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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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沂王的眼眸也随着她的话而温柔起来,她亦笑了笑,回答道:“刚才是皇妹话未曾为殿下考虑周到,但是皇妹也不得不提醒殿下,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宫门下钥后原则上是不能进宫的,皇妹也怕后天早朝,被母皇落个包庇的罪名。”

    “八皇妹有心,好了,我们现在出宫回府吧。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顺便跟冯王君解释一下?”

    沂王笑道:“不用了,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估计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子时了,太晚了在路上容易出事故。殿下还是自己先回去,明天下午霓裳楼不见不散。”

    “好。”

    沂王府离皇宫要稍微近些,所以沂王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里。冯王君自然是百般殷勤地伺候自己的妻主,当然也不忘关心一下宫里发生的事情,想探探赵常君那边的情况。

    沂王笑道:“父君已经答应我们,一年以内一定要怀上孩子,在此期间他不会再催促你也不会再骂你。悉儿,我们暂时赢了父君一局,以后你的肚子可一定要争气才行。”

    虽然沂王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在乎女嗣的数量,但是赵常君身为父亲焉能不着急?她害怕父君的催促和辱骂,更害怕自己以后未来的后眷,全部掌控在赵常君里。所以她一定不能让冯王君生不出女儿、或者生个儿子出来。

    以后的胎是女是男她且不在乎,但是现在冯氏必须得尽快怀孕,且必须怀上一个女儿,这样才能让他在赵常君面前站稳脚跟。

    冯王君闻言,喜出望外道:“是吗?君上答应殿下了,这是真的吗?”

    以他对赵常君的了解,他能够不给自己各种找麻烦和辱骂之外,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他能够理解自己。

    但是今天殿下的这番话,实在是让他太震撼了。赵常君竟然愿意给他会让他怀孕,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在做梦一般。

    沂王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笑着揽住他的身躯,亲昵道:“当然是真的了,你家妻主我呀,今天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父君安抚下来的。你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冯王君凝视着她的面孔,面上羞涩不已,接着缓缓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沂王见了,面上的笑意更加深沉,接着一把搂过他的身子,亲昵道:“本王感觉好久都没有这么抱过你了。”

    冯王君笑道:“那是因为殿下平时政务繁忙,无暇顾及与贱侍的房中私事。”

    “悉儿想不想知道,本王今天晚上进宫的时候,在宫门口碰到谁了?”耳鬓厮磨间,沂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冯王君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殿下今天晚上碰到谁了?”

    闻言,她更加将鼻翼抵在了他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独特的味道。也便是因为份抵压,显得声音有些瓮声瓮气:“你猜猜?”

    冯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办法猜出来:“贱侍猜不出来,殿下直接吧。”

    “靖王。”

    听了这话,冯王君疑惑地“哦”了一声,显然这个人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外。不过仔细一想,靖王此人阴险狡诈,在这个时候进宫,怕多半是冲着自家殿下来的。

    沂王笑着缓缓言道:“靖王,自己是因为想进宫缅怀一下,当年与生父蔚君所居住的华音殿。但是因为太晚了,所以宫门口的侍卫拦着她不让进。悉儿以为,这件事情有没有诈?”

    没等她完,便见冯氏猛然点了点头,断定道:“殿下能够这般讲给贱侍听,那就证明此事一定是因为靖王提前得知,所以特意到宫门口等候殿下。”

    “我的悉儿,果然聪明。”沂王很高兴他的思维跟得上她的节奏,挑逗般地刮了刮他的脸颊。

    而此时的冯王君面上表情却不似妻主那般轻松,他始终是有些担忧那个靖王的危险性:“殿下,贱侍始终觉得那个靖王太危险了。殿下你不要怪我多心,我真的觉得那个人比燕王还可怕,殿下与她之间的结盟,可不可以就此打住?”

    虽然知道基本上没可能,但冯悉还是请求般地问了一句话。越是表明上温和无害的皇家人,就越有可能是那路边所咬人的狗,平素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却会在关键时候突然扑过来猛地咬你一口。这般危险的人物,比之上蹿下跳的燕王还可怕。

    而且他还担心陛下的无动于衷,庆宣帝不可能不知道靖王埋没在身后的势力。那股死士的人数上百,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

    对方在此之中投入的精力和金钱,哪里会是她一个毫不受宠的藩王皇女月俸,能够支撑得起的?

    闻言,沂王扫视了他一眼,自然深切地明白冯氏的顾虑。但是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得不联合靖王以及她背后深不可测的势力营了。

    “悉儿,本王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现在选择与靖王结盟,也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事实已定,本王既然已经答应了六皇姐的请求,就不能不按照规矩继续走下去。不管这条路有多么艰难,我们都必须咬着牙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沂王府才会有活命的会,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立于不败之地。”沂王有些伤感。

    冯王君看着她,心疼道:“殿下”

    见状,她又回过头来,凝视着他缓缓而言:“悉儿,靖王在怀疑我,她在怀疑母皇是不是要立我为下一任的皇帝。所以我必须要结她这个盟,必须要让自己能够活下去。因为母皇的态度晦涩不明,而诸位藩王皇女之间的斗争也越发激烈。如果以后证明母皇选的继承人不是我,而是别的皇女的话,我和她连起来还会有日子过下去,不至于落魄而死。如果母皇选的太女真的是我的话,那么我深得帝宠,又有了太女的位置,她也逼迫不了我。”

    听了这番话,冯王君接着脱口而出:“如果陛下选的太女是靖王呢?殿下那时候会怎么办?”

    沂王听了这话并没有懊恼,而是笑了笑,如柳拂风般:“你觉得这可能吗?”

    庆宣帝深度厌恶靖王,这次的大朝会虽然是看不出来她对靖王出,相反还帮助她避过燕王的迫害,让那凤昀熙不知不觉中就落了下风。但是她又怎么能够就此,便认为母皇有心扶持靖王上位?

    既然靖王能够在她府里安插棋子,她也不是个吃素的,她以为她不知道庆宣帝那次出宫,去质问凤昀熙妻夫之前,还去了靖王府,看到她根本就是直接给无视掉了。

    就这样的一个藩王皇女,她还会害怕母皇会存下将其立为皇储,乃至于当下一任帝王的心思?她可没有老糊涂!

    沂王了这句十分有自信的话之后,冯王君便没有再提起关于靖王的话了。因为他知道多无益的道理,妻主也仅只是陛下摆弄整个天下棋盘里,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她可以让自家殿下走到最后的结局,也可以将这颗棋子在半路上就直接给扔掉。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随她开心而已。

    什么深得帝宠,自古以来皇帝给予的宠爱,一直是镜中花水中月。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得到了的人才会在最后发现,再大的宠爱,也有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蓦地失去。

    等到失去以后,那个人直接会被现实打入十八层地狱。曾经羡慕过的嫉妒过的甚至是恨过的人,会像洪水猛兽一般地扑过来,直接将其拆筋扒骨,让其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见他还在继续思考,她不由得笑着抱紧了他的身子,诱惑道:“好了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夜已经很深了,我们两个该休息了。用脑过度心提前衰老,到时候本王就更容易被那些狐狸精勾引跑了,让你哭都没得哭。”

    闻言,冯王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然后道:“好了,我们先‘愉快’一番再睡觉,岂不是美哉?”

    沂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道:“你确定你就这样穿着亵衣亵裤跟我‘愉快’吗?”

    听了这话,冯王君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将亵衣也除开了去,雪白的**就这样展现在了妻主面前。

    见到这个阵势的沂王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推倒了冯氏,紧接着沂王府女主人的内室里,就响起了一阵经久不衰的床震之音。

    靖王回府的时候也快到子时了,不过因为第二天不是朝参日,所以不用顾及睡得太晚,次日起不来床的问题。

    她回去的时候听闻柳氏已经睡下了,便没有再打扰他的休息。在问候了一番王君近期睡眠、胎动之类可还好的问题后,便放心地去了碧竹院,也就是林侧君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