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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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皇贵君要前去与陛下大动一场干戈了,宫侍急忙阻止道:“君上不可啊,君上切莫冲动行事。”

    马氏显然是被庆宣帝的作为给激怒了,他盯着面前阻拦他的人,厉声喝道:“让开!”她这态度是一定要打他和熙儿的脸了,他凭什么还要容忍下去?熙儿今天的遭遇还不够丢人吗?

    宫侍哪里敢让开,他急忙劝慰道:“君上请冷静下听奴侍讲,陛下如今驳了燕王殿下的颜面,君上就更加不能失去冷静。如果今晚君上前去紫宸殿对陛下兴师问罪了,恐怕明日马家便会因此而开始走向衰落。相反,君上更应该摆出一副和陛下同心的态度出来”

    没等他完,马皇贵君已经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厉喝道:“滚开!本后如今还不够丢人吗?陛下这是在向本后施下马威,本后还不够冷静吗?”如此欺负他的熙儿,若是不够冷静,他在大朝会下朝后便直接去找她算账了,他这样还不够冷静吗?

    “皇贵君!”宫侍一副誓死不能相让的苦口公心模样,“请君上想想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燕王殿下?奴侍斗胆揣测敦王一家的死陛下是真的动怒了,所以借靖王坠马一案惩治燕王殿下。若是君上现在不管不顾地去陛下那里大闹,马家和燕王殿下都有了事,谁最痛快?”

    经过他如此一劝,马皇贵君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她今天故意放出风声给自己的宫侍,便是她知道他要过去问罪,专门在等着他落入陷阱。前太女的事情他知道她是真的难受了,熙儿的赶尽杀绝让她愤怒,可是熙儿永绝后患的做法有错吗?无非是成王败寇罢了。

    马皇贵君没有再激动,看着眼前的宫侍问道:“按你这么本后就只能坐在这里任人鱼肉、唾面自干?”

    只见宫侍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老狐狸般对他道:“君上不能去,不代表别人不能替君上去。君上若是想要试探陛下的态度,不如让帝卿殿下前去。”

    “朦儿?”马皇贵君挑了挑眉。

    宫侍颔首,继续道:“帝卿殿下前去比君上自己去有用处得多。帝卿殿下和燕王殿下一样是陛下的骨肉皇贵君所出,陛下对燕王殿下的态度势必会影射到帝卿殿下身上,所以奴侍以为君上若是想找个人替君上前去面见陛下,这个人是帝卿殿下最为妥当。”

    闻言,马氏精明地眸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对他神秘地笑道:“你可真是只狐狸!依本后看你这脑袋瓜子不比朝堂上的那些人精笨嘛。”

    宫侍笑道:“奴侍承蒙皇贵君恩宠,自然是应该处处为君上分忧。”

    “好,那本后便让朦儿前去试探陛下的态度。”

    凌阳帝卿听从了马皇贵君的吩咐前去崇德殿面见庆宣帝,一路上有些忐忑。他虽然自告奋勇地提出替父君去见母皇,却也不知道现在的母皇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庆宣帝坐在正位上品尝着知秋呈上来的糕点,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按照马氏的智商,他来和不来的几率都是一半一半,不过她也无所谓他来与否,有些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早些清楚也未必不好。

    知秋缓缓步入宫殿,庆宣帝扫视了她一眼,唇边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是有人按耐不住了。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糕点。

    知秋自然是看到了她主子那副满腹盘算的狐狸样,也不敢怠慢了,上前恭敬禀报道:“禀陛下,凌阳帝卿求见。”

    庆宣帝抬头凝视着她崇德殿的大总管,眉头挑了起来:“哦?凌阳帝卿,不是他亲自过来?有意思。”

    闻言,知秋笑道:“怕是皇贵君身边的人及时给拦住了吧。”她就不相信以马氏的思维,庆宣帝如今对燕王的处置还不让他瑶光殿闹翻了天,还能够这么平心静气地差遣儿子过来当探子。

    “你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庆宣帝笑着,仍然没忘记中的点心。

    知秋见状,不禁失笑出声:“陛下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凌阳帝卿都已经到了门口,陛下岂有不见之理?”言罢,便替主子擦拭着上和唇边的糕皮屑。

    “得了,你让他进来吧。”庆宣帝吩咐着,面上的神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是。”知秋行了一礼,便出去传唤凌阳帝卿入内。

    凌阳帝卿得知庆宣帝召他入内,谢过大总管之后便径直步入殿内,看到全神贯注批阅奏折的庆宣帝,不禁放慢了脚步。

    庆宣帝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仍然集中精力阅览奏本,神色也不像刚才轻松了。

    见状,凌阳帝卿走到殿内中间,盈盈蹲下身施礼道:“儿臣见过母皇陛下。”

    这时才见庆宣帝抬起头来注视着宫殿下方刚到的儿子,平淡地道:“朦儿来了,上来吧。”

    见母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凌阳帝卿面上一喜,立即道:“是,儿臣遵旨,谢过母皇!”言罢,他如从前那般走上了御案区,庆宣帝将身体往左边挪了挪分给他一些位置,凌阳帝卿很高兴地坐在了母皇身边。

    看他这么高兴的样子,庆宣帝问道:“朦儿来见朕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母皇吗?”

    凌阳帝卿听了急忙摇摇头,对她道:“不是的母皇,朦儿是来求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出来让朕听听。”庆宣帝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凌阳帝卿凝视着她的目光,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儿臣今天听一些宫侍在私底下议论,母皇现在已经不疼皇姐和朦儿了,朦儿很伤心,所以想过来问问母皇可有此事?”

    闻言,庆宣帝笑道:“朕怎么会不疼你,莫要去听那些多舌夫闲言闲语,你是我大凤朝开朝第一位未出嫁即封为帝卿的皇子,朕这都还不够疼你吗?”她的眸光里一片母亲的做派,与面对别的所有人时都毫不相同,似乎对这位宫里的霸王皇子真的是格外的疼爱。

    凌阳帝卿瞧得真切,若是平日里她这般模样他早就相信了,可是他也没有忘记出来时父君交代给他的任务:“那朦儿以后若是被人欺负了,母皇也还会帮着儿臣吗?”凌阳帝卿紧紧地盯着她的神色。

    庆宣帝见状,不禁失笑道:“你平素闯了祸时朕哪次没有帮着护着你,你是过些时候便能够出嫁的人了,不许胡思乱想。”

    凌阳帝卿急急地问:“那既然这样,母皇也是一样的疼爱皇姐的对不对?”

    却见庆宣帝蓦地沉下脸来,轻声斥责道:“朦儿,不许过问这些事,这些是朝堂上的事情,不是应该由你来问朕的。”

    闻言,凌阳帝卿心里一咯噔,却还是坚持道:“母皇,不是儿臣一定要过问,是儿臣害怕”

    庆宣帝听他的音色有些颤抖,不禁蹙起眉:“你是朕的八皇子,皇天贵胄,有什么可害怕的?”

    凌阳帝卿嗫嚅道:“儿臣是怕母皇不喜欢皇姐了,还有父君,父君他”

    庆宣帝淡淡道:“你父君和皇姐的事情,朕自有分寸,你莫要去操那些心,好好待在宫里备嫁便是。”

    “可是母皇”凌阳帝卿着急道,“儿臣怕父君和皇姐有事,儿臣知道自己不该管朝堂上的事情,儿臣也绝对没有想过要管。但是皇姐是儿臣同胞的亲姐姐,都是父君所出,儿臣担心母皇不疼皇姐了”

    听他完,庆宣帝悄然叹了一口气,耐心道:“朦儿,你听母皇,朕待你和你父君皇姐是不一样的,你不必担心母皇不疼你。至于你皇姐,那些朝堂上波谲云诡的事情你不懂,母皇也不希望你能够明白,你只要好好的备嫁、出嫁就行了,好不好?”

    闻言,凌阳帝卿任性了起来:“我不!父君和皇姐都是和母皇一样,都是儿臣最为亲近的人,儿臣不要看着你们斗来斗去的。”

    庆宣帝忍下了一口气,再次道:“朦儿听话,朕是为了你好。”

    “如果母皇真的是为了儿臣好,那就不要出对付皇姐。儿臣听今天大朝会上的事情了,母皇宁可放过靖王也不愿为皇姐做主对不对?”凌阳帝卿满面怨愤地看着她。

    庆宣帝动怒了:“朦儿!”

    而凌阳帝卿却对此充耳不闻,执意问道:“若是朦儿执意要追究下去,母皇是不是也会和讨厌皇姐一样讨厌儿臣?”完这句话凌阳帝卿便有些后悔和害怕了,“母皇生气了?”

    见状,庆宣帝也不再跟他打太极,出声道:“朦儿你老实告诉朕,这是你父君叫你来的吧?”

    听到这话,凌阳帝卿吓了一大跳,急忙抬起头结结巴巴辩驳道:“不不是”

    三战科二居然过了,当时我自己都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