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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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这样害大公子?”陈叔父愤怒难平,似乎面前跪着的两个不是他亲生的一般。

    戚舒一愣,敢情是戚瑗将那件事添油加醋地对爹爹道了一番,就是不知道怎么个添油加醋法。

    戚舒开口道:“爹爹,我”

    陈叔父瞪着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为什么,舒儿?大公子和大姐哪里亏待了你们俩?你们要这样害她们?她们是嫡出正脉,你们凭什么要跟她们去争这个身份?”

    戚舒不语,她不能与目光短浅、只想一家人和和乐乐的爹爹辩驳。

    倒是一旁的戚钰铭不满起来:“爹,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维护大哥哥姐弟俩?难道她们才是爹爹亲生的,我们是捡来的吗?你知道吗?这些年来,姐有多想挤上少主之位?戚瑗那个草包她凭什么——”

    话音未落便听见“啪”地一巴掌,陈叔父急怒之下竟然对他动了。

    “爹爹!”戚钰铭捂着脸怒喝。

    他为什么要打他?他知道姐有多么想要当上少主吗?他不帮着她们姐弟俩便罢了,凭什么她们俩自己去争取他还要打她们、罚她们?为什么——

    戚舒见状急忙去看弟弟:“铭儿你没事吧?快让姐看看”

    戚钰铭揉了揉自己的脸,减少被打耳光后火辣辣的疼痛,不服气地看着陈叔父:“爹爹,我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你为什么要打我们、罚我们?大族之家有哪个庶出的不与嫡出的争权夺势争家主之位?皇帝家里还要为了皇位你死我活的呢,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姐当了家主之后,爹爹的日子会差了吗?不,不仅不会,而且还会更加地好!甚至爹爹百年之后可以与母亲葬在一道,我们这样做——”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袭来,陈叔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打儿子,自己也被气得浑身颤抖。

    戚舒见状不得不起身去看他:“爹爹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

    陈叔父推开了她的搀扶,别过脸去:“你们不要妄想,我是不会由着你们这样去做的!别人家里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我们戚家的事情,我做的了主的我就得做主。你们两个给我打消这个念头,否则都不要再认我这个爹爹!”

    “爹爹!”戚钰铭急道,他怎么可以不认她们俩的话了?为了两个嫡出女嗣,就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要了吗?爹爹为什么要这样?

    陈叔父回过头来看着她们俩:“你们两个听见没有?以后不许再对大姐和大公子施计陷害,否则”

    戚舒见他面色不对劲急忙扶住他,焦急地连声问道:“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们爹爹”

    而陈氏却已然神志涣散,晕了过去。

    “爹爹?!”接着二人的尖叫声自房中响起。

    黑暗中,庆宣帝一脸肃容缓缓前行,青衣执着一盏宫灯陪驾在旁,一路上两个人没有半句交流。

    青衣上前打开了门,庆宣帝缓缓走下台阶,张望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处地下密室,平日自是不为所人知晓。能够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除了庆宣帝本人之外,便只有被她一扶植起来的暗夜实力——青羽卫。

    密室内,除了微弱的火光照耀室内保持最基本的光线之外,就只有满室各式各样恐怖的刑具。

    庆宣帝目光投向前方捆绑犯人的刑架,那里正绑了一个囚犯。女子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垂着头微弱地着。一袭黑衣已因施了刑罚过后变得破破烂烂,破烂处裸露着伤口的红肿化脓。

    感觉到到有人过来,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前方远处一脸肃穆的威严女人,口中不由得低声喃道:“陛下”

    庆宣帝行步有序,缓缓走上前,凝视着一身狼狈的女子:“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吗?”

    女子猛然摇着头,急忙辩解道:“陛下,主子没有主子没有设计”

    见她事已至此却仍然死鸭子嘴硬,不禁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继续上刑!”

    听到主子的旨意,面无表情的青衣便立即上前,解开了那些刑具,欲对此女继续用刑。

    女子原本灰败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目光绝望地看着面前的二人,接着下颚一动。

    庆宣帝神色一变,即刻上前一巴掌拍在她脸上。

    女子被打了之后,吐出了一口鲜血,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

    “她不给你们藏齿的剧毒就是不想让自己损失掉一名暗影,你若是连这点刑罚都怕的话,也不配坐上暗影的位置。”庆宣帝冰冷的声音从她的耳膜传入。

    闻言,女子猛然颔首,看着眼前威严如旧的帝王:“陛下主子没有”

    她近乎哀求的眼神只得了庆宣帝一阵冷笑嘲讽:“你放心,在你失去作用之前,朕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去的,你也不配为暗影二字留下白白污名。但是”她走到那名女子的近身,贴耳继续言道,“朕不杀你并不代表你主子不会这么做,朕倒要看看,朕的女儿是不是都要学一下朕当年的勇气。”

    听了这话,女子已经陷入了最深切的绝望中。她死不了,可若是让她做出对不起主子之事来,她更是罪该万死

    正在思索着自己的未来,又听庆宣帝冷冷道:“你不招也没关系,朕想做的事情从来就不缺什么证据,”又对青衣道,“派人看好了她,若是这个女子出了什么岔子,朕唯你是问。”

    青衣抱拳,垂头允诺:“唯!”

    庆宣帝最后看了那名女子一眼,转身离开。

    瑶光殿。

    马皇贵君看着面前淘气的儿子,面色佯怒:“又要出宫?老实告诉父君,要去哪儿?”

    凌阳帝卿笑道:“这个是秘密,暂时不能告诉父君。”

    马皇贵君转过身去,佯怒道:“那就不要出去了,反正本后也不知道你要去哪儿。若是又闯出祸来,本后可不帮你在陛下面前话。”

    见状,凌阳帝卿急了,忙去拉父君:“别啊,儿臣去了以后回来告诉父君还不行吗?父君就当儿臣先神秘一下嘛”

    马皇贵君看着他,故意板着脸问道:“不是去你皇姐府上?”

    凌阳帝卿摇着头否认:“不是。”

    “那是韩府?”

    “不是啦,哎呀父君,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我会乖乖的,不会给父君还有皇姐惹事的!”凌阳帝卿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马皇贵君犹豫了一阵,看着他道:“好,你若是给父君惹了事,以后便莫要再想着出宫去了。”

    闻言,凌阳帝卿欣喜起来,急忙应诺着:“父君,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一定不会惹麻烦的。”

    “去吧。”马皇贵君示意了一下,表示他可以走了。

    凌阳帝卿高兴地向他告退。

    这时,皇贵君的贴身宫侍上前,凝视着渐行渐远的八皇子,对他道:“主子,要不要奴侍派人跟着帝卿?”

    思虑了片刻后,马氏吩咐道:“派人跟着他就行了,朦儿要去哪里、要做些什么,都不必拦着他。”

    “唯。”宫侍急忙走开去吩咐人。

    戚如得知陈氏晕倒的消息急忙赶了过来,进门就怒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侧夫好好的怎么会晕过去?”

    下人们个个畏畏缩缩,不敢回答家主的问话。

    倒是陈氏的贴身侍上前对她道:“回家主的话,我家侧夫是见过大姐之后才晕倒的”

    戚如蹙眉,重复道:“大姐?”

    “正是。”

    闻言,她坐在了一旁的雕花凳上,看着那侍:“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大姐好好的跑到后院来做什么?”

    侍急忙回答:“大姐是巳时的时候来的,侧夫今天也没什么安排,就接待了她。大姐来告诉侧夫,大公子此次被行家法是因为二姐和三公子在巧施诡计,把家主给迷惑了,所以家主才会责罚大公子。”

    听了后半段话,戚如不禁冷笑:“本相是糊涂虫吗?就那么容易被自己的女嗣给迷惑了?”

    侍噤若寒蝉,收住声不敢回答。

    见状,戚如淡淡道:“下去。”

    “是。”侍继续道,“侧夫刚开始还不相信,可是大姐把二姐和三公子诬陷大公子的一些所谓证据抛了出来,侧夫才不得不相信了她的话。大姐也没多什么,只是让侧夫以后要管好自己的一双女嗣,莫要再打少主之位的主意。之后侧夫便气得不行,即刻派人叫来了三公子,狠狠斥责了一通接着二姐匆匆赶了回来,想要为三公子求情,但是也被侧夫下令跪下。侧夫越斥责越激动,最后就气晕了过去。”

    这番话表面上是处处维护着大姐戚瑗,但是傻子都知道哪有自己的仆人不帮着自家主子们话倒去维护外人的道理?话里话外,自是责难大姐没事找事,过来为难自家主子。况且作为家主的戚如都未有惩处二姐和三公子的行动,这就表示此事定然是大姐在无理取闹,戚家家主如此英明岂会被自己的女嗣玩弄于鼓掌间?实在是可笑之极矣!

    戚如看着那侍问道:“这件事本相知道了,陈氏怎样了?”

    侍急忙道:“医官已经为侧夫探过脉象,侧夫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请家主宽心。”

    “嗯。”戚如颔首,“把管家叫过来,本相有事吩咐她。”

    “唯。”侍看了家主一眼,急忙去找右相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