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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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殿下看着他得意的面孔,也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对沂王低声道:“或许是本王太唐突了,得罪了赵常君。不如本王现在先去父君的寝宫看看,半个时辰以后,跟八皇妹在宫门口汇合吧。”

    闻言,沂王急忙上前挽留道:“六皇姐对不起,你也知道我父君的性子直,话都不管不顾的,真是不好意思。要不你在外殿坐一坐,我让宫侍们给你弄些吃食,等下我陪你去蔚君之前的寝宫。”

    靖王表示认同,仍旧笑意盈盈,低声应道:“好啊。”言罢,她向赵常君点了点头,便走出内室。

    靖王离开内室以后,沂王也只得自己面对赵常君的无理取闹了。她明白自己算是高估了其父的任性,什么样的场合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只要不开心就要嚷嚷出来。怪不得母皇不喜欢父君,想必当年和他的欢愉,也只是图一时新鲜吧。毕竟比起冯王君,这样任性的男子走到哪里都不会受到欢迎。

    “父君”沂王再不满意他的作为,身为女儿还是必须来宫里看他,必须要主动跟他讲话。

    闻言,赵常君扫视了她一眼,训诫道:“睿儿,你怎么什么人都往父君宫里带?这个靖王什么来宫里缅怀蔚君,恰巧碰到了你,所以顺便过来看望本君,分明就是找的一个烂借口。她以为我会相信她?哼!”

    听了这话,沂王也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父君,不管这个靖王来宫里是要做什么的,她既然来拜访过我,女儿理应帮她一下。只要不是谋逆大不敬之事,女儿都没有理由不应她,父君不该那样她。经过父君今晚这一数落之后,臣女以后在靖王面前就更加需要卑微,这是臣女欠了她的。”

    赵常君闻言刚想反驳,却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坑了女儿一把,思及此又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开口。

    看到父君如此,沂王便抓紧时间起了冯王君的事情:“冯氏真的很不错,父君也只是因为他不能怀孕而嫌弃他吧?父君,你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对他有成见,臣女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他在一年以内一定能够怀上臣女的女嗣。”

    听到女儿如此的给出保证,赵常君也有些心动了:“你真的能保证冯氏在一年之内可以怀上身孕?而且,本君要的是孙女,别到时候生出个赔钱货的孙子来,让本君和陛下大失所望。”

    沂王笑道:“父君放心吧,只要父君肯给王君会,他一定能够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女给你抱。”

    这才见赵常君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对女儿道:“好吧,这件事情本君就不再逼迫你们两个了。但是你可得时不时地催催他,还有梓沄的肚子你可得留意着点,还有那个安氏,你平时也得关心着点。至于苏氏,哼,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流掉的还是个男胎,真是个光知道吃饭,连头崽子都下不下来的猪!猪都比他都用,猪还能产一窝崽呢,他还不如一头猪!猪都能生母崽,他却怀个男娃丢人现眼。幸好是给流掉了,父君可不希望你养些赔钱货来,做赔本的买卖。”

    听前半句的时候,沂王觉得自己的父君还开窍了,本来心里还有一些惊喜。但是蓦地听到后面的话,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经过今天的后院纷争后,赵常君的矛头从原本的冯王君,开始转变为怀了男胎又流产的苏侍君。

    虽然除了正王君以外,侧夫侍夫都是赵常君给安排的人,但是他对这些位分低下的后院男子也没有那么上心,尤其是得知苏氏怀了一个男胎以后,就开始心疼自己以前居然还在乎他肚子里的那块肉。他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简直比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还傻,白白耗费了那么多时日的关心,结果发现做了笔赔本的买卖,简直是傻透了!

    但是好在这时候的赵常君,听了她的保证,也不再继续纠缠着冯王君不放,沂王也算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谈了。但是外边那个的事情,”他指了指外面的靖王,“你可得上点心,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看着安安静静的,这条狗疯起来你可当心被她咬上一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这种平时看着没什么大碍的,但是突然发起风来咬你一口,心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闻言,沂王也跟随着是父的指示扫了一眼外殿的方向,眸光沉了下来,低声道:“父君放心,臣女也不是傻子,臣女没有别的本事,但是这点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况且臣女也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了,有了诸位夫侍,现在还有两个可以期待的孩子,岂会不心这些皇家姐妹的?只不过,这个靖王和臣女现在交好,自古以来,除了做敌人,还有可以做盟友一。只要她愿意,臣女会和她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嗯。”赵常君颔首。

    再靖王这边,她出了内室,便随着宫侍的指引下来到外殿落座等候。宫侍们又进进出出,端了几叠糕点出来摆在她的案前,接着又奉上香茗供她饮用。

    糕点不算多,一盘由一个宫侍端着过来。一盘里的分量也不多,但是模样看着就让人知道精致巧。馋嘴的见了,三下五除二就能让面前的东西见底。

    案上总共四盘糕点,分别是豌豆黄、云酥、水晶琉璃糕和**饼。至于送上来的香茗,则是大凤朝著名的东湖香雪茶,味道十分美好,亦是上层社会的贵族互相馈赠的佳品之一。

    某人也不客气,既然人家父女俩在里面讨论私事,或者还有对付她的倾向,她在这里吃些东西也是好的。当然了,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赵常君的人,因为看不惯她而胆敢在食物上做脚。即便是给赵氏父女几百个狗胆子,她们俩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谋害她。而且,她们父女也没有谋害她的理由,她刚去拜访了沂王不久,换句话来讲即便是赵氏真的疯了蠢了,非得要在东西里下毒,也不会傻到这么直白。

    谋害藩王皇女之罪,即便是后宫君傧,怕也担待不起!

    一刻钟以后,沂王从父君的内室里缓缓走了出来,正巧看到外殿里的靖王正在风卷残云,扫荡着最后一块糕点,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殿下可是饿了?晚上没用晚膳就到宫门口和守门的侍卫纠缠了?”她脸上笑意盈盈的,丝毫看不出来心里头有多少筹谋和算计。

    闻言,靖王放下了中的糕点,对她笑道:“本王那天去沂王府拜访的时候就过,这么款待,八皇妹一定会嫌弃我这个做皇姐的吃多了。”

    沂王笑得云淡风轻:“殿下这般半点也不留下的全部吃完,皇妹会以为殿下是肚子饿了,才拿这些点心充饥。”

    “那不是明你父君宫里的点心好吃吗?”她亦是笑得云淡风轻,似乎刚才在内室里与赵常君没有发生过丝毫不愉快一般。

    对方不到这个问题,不代表自己也应该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沂王现在不得不替赵常君,向这个还没有彻底明白是敌是友的靖王道歉:“刚才在内室里的时候,父君对殿下的态度是激动了些,皇妹在这里和殿下赔个礼,希望殿下莫要怪罪父君,也不要坏了今晚来宫里的心情。”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这个皇姐的心情一整天下来都是好得很!但是话不能这么。

    对方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若是不接受,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况且她也没有想过不接受她的致歉。因为,她接下来需要用到她的地方还多着呢。

    便见靖王笑着应声道:“八皇妹这是的哪里话?刚才在内室里,本王不是什么都没吗?若你还在这里提起,便是做皇姐的我肚鸡肠了。你我之间以姐妹相称,即便不是同胞同父,那也是一个母亲。我岂有怪罪你父君之理?”

    “殿下这样一,便是显得皇妹耿耿于怀了,该打该打!”沂王借着对方的台阶,顺势就走了下来。

    见状,靖王又把头往内室那边伸了神,做出一副想看看赵常君情况的模样,问道:“赵常君可是睡下了?我出来之后他没有再骂八皇妹吧?”

    沂王笑道:“嗯,多谢六皇姐今晚陪我一起过来,父君虽然恼火王君没有生养,但也总算是没有再想着逼迫我和王君。我跟父君承诺了,王君一年之内一定会怀上王嗣的,而且这第一胎一定会是一个女儿。唉,尽量吧!不然我这一年里,不知道还要听他在我面前叨叨多少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