现在更是冷漠的不可接近,那些个让人嫉妒羡慕的艳丽妩媚被藏了一干二净。

    宫殿也是够宽敞了,两边跪坐着良家子,中间空出了道儿。

    以供贵人前行。

    低头叩首的娘子们,一时之间流杯殿居然落针可闻。

    她上了台阶,高台之上一转身甩袖子,很是威武霸气,那是权利散发的迷人的滋味,她低头笑着手指抚摸着红唇,跪坐淡漠的眼扫视台下的所有良家子。

    皇后殿下之下就是李才人、萧宝林、夏宝林。

    皇帝陛下的后宫少的可怜。

    机会也是大大!

    野心涌动在这个并不大的宫殿之内。

    “皇后殿下安好。”

    “起身吧。”

    “谢皇后殿下。”

    圆润为夏长福端上了她近期的新宠——梅花酒。

    为了这所谓的采选,她就连朝食都未用。

    婢子把矮桌放好并且布置好,上面摆着新鲜的榆钱粥,还有铁板蛋,伴有耳杯温酒,自然是夏长福最为疼爱的桃花酒。

    食物的香味让人唇舌生津。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