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
马府。
得知了燕王世女受惊一事的马家主并没有对女儿发怒,似乎这件事情她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而马兰潇却是忐忑不安地来到母亲的院子里请罪。马釜玥将她叫进去后便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也不话,更加没有让她跪下,或者责罚她什么。
“母亲”马兰潇垂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神。
“你心虚什么,怕什么?事情又不是你犯下的,燕王自己做的事情需要你来担责任,陛下肯吗?”马釜玥笑意盈盈地看着女儿,但面上的冷意却是扑面而来。
马兰潇垂着头不敢话。
“我已经收到陛下驾临燕王府的消息了,她把燕王妻夫二人给训斥了一顿不,也同样让羽儿接受了一番警告。”马釜玥缓缓言道。
马兰潇蓦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母亲,羽儿她?”
而马釜玥却没有理会她,自顾自道:“你知道陛下在去燕王府之前去了哪里吗?她去了靖王府!去做什么?去看靖王的世女了!我平素没有少告知熙儿,要沉得住气,可是她倒好,事到临头了给你来个猛击,让你给她的安排功亏一篑!”
马兰潇出声安慰道:“母亲息怒,陛下对靖王也不是那么上心。”
“是啊,陛下是对靖王不在意,可是她现在的态度是什么?是对靖王世女的满意!在熙儿和靖王都不被她所喜的时候,她对靖王世女满意。她不满意羽儿,却满意这个才两岁的孩子。她满意靖王王君、满意她的世女,而对熙儿这边不满意思祈同样不满意羽儿,你,我这心里能舒坦吗?我的儿子、我的外孙女,不被她们的婆母大人和亲祖母满意,我心里能舒坦?”
对此,马兰潇选择了继续保持缄默。
看了女儿一眼,马家主停下了留在自己心里的抱怨。她倒不是对着庆宣帝去表现不满,而是熙儿这孩子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明明已经坚持了那么久,却要在临大朝会的前一两天让她们所有人为她做的准备功亏一篑。这份心情谁能淡定,谁愿意看着对方痛快,自己却为她人做了嫁衣?
“母亲,女儿相信燕王殿下不会自乱阵脚的。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况且燕王殿下也从不是急躁之人。”马兰潇如是劝。
马釜玥消了火气,却丝毫没有缓解眉目间的担忧:“老身现在老了,但也不是任由皇帝捏着耍玩的人。熙儿上的兵马,陛下也不得觑。”事情若是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她也不介意奋力一搏。
马兰潇听了这话不禁愕然道:“母亲,这万万不可以”母亲怎么可以动那种大逆不道的念头,况且事情根本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是一家之主,这些事情还是知道些的。”马家主掩盖着额头,她也并不是如此这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若是庆宣帝若心存别样用心,她这样可以保得熙儿上位。
马兰潇见状,知道多无益,便道:“那母亲早点休息,女儿告退了。”言罢,行礼离开。
出了母亲的院子,马兰潇这才自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才面对的不仅仅是母亲的威严,她更是惧怕她的野心。
马家势大如斯,无论是自身还是庆宣帝,都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过久存在。马家在庆宣七年开始如日中天,之后权势滔天越发不可收拾,到现在二十三年有十六年的光阴。若是长此以往下去,马家若不会做出不臣之事,便会被庆宣帝以各种理由削弱势力。臣强主弱,这是任意一个帝王都不允许出现的事情,况且是当今上面这样一位英主?可是马家也并非坐以待毙之家族,想让她们把权力心甘情愿地让庆宣帝削弱,这怎么可能?所以到最后马家一定会与庆宣帝分割开来,到时候便是殊死一搏。
思及此,马兰潇似乎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虽然马家势大,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庆宣帝进行一场大比拼。皇家的尊严不容挑衅,帝王的威严不容置疑,她们也未必有会赢过靠血腥之路杀到皇位跟前的庆宣帝。另外还有一个就是燕王,历来外戚干政都是被批判的对象。她们即便是成功帮助了燕王上位,燕王也不可能容纳下外戚家族掌权,所以到时候她们也会和燕王来一场对战,这结局更是无可估量的。
靖王府,碧竹院。
林侧君房里,他坐在案前一针一线地绣着花儿,侍上前禀报道:“禀主子,王殿来了。”
闻言,林侧君却并没有抬起头来,继续一针一线地进行着刺绣,只是低声道:“来了便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来了便请王殿进来吧。”
侍知道主子对靖王有不满,也不敢多去理会,便道:“下奴这便请王殿进来。”
林侧君继续绣着中的绣活儿。
靖王进得门来便看到目空一切的林侧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做起了未婚夫男做的绣活儿了。她见此状况便上前,冷冷笑道:“侧君什么时候竟然有这般的闲情逸致,做起了未婚男儿所做的男工?”
林侧君并不生气,更没有抬眼看她,只是平静道:“王殿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贱侍现在没了内务烦身,便只有这样打发时间了。”
闻言,靖王更甚冷笑:“莫非侧君还存着重新掌管王府内务责任的不良用心,王府内务皆是应该由王君掌管,侧君是想越俎代庖?”
他笑着反击道:“越俎代庖之事,那不是王殿亲口允准让贱侍做的吗?”
“所以你现在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贱侍有没有蹬鼻子上脸,王殿作为一家之主不是一清二楚吗?即便是王殿不清楚,贱侍上的活计应该可以证明出些什么吧?”着便将中的绣活儿扔到了案上,转过头去。
靖王扫视了那绣活儿一眼,仍旧冷笑着:“戏谁都会演,林曦泽,你还不够格!”言罢,她一把扯起那还绣了不到一半的绣活儿,拔出了针狠狠地撕扯一番,弃如敝屣地扔到了地上。
见状,林侧君眼中溢出了激动的泪珠,质问道:“为什么?贱侍从不贪恋权位,从不与府中的王君侍夫争锋,王殿为什么一直容不下贱侍,贱侍就连安分也错了吗?”
靖王凝视着他,继续冷笑道:“没错,就是错了,你凭什么要安分?凭什么不去争?你越是这样本王便越是会想起父君,想起他安分一生,却还是被母皇所害!本王每每想到这些,便会多恨你一分。”
林侧君吼了回去:“贱侍若不安分王殿还能容下贱侍吗?贱侍自从嫁给王殿的那一日起,便知道皇家的女人不能依靠。与其争来夺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栽在了这不安分上头,贱侍安分也错了吗?那王殿究竟怎么样才能放过贱侍?”
而靖王却并没有被他的怒吼声吓到,她上前冷笑道:“林曦泽,我绝不会忘记父君死时候的事情。你知道吗?他死了六年了,我一天也没有忘记他死时候的样子,我忘不了他死的时候的样子”着她上了前,激动的看着他,眼眸猩红:“你为什么要这么安分冷静,你凭什么要对本王这么不屑一顾?你知道吗?我每每看到你就会想起父君,想起他一次又一次阻止我想上位的心思。而你,你凭什么不去争不去抢,还是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凭空地造福于你,最后会安然无恙落到你的头上?林曦泽,你凭什么?”
他实在是不想和一个魔怔了的女人多言,叹了一口气道:“王殿还是去陪王君吧,或者沐侧君也行”
谁知靖王却不打算放过他,她扳过他的身子强迫他直视自己,凝视着他的眸光:“你就这么想要本王走?你就没有想过跟臻儿还有澹儿一样,祈求哪怕是期盼着本王留下来?”
林侧君用身子挣脱开她的禁锢,却没有用双去扳她,他愤愤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王殿若是寂寞了,觉得王君和沐侧君都不能够满足你了,这靖王府里还有别的侍夫——”
啪!
眼前的女人听不下去,伸便给了他一巴掌:“你凭什么臻儿不好,你凭什么要他的不是?他怀着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林侧君摔倒在地,伸摸了一把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冷笑道:“王殿这就生气了?那当初是谁不顾王君有孕在身,为了责罚婧儿不惜让他跪了那么久的地?不过是为了求你,求他的妻主放过才两岁的女儿。当初又是谁不顾王君的担忧,为了自己的计划让他胆战心惊了十几天,这也是贱侍所为?”
“林曦泽——”
“贱侍从来就不是个怕死的人,只要王殿不再那般沉沦沐侧君的胡闹之中,贱侍可以一死。”
靖王同学像蛇精病不,我好想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