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爱慕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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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第六队来报。”

    “念。”

    “尚未寻得陛下,可皇后殿下在军营外。特意传了话,不用出去迎接了。”

    司马礼移动沙盘的指一用力,压到了一座山丘,他低头遮掩满脸的沮丧,他觉得阿萧还要等他几年。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你问我,我去问谁?!殿下的手段你们都是知道,等一下知道该做什么嘛?”

    “是!”

    在座各位像是鹌鹑似的低垂着头,毕竟没有人原因用自个的命来,印证皇后殿下的铁血手段——

    上一位如此放肆的人,已经变成了鱼儿的排泄物,黄泉路都已经走完了。

    “随本将军去好生哭丧一般。”

    军营一隅,最是安全的地方了。

    圆润放下托盘,低着头退下,再抬眼的时候,已经出了屏风之外了,挂在其上的宽大衣裳,简单素雅,是殿下喜爱的款式。

    陛下想必是早知殿下会赶来,准备了女儿家的衣裳,还都是殿下喜欢的。

    “圆润,你去看看司马礼给我个什么解释。”

    ?

    虽然疑惑,圆润还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夏长福舒服的长叹,浇了水感受着,水滴从额头滑落,最终在下巴尖汇聚,一齐回到了木桶里。粉色的花瓣漂浮着,遮挡了桶内的风光。

    她伸手,川湘蛇吐露着红色的信子,游走在屏风的高处,拿了水瓢、香皂子,仔细的清理着身体的污垢。

    “他去了哪里?”

    夏长福闭眼,歪头让发浸透了水,往日苍白的脸染上绯红,像是做了某些不可言之事后,模样。

    “殿下,臣司马礼,参见皇后殿下。”

    铿锵有力的男声,熟悉的属于司马礼,他跪倒在营帐外身后是一排跪着的将领,圆润站在门口大声的复述着夏长福的话。

    “我不乐意听你胡扯,直接实话吧,阿天在哪里?”

    “陛下,陛下,自从与胡人一战,陛下就不告而别,失去了踪迹!”

    沉闷的磕头声,传到了夏长福这里也就变轻了,没什么看头也不值得可怜。

    “我该知道,这事才是开始……”

    夏长福的手搭在浴桶的边上,眼轻轻的扫过落灰的柜子,伸手在躯体上不断的游走,收刮着尘埃泥土,划过脖颈的时候,想到了那人的爱好。

    脖颈处,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暖暖的舒服的不得了。

    “我晓得了,你们去吧。”

    阿天师父对你做了什么?任何人我都可以报复,唯独师父不可以。

    理智上,夏长福知道,这是师父的交易,只是看不见阿天,况且还是战后失踪,多半是负伤了吧,她多么希望这仅仅是她的猜测,可司马礼的态度太古怪了,古怪到她想自我欺骗都做不到。

    水凉了。

    她起身。

    “圆润,替我更衣。”

    “是,殿下。”

    圆润拿起桃色的肚兜,穿过她的脖颈,温热的手指接触夏长福冰冷的肌肤,忽然手臂上一冷,圆润低头仔细一看——殿下哭了。

    “殿下,”你为何哭泣?

    夏长福摸一摸眼角才发现,泪水冰冷像是她的身体,在炎热的夏季,她还包裹着厚重的衣裳,因为冷而发抖。

    “我不知,只是无端的伤心,阿天在哪里?”

    圆润伸手搂住她最重要的殿下,轻声的带着哭腔,“殿下,你爱慕与他,自然担忧哭泣。”

    仰着头,圆润的眼微红,殿下喜欢他人,她该开心才是。

    “若是他听到这番话,只怕天上的星星都要摘了下来。”

    “嗯。”

    圆润知道,殿下此刻需要一个倾听者,可以是任何人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必然是奇怪的,他这人,他幼稚,在大臣面前又是个深不可测的家伙,他成熟,连蛮儿的醋都吃,就算是我看了一样太监,他也紧张,若是婢子头看了我,只怕尸体在花园里都烂完了。他这人无论如何也是无事的了,只是我害怕,他忘了我。”

    “殿下。”

    夏长福轻轻的掰开圆润手,卷翘的睫毛扑眨在眼帘投下一片阴影,转身拉住衣裳便往身上套,宽大的袖上,点缀着熟悉的桃枝,她伸长手臂,任由圆润为她系好腰带。

    手指轻轻的抚弄着嘴唇,她想了想还是先去司马礼哪里了解情况才对——

    “殿下,外头风沙大。”

    圆润单膝跪地,夏长福抬脚,让圆润帮着穿罗袜,这只穿了换上另一只,最后戴上了帷帽,踩着木屐,出了营帐。

    外头热浪扑面而来,吹的你只觉的皮肤都要缺水了,她抬手遮掩住阳光,耳边是威武雄壮的喊声,到处都是手持兵器的士兵,烈日之下满头大汗,她转头撇了眼,眼珠子倒是老实,没有胡乱看了。

    淡淡的桃花香扩散在空气之中,圆润早已听清楚了,司马礼的营帐在何处,军机处有那个,她在前牵引着殿下,时不时清理掉脚边的大石头,生怕让殿下摔了磕了头。

    “来者何人?”

    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和着花香飘进鼻腔,曼妙的身姿不堪一握的腰肢,让人担心撑不住那大白兔,毕竟它看起来太过丰腴。

    圆润遮挡住殿下,伸手握住玉佩,紧绷着脸手指不自觉的握紧腰间的长剑,下一秒就准备拔剑而起——

    “皇后殿下有此玉佩,难道不能进了?”

    营帐外的将士,高大威猛面容凶恶,手持长戟,它锋利的刃口在日下闪着寒光,刺眼的很,夏长福皓腕处蛇形手镯异常的别致。

    吸引着守卫的视线。

    “皇后殿下,万福金安!”

    “起了,难不成我当真进不的了?”

    “进得,当然进得,入军机处,不可携进得,只是带利刃,望皇后殿下多多包涵。”

    她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川湘蛇,它细细白白的牙咬在她的指上,轻轻的惹人发笑。

    “圆润,卸下,我相信,司马将军不会陷本宫于危险境地。”

    这话可就有危险的意味了,甚至是挑衅的感觉,殿下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营帐突然被掀开,司马礼立刻行礼,伸手牵引着殿下的往里走,里面热的很,一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防守工作。

    “皇后殿下万福金安。”

    “起了吧,谁来,陛下何处失踪,为何原由?不出个什么,也不知萧宝林近日如何了。”

    夏长福跪坐在正北方,面向南方。

    十个指交搭蔻丹艳红,白皙圆润搭在月白色的衣裳上,很是搭配。

    警告,谁都听得出来的浅白的威胁。

    不知内情的认为,大将军不喜萧宝林,毕竟陛下赐了的,句不好听的就是吃剩下的馒头,扔给了他,皇后殿下拿提这事,意在警告司马将军,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好心”。

    哪里来的好心分明就是压迫、警告,压啊!

    知晓内情的,司马礼自然听出了殿下的威胁,要是他不实话,只怕媳妇就进不了家门了,真的是直接掐住了他的喉咙,一击命中靶心啊。

    无论什么严刑逼供,他不怕,唯独美人关他过不了。

    “陛下在与胡人的一战后失踪,下落不明,那时陛下惊险的夺过一箭,却摔下了河去,等我们去救陛下,人已经不见了……”

    “呵,”她冷笑,虽然司马礼的含糊,也就是阿天逞强,这才会延误了最佳的时间,心胡乱的跳着,难受的想吐,她直接冷声道,“你们守卫我萧家江山保卫福朝子民,陛下,只怕是你们找不到了,本宫亲自去。”

    “万万使不得啊,陛下要是知道了殿下如此乱来——”

    “他也不敢做什么。”

    司马礼欲反驳,陛下怎么是皇后殿下一介娘子可以压制的呢,转念一想,在他们面前威严多变、深不可测的长福皇帝陛下,还真的就是个无底线的妻管严。

    司马礼闭上嘴巴,低头不语。

    夏长福起身来到沙盘面前,这是常山皇后的一力卓,为了福朝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宝贝!她仔细的查看地图,发现胡人与雪霜国的交界处,有一条大河。

    在沙盘上准确的表明了大河的位置,宽度以及大概的流域,她的指顺着大河的路径,缓慢的移动着,沙盘的布置开始一点点的印入眼底,记在心底。

    她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记忆那么好过。

    闭上眼睛,复制一遍沙盘,称不上完美扩印,也差不多了。

    “都到了那地?”

    她转身,并未摘下帷帽,只看的见她白皙吹弹可破的肌肤,月白色的衣裳,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部,下身的曲裾最大限度的凸显女子的美感,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就是最美的风景。

    可惜了被罗袜包裹的玉足,只看到巧,踩着木屐落地无声。

    “禀告殿下,沿途搜寻过了,一无所获。”

    夏长福手指轻轻的摸过川湘蛇,诧异的问道,“就连布料都没有?”

    “是的殿下。”

    “犬去瞧了?”

    “倒是有一处,它停留了很久,可并无所获。”

    “何处?”

    “殿下请看,”司马礼伸手一指,夏长福一看不远处是深山老林,远离胡人、雪霜国,靠近福朝,是个荒无人烟之地。

    “搜了没?”

    “是殿下。”

    “本宫晓得了,自会去寻找,劳烦将军震守边境,不知年末可否喝了将军的喜酒。”

    “殿下,此举不妥啊!”

    “殿下——”

    “殿下,不可行啊!”

    将领纷纷阻止,圆润站到夏长福身后,用行动表明了她的支持。

    “不必多,本宫之事,无需旁人指手画脚。”

    “是。”

    掀开的营帐,月白色的衣袖在半空之中划出弧度,不知多少人的眼珠子黏在她的身上,恨不得跪倒在地,匍匐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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