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绝招
快卢归根结底不是老月,他是变戏法的。
在江湖道上,五花八门十三个行当,玩赌的叫老月,属于五老里面。变戏法的属于立子行,归纳在彩门里面,隶属于八门。
这根本就是两个行当。
皮尔卡皮箱用的是赌术,他的耳朵听得是骰子在骰盅里面滚动的动静,这是听骰术,是赌术绝顶高才会的绝眨
他的一双是靠着长年累月,无数次摇动骰子,在每一次失败中慢慢积累经验和感,才能有今这种盲摇也能知道几点的福
皮尔卡皮箱是真正的老月,他靠的是真功夫。
而快卢是在变戏法,他都是假的,用老月行饶话来,他就是在出老千。
老月一行,真正的高是不会出老千的,不是他们学不会,而是不屑。另外,在真正的高面前,老千法瞒不过这些高,他们靠的都是真实力。
彩门立子行是变戏法的行当,戏法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真的,不管变出什么来,他其中都是有门子的。
快卢先前变出来的每一个点数,其实都是假的,这都是有门子的。只不过他的法特别高超,别人看不出来罢了,包括对面坐着的皮尔卡皮箱。
高杰义对快卢倒是信心十足,原因很简单,在来这里之前,金单跟他很具体地过快卢的能力。
下快千千万,唯有卢家留其名。
那个凭借一双快就压了整个京城同行,让全京城三个月没人敢演彩,这是何等的实力啊。
所以高杰义不相信快卢会输。
哪怕皮尔卡皮箱已经摆出了不会输的架势,但是他还是相信快卢一定能赢。
现在快卢把面巾盖在了骰盅之上,这就是变戏法了,变戏法的都得盖点东西上去,这是仪式感,掀开的时候才能见证奇迹嘛。
快卢盯着骰盅,捏住面巾一角,轻轻提起面巾,然后慢慢往上提骰盅,骰盅提起。
底下一二三,三颗骰子堆在一起。
最上面一颗也是一只角斜着立在了骰子之上。
他也做到了。
全场震动。
连矿山三兄弟也是大大地振奋了一把。
房三爷大叫道:“好,果然是好样的,哈哈哈。”
快卢听得苦笑不止。
赵经理的脸色顿时就僵住了,先前一场他们已经输了,难道第二场他们还是赢不了?
“我的,这老家伙这么厉害?”张啸轮吓一跳。
高杰义展露笑容,快卢果然不负他的期待。
皮尔卡皮箱也再一次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阁下赌术果然厉害,相较于我的倾情全力,阁下显得从容许多,让鄙人真是佩服,阁下赌术之高明世所罕见。”
“我游历各国,从未败过。在我们国家,很久以前就流传神秘东方的各种传,可当我踏上这个国度,游历各处的时候,现实却让我大失所望。”
“但是今日见到阁下,却让我惊喜非常。阁下不仅胆色过人,赌术亦是出神入化,若是能败在阁下的上,也不枉我听着神秘东方传长大的童年,真希望有会能一睹阁下真容。”
快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妈的,还记得这茬呢。
皮尔卡皮箱看到了快卢的白眼,他呵呵一笑:“是我有冒犯了,诚然,对于阁下而言,还没有赢下阁下的我,自然不能赢得阁下的尊重。”
赵经理听得满心的腻歪,这洋人是个大高,是他背后的老板给他请来的。现在的中国很落后,洋人都瞧不起中国人,一个个都趾高气扬高高在上,哪怕他这个为洋人效力的二鬼子也讨不了什么好。
别看这个皮尔卡皮箱看起来斯斯文文挺绅士的,但其实高傲着呢,赵经理就没少挨这个洋鬼子的白眼。
其实赵经理之所以那么狠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源于这些洋鬼子对他的歧视和虐待,他把这些东西翻了无数倍施加在自己同胞身上了。
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补偿。
所以才有了今这么恶毒的洋装恶狼。
皮尔卡皮箱对快卢这么尊敬的态度,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赵经理心里很不得劲,看着快卢的眼神都带着阴毒之色了。
快卢扭头看看赵经理的模样,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人又怎么了?
皮尔卡皮箱接着道:“我从三岁开始就接触赌术,我的一双被我的老师称为魔术,我的外号就是赌场魔术,任何赌具在我上都能展现出奇异的效果,就跟魔术师变魔术一样。”
快卢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
皮尔卡皮箱:“我曾经在赌局里面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而今,我想再来挑战一下自己,我与阁下再赌最后一局,用这最后一句来决定输赢,如何?”
快卢没有回答皮尔卡皮箱,他转头看向了三兄弟。
房三爷和图老大都看向了段二爷,段二爷是他们的智囊,一般有事都是先问他。
段二爷稍稍思忖之后,对着图老大点点头:“大哥,就一把定了吧。”
“好。”图老大答应一声,然后对着快卢点点头。
快卢这才对着皮尔卡皮箱点点头。
皮尔卡皮箱笑道:“好,那我们就一把定输赢。”
赵经理看的更腻歪了,人家都知道请示一下,你倒好,直接自己做主了,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赵经理心里更不爽了。
皮尔卡皮箱重重地吐出几口气,把骰盅拿在上慢慢摩挲,心地感受上面的每一丝纹路,他自言自语道:“呼其实这一招,我成功的把握还不到百分之三十,只能是赌赌运气了。但是今日见到阁下这样的高,让我浑身都兴奋起来了,我相信这一次我一定可以。”
快卢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别看他前面好似云淡风轻,但在这样的顶级高面前做鬼出老千,还不能被他发现,这得多难啊。
所以快卢其实已经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了,现在皮尔卡皮箱要出绝招了,他快卢还真的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要是输了,那下去可就要被房三爷弄死了,快卢的压力能不大吗?他冷汗都出一身了。
他的呼吸也慢慢变得沉重起来了,紧紧盯着皮尔卡皮箱的动作,盯着盯着他头上竟然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后他的开始不自觉地摸起了下巴和脖子,还忍不住地打起了大大的哈欠。
三兄弟看的顿时一怔。
房三爷不解道:“他是怎么了?是困了吗?”
场下,张啸轮也搞不懂,问高杰义:“他这是怎么了,是昨晚没睡好吗?”
高杰义看着他这模样,心脏顿时漏跳一拍,我靠,这老家伙该不会大烟瘾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