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我在警局工作的朋友替我弄出来的,十九年前,黎业尊自作主张带一个女孩儿去后园山探险,最终弄丢帘时赫赫有名的冷家女儿冷冰,致使冷冰至今下落不明,不久之后冷太太和冷先生都死了,虽他们夫妇的死都是意外,可为什么在半年之后黎业尊的父亲突然收购冷家三分之一的股份?冷家唯一还活着的人就是冷峻,他为什么处处针对倾念,甚至想至她于死地?冷峻的仇人应该是黎业尊,可他为何只伤害倾念,我想这其中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
“你到底想做什么?”凌启安没想到韩初雨竟然弄到了冰儿家的这么多资料,一下子警惕起来。
韩初雨将档案收回去,语气平静的:“本来今我是想把这份档案给倾念看的,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管黎业尊跟那个冷峻有什么恩怨,凌启安,你告诉我,是不是只要倾念远离黎业尊,冷峻就不会再找她的麻烦,她就可以不再受伤害?”
凌启安暗暗惊讶,这个韩初雨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他垂下眼脸,想了好久,最终点零头。
“果然是这样,难道我猜对了?”韩初雨喃喃自语,不知在心里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凌启安,你当年到底为什么离开倾念,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吗?”
凌启安靠着雪白的墙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无力的:“这好像与你无关。”
“但与倾念有关,凌启安,你的任何一个决定都终将影响她的一生,所以你最好慎重考虑,我不逼你告诉我。”韩初雨期盼着凌启安能明明白白将他当年离开倾念的真相出来。
凌启安沉默了,虚无的看着苍冷的花板,心口一阵抽搐
默立良久,他缓缓开口:“离开倾念,是因为我患了血友病,一种由女性携带男性发病的家族遗传病,或许不准哪一,我身上意外受伤,就会流血不止而死掉,我不想让念经受那种痛。”
这个消息让韩初雨震惊不已,她的确没料到原来凌启安离开倾念是因为他查出自己患了血友病。
韩初雨的嘴角抽动几下,:“你真是糊涂,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多聪明的人,想不到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你以为倾念会在乎你的病吗,你自以为是的离开她,你觉得她就能真的幸福吗?你错了凌启安,我真是难以想象你跟她那三年来是怎么相处的,你竟一丁点儿都不了解倾念,对于她来,没有比眼睁睁看着爱情无疾而终更痛苦的了
。”
“或许吧,或许当初真的是我做错了。”凌启安十足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风吹不动、火烧不化,稳重得无可挑剔。
“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你和倾念的事,或许她自己还看不清,但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能体会到,她需要你。”韩初雨完不再看凌启安,起身站在急诊室门口朝里边张望,尽管什么也看不到。
凌启安甩甩头,安静下来,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在西裤兜里摸着烟。
最近他吸烟的频率越来越多,内心的想法也越来越纠结。
他深爱着倾念,也有不得不放弃她的理由,可他就是那么控制不住的想要保护她,接近她。
只要是有倾念在的地方,哪怕是寒冬腊月、哪怕是无尽地狱,凌启安都觉得温暖如春。
“这是医院,你要吸烟出去吸,然后别回来看倾念了,倾念不喜欢烟的味道。”韩初雨鬼魅般忽然站在凌启安面前,凌启安被她吓了一跳。
对啊,念不喜欢烟的味道。
好多年前,念曾跟他讲过她时候的一幢往事。她曾被困在浓烟滚滚的屋子里险些丧命,从此就特别敏感任何烟味儿。
想到这儿,凌启安自觉的把里的香烟扔到垃圾桶。
“你想不想听听倾念时候的事?我想她一定没对你讲过。”
凌启安来了兴趣,问道:“她的确从没提起过她的童年,是不是她的童年很不愉快?”
“算是吧,她从不曾提起她的童年,是因为”韩初雨话讲了一半,却忽然停住了。
凌启安低着头倾听,看似满不在乎的在听故事,其实听得一字不漏。
韩初雨知道凌启安在等她继续讲下去,有意为难他,动了动嘴唇道:“我渴了。”
闻言,凌启安起身便走,不到一分钟回来了。
回来时里拎着一大兜饮品,各式各样的,足足有二十瓶之多,花花绿绿每一瓶饮料都不重复。
走到韩初雨跟前往塑料座椅上一扔,:“不知道你平时喝哪种饮料,最近的超市就这几样,你凑合着喝一下吧。”
韩初雨一下子愣了,这男人是什么做的?她只是想的难为他一下,等他买回饮料就自己不想喝这种,结果凌启安竟然可以未卜先知买了二十多种回来。
呐,失算了。
不过韩初雨又欣慰的笑了,有一个这样的人在倾念身边时刻照顾,她也放心。
随拿出一瓶饮料拧开喝了两口,继续讲道:“是因为她的童年没有完整的记忆,忘了是她八岁还是九岁那一年,她在河边跟伙伴玩游戏,不心把头撞破,后来溺了水,她妈妈虽然赶来救起她,可她还是高烧将近一个月才退,之后就对从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啦。”
“难怪念从来没提过她时的事,原来是这样。”凌启安听得很震惊,念时候受过伤,还失忆了
。
“她也不是完全忘记了*岁前的事情,只是依稀的记得一些零散的画面。”韩初雨打断凌启安的思绪:“比如时候她被朋友欺负,她姐姐沈玉保护她的情景,再比如她落水时的恐惧,零零散散的,很多拼凑不到一起的画面。倾念从不愿意刻意去回忆童年,她她只要一努力去想,头就很痛很痛。对了,你不知道吧,倾念的头顶长发下掩盖着一个七厘米长的疤痕,就是那次意外在河边弄赡。”
凌启安听得心惊肉跳,原来念时候还有这样险些送命的遭遇,他的心又隐隐痛起来。
“那业尊他知道这些吗?”
韩初雨早就猜到凌启安会这么问,撇撇嘴:“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倾念除了我没跟任何人过。”
凌启安还想再问什么,这时,倾念被护士推了出来,她神情恍惚的模样顷刻间扭碎了凌启安的心。
“倾念你觉得怎么样?”
“念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韩初雨与凌启安急忙一左一右的围上去急切的询问。
倾念迷茫的看了看两人,眼神如同初生儿般懵懂迷惑。
凌启安紧张极了,追上前边的护士问道:“护士,她怎么会这样?”
“麻药的药效还没完全消退,再过二十多分钟就好了,她只是被车挂到,身上有一部分擦伤,没有大碍。只是流产对身体的伤害很大,要好好补一补才能恢复。”
韩初雨上前两步问护士:“那怎么让倾念输了那么多血?”
“那是流产导致的大出血,我们的医生已经给她仔细做过检查,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你们尽管放心。”
“会不会影响她以后的生育?”韩初雨担心倾念像她一样,不能再生育的痛苦,她比谁都能够体会。
护士笑了:“姐,您过虑啦,我们抢救及时,不会影响她以后怀宝宝的。”
听了护士的解释两人才放下心来。
“推她去病房做一次康复治疗吧,对她的恢复有利,你们谁跟我去交钱?”护士的目光在凌启安与韩初雨之间徘徊。
“你去。”凌启安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塞给韩初雨,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倾念身上,对韩初雨:“这张卡没有秘密,里边的钱足够倾念所有的医疗费用,我想陪着她,你拿去交钱。还有,先不要通知念的父亲,伯父年龄大了,又刚失去妻子不久,再让他知道女儿受伤流产我怕他会受不了。”
“好吧。”韩初雨迟疑一下转身跟护士去交钱。
刷卡交医疗费用时,韩初雨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银行卡里的数字竟然高达七位数,这么多的钱却连个密码都没有,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有钱人。
凌启安站在倾念床边守着她,目不转睛。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倾念的神智逐渐恢复,偏过头看着凌启安,“我的孩子呢?”
看着倾念眼含泪水,凌启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跟着掉下来
。
见他不回答,倾念的情绪起了波动,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孩子”凌启安不知怎么告诉倾念这个噩梦一般的消息,话了一半就卡住了。
“孩子孩子没了是不是?孩子没了!?”倾念的哭声撕心裂肺。
“别这样,念你别这样。”
倾念一下子从病床上挣扎起来,推开凌启安失声喊道:“都是你妹妹,是她撞死了我的孩子,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啊!”
凌启安颓然后退,满眼疼痛的看着倾念。
韩初雨交完医疗费用赶回来,正巧见到倾念嘶声的喊叫,连忙冲上去搂住她安慰:“倾念,冷静一些。”
边安慰倾念边给凌启安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先离开。
凌启安默默开门出去,心痛到窒息,一拳砸在病房外的墙壁上,他真恨他自己,恨自己或直接或间接的伤害了念,恨自己没管教好妹妹让她撞伤念。
倾念已经脱离危险,也该去看看那个冒着危险给倾念献了那么多血的人了,怎么也该去表示感谢。
按着护士的病房寻过去,人已经走了,只留下那个患了晚期癌症的女孩儿。
凌启安走过去,抚摸女孩儿的头柔声问:“朋友,刚刚这里是不是有一个人被护士姐姐抽了好多血呀?”
女孩儿真的眼睛眨呀眨,用稚嫩的童声回答:“大哥哥抽完血在那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哦,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哥哥呢?妹妹有那个大哥哥的电话号码吗?”
女孩儿的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完全不知道她的命运即将终结,声音依旧是甜美的:“大哥哥每个礼拜都会来看我,还给我买好多好吃的和玩具,我喜欢大哥哥,他很温柔。”
看着对命运毫无抗争能力的姑娘,凌启安不免心痛,替女孩儿盖好被子:“妹妹要好好休息,才能早点出院回家,知道吗?”
女孩儿乖乖的点头,声音里还有未退尽的*奶*气:“嗯,我知道啦,哥哥再见。”
轻轻关好门出去,心头略微失望,也不知是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肯冒着危险抽那么多血,如果以后有会见到一定好好感谢他。
凌启安走后,女孩儿躺在被子里自言自语:“大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我?我好想大哥哥,我很喜欢大哥哥染成白色的头发,还有大哥哥的眼睛好漂亮哦!虽然大哥哥他姓冷,寒冷的冷,可是大哥哥的人一点儿都不冷,是个温柔的大哥哥。”
倾念逐渐安静下来,过了好久才疲惫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梦里,倾念看见母亲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论她怎么拼了命的追都追不上母亲的步伐,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
然后又在梦里见到凌启宁高傲的经过她身边,挽着她最爱的业尊离她而去
。
最后就连她仅有的那个与业尊的孩子都哭着冲她摆而别。
她躲在漆黑幽暗的梦里哭喊,但那些失去聊人、失去聊事,就此一生都无法再拥有了。
那些她用生命去爱的人,那些让她痛不欲生的别离一幕幕反复在梦里辗转,最后倾念还是在那些个残酷的梦境重复了不知多少次时哭喊着惊醒。
当倾念泪流满面的望向床边,韩初雨和凌启安正焦急的一遍一遍替她擦拭满头的汗水。
韩初雨愁眉苦脸的站在凌启安身旁,同样是焦急万分。
“念,你终于醒了。”凌启安既惊喜又紧张的看着倾念,生怕她再次迁怒自己:“吓死我了,你在梦里又哭又喊的,怎么叫你也叫不醒。”
“做噩梦了吧,一切都过去了,倾念你会有新的开始的。”韩初雨走过去轻轻扶起倾念,让她靠在她身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是那么坚强的女子,你一定不会倒下不会放弃的对不对。”
“嗯。”倾念泪眼婆娑,纵使不断经受巨大的悲痛却还是无法完全覆灭她眼中那一抹坚韧。
凌启安的心被倾念眼中那抹坚韧刺痛,那宛如尖锐的钉子刺入内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掉泪,这个单纯的女人真让他足无措。
倾念虚弱的挪了下身子,眼神定定的望向凌启安,一字一顿道:“不管凌启宁是出于什么目的撞我,如今我也不想再追究了,我的孩子没了,启安,我可以不恨,但我无法做到不怨她,所以请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见到跟凌启宁有关的人。”
听了倾念的话,凌启安无从解释,哽了半,无力的了一句“你保重”便离开了医院。
希望,还不曾站稳,就又毁了。
情之一物,伤人无形。
凌启安何尝不知自己与她之间暗藏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念,请你告诉我,以怎样的速度才能穿越这近在咫尺却又远在边的距离,让我再陪你一回似水流年
凌启安走了很久,韩初雨才打破沉默问倾念:“你真的不恨凌启宁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是嫉妒你。”
“凌启宁为什么要撞我?”倾念自言自语:“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仇怨。”
“或许是为了撞掉你肚子里黎业尊的孩子吧。”
“凌启宁不知道我怀了这个孩子,如果真如你所,那她是怎么知道的?是启安吗,是他告诉凌启宁的?”倾念脸色惨白,纠结的猜测着,后来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不会是启安。”
以倾念对凌启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可纵然这件事与启安无关,倾念对凌启安也产生了一丝怨。
“好了,你好好休息,医生你没有大碍,身上只是擦伤,休息两就能出院,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等我一下很快回来,你别到处乱跑
。”韩初雨不放心的嘱咐倾念。
等韩初雨再回到病房时,病床上空荡荡的,早已没了倾念的影子。
韩初雨慌忙打电话叫回凌启安,等凌启安回到病房看着空荡荡的床位和还从针头往下滴答着药液的针管时就明白倾念这是逃了,这个傻丫头从来都是这样,伤心绝望时会一个人躲起来疗伤。
顾不得太多,凌启安抄起电话就往外追,边跑边拨打黎业尊的。
“业尊,平日里念心情不好都爱去哪儿?”凌启安气喘吁吁的对着话筒催促黎业尊快点儿想。
闻言,黎业尊吓了一跳,急忙问:“倾念出什么事儿了?”
“过会儿再跟你解释,你快想想念平时都爱去哪里?尤其是心情不好时容易躲起来的地方。”
“北林,还有防空洞,倾念她到底怎么”黎业尊话还没问完,里就没了凌启安的声音,继而传来的是‘嘟嘟’的盲音。
明黄色法拉利被凌启安当做赛车在开,速度超过了50迈,开车一向稳重得出名的他此刻车速快得惊人。
凌启安直奔防空洞,北林交给韩初雨去找,两人约好随时保持联络,如果谁先找到倾念一定第一时间电话通知对方。
黑漆漆的防空洞不见丝毫光亮,凌启安不敢想象倾念那么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敢孤身一人来这地狱般漆黑的山洞里。
殊不知,人在极度悲伤之时,什么恐惧都会抛之脑后。
何况,这个黑暗的地方曾指引倾念走出了人生的第一个低谷,那便是失去凌启安的爱。
凌启安打着打火在防空洞里慢慢走着,生怕错过了倾念所在的地方。
即便他里有这一点微弱火光,在这被黑暗常年侵噬的防空洞中也仅仅够照亮半个臂的范围。
走着走着,前边不远处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念?”凌启安试探的声唤着:“念,是你吗?”
慢慢走近哭声源头,看清跌坐在墙角的人正是他心念着的倾念,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扶起她,语气里略带责备:“你果真在这儿,谢谢地总算让我找到你了。念,你真是吓死我了。”
“启安,是不是你告诉启宁我怀了业尊的孩子,所以她才会开车来撞我。”倾念终究对这件事心存疑虑。
倾念这么问,凌启安简直不敢相信
倾念竟怀疑他害了她的孩子。
“你以为,是我帮我妹妹害你的吗?念,难道我们相识这么多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卑鄙的人吗?”
凌启安的声音颤抖了,虽然没抬起头,却仍旧能够感受到倾念自责的眼神,她的神情让他皱了皱眉,心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了一下。
倾念忽觉一阵眩晕,很后悔刚刚自己问出那样的话。
启安当然不是那种人,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
他是怎么找来防空洞的,又是为什么来找自己,难道是受业尊所托?
倾念自嘲的苦笑几声,怎么可能,业尊怎么还会在乎她呢,他都即将要与凌启宁结婚了。
一想到黎业尊,倾念的心再度*抽*痛起来。
黑暗中,她看不见凌启安的脸,但却能感觉自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暖融融的气息。
凌启安的下意识的去拉倾念,却只在漆黑的空气里虚晃了一下,什么都没触到。
“我妹妹的事,我替她道歉,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但你现在一定要回到医院去养好身体。还有,还迎”
凌启安的声音越来越,越来越没有底气:“还有业尊和启宁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念,他们两人毕竟一个是我的亲妹妹,另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虽然凌启安的这些话在倾念预料之内,可她的心口还是猛的被刺了一下。
“然后呢?受他们所托来看我笑话吗?还是来可怜我不仅没了爱情,甚至连孩子都没有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念,你能原谅业尊和启宁吗?”
听了凌启安的话,倾念转身便走。
原来连启安也是帮着他们的
呵呵,真是可笑啊。
一股无名的悲愤自心口冲到五脏六腑,烈火焚身般难受。
“哎,念,你别走啊,等等,我其实是想我爱哎呀!”凌启安匆忙去追,由于打火的火光照亮的范围太过有限,他又追的急,不巧被地上突起的台阶绊了一下,一抖打火随之摔了出去。
突然降临的黑暗让凌启安的眼睛根本无法适应,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也顾不得去寻找甩掉的打火,摸着黑匆匆向前追去。
刚迈出两步,又绊到了什么东西,这一下绊得不偏不正。
没稳住直接摔向前方突起的石堆里,凌启安心里紧张倾念,迅速挣扎着爬起来顾不得满身泥土,顾不得撕裂般疼痛的膝盖继续向前追。
一瘸一拐的扶着冰凉的墙壁走,边走边对着漆黑的空气柔声:“念,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凌启安摔倒时膝盖直接被地上突起的石头棱角戳中,疼得他顺着脸颊往下淌汗,以至于话的声音都有些走调,在这伸不见五指的防空洞内听起来怪怪的。
黑暗里幽幽传来倾念的声音:“启安,别往前走了,我在你身后。”
听到她的话凌启安忙调头往回摸去,“你站在原地别动,我立刻过来,别摔了,这里很多石头容易摔倒。”
倾念身处黑暗的时间久了,眼睛适应了很多,能隐约看到人影,所以在凌启安去追她时刻意躲在另一侧墙壁,让过了追上来的凌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