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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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痛得厉害,小芽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她尖叫着去捂火烧火燎疼着的耳朵,哭喊着“饶命……,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还搞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小芽已是下/意识地求起饶来。

    不管小芽怎样的呼痛求饶,那婆子就是不肯放松手上的力道,仍是死/死/地拧着小芽的耳朵。

    她厉声喝斥道:“瞧瞧你这个样子,真是不要命了,竟能趴在主子的身上/睡/着了?就你这样不尽心的伺候,主子的病能好才怪了……”

    小芽刚被惊醒,又听那婆子喝斥的言语,她的眼泪立时像决堤的洪水般哗啦啦地流个不停,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那婆子见小芽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嘤嘤地哭个不停,她心里也是烦得不行。

    一把将小芽贯到地上,也不管她的死活,就侧头看向那个前来送药的小药童,说道:“让小哥儿见笑了,府里的小丫头不顶事儿。这药也送到了,小哥儿就回吧。”

    见这婆子说出的话有些阴阳怪气的,那小药童心里也极是不快。

    要不是祁老大夫交待他一定要看着那小女娃子把药喝下去,才可以回去,以为他想到这里/呆/着啊?

    小药童四下扫了一眼,屋里就这么几个人。

    一个是只会唠唠叨叨,不做实事的老婆子,另一个连句话也说不清楚,没完没了哭个不停。

    “唉……”,小药童长叹一口气,看来这些都指望不上了。

    他打开了装药的提盒,取出了一个棉布包着的密封小瓦罐。

    在那婆子诡异的眼神儿注视下,小药童打开了小瓦罐的盖子,一/股/子热气袅袅升腾。

    天气虽寒,但保温做得不错。

    他又从提盒里取出一个汤匙,这才上前一步,将王云巧扶了起来,一汤匙一汤匙地喂/了起来。

    那婆子看得直瞪眼,但她没有上前阻止,只是不停地在那小药童耳朵念叨着什么,这小女娃子是府里的小少/奶/奶,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

    可那小药童却似/聋/了般,完全不理会那婆子的唠叨,直至将小瓦罐里最后一滴药都送进了王云巧的口里,这才停了下来。

    小药童收了东西,也不理那婆子,迳直往外走去。

    那婆子的嘴还在念叨,可看那小药童理也不理,她心里这个气啊,急急地追了出去。她心里是打定了主意,一会儿可要将这小药童给小少/奶/奶/喂/药的事儿,好好地与夫人说道说道。

    有了那多嘴的婆子,祁老大夫再派过来的小药童,连严府的门都进不了了。几次过后,祁老大夫也不再派小药童送熬好的药过来了。

    无奈之下,祁老大夫还是照原来的样子,命那小药童将分装好的药材,送了过来。

    往后的几天里,王云巧喝/的药,都是严府的下人熬制的。

    三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王云巧一直/昏/迷/着,尽管汤药顿顿不落,却是一次也没有醒来过。

    在她无知无觉的这三天里,严府又出了两件大事儿!

    一件是严地主的小儿子严兴宝,自从娶妻/冲/喜/那天醒过来之后,不但身体大好,就连那/痴/傻/的毛病也一并好了。原来这严兴宝虽是长到了六岁,却是个整/日/里涎着口水,什么也不懂的/痴/傻/儿。

    而现如今的严兴宝,却是天天嚷着要吃这个、玩那个的,将那些个伺候他的丫鬟婆子支使得滴溜乱转。

    这些个丫鬟婆子成/日/里被严兴宝打/骂/支使着,只能在心里叫苦,却是半句怨言也不敢发。

    原因嘛,自然是原来那些个一直伺候着严兴宝的丫鬟婆子,都被严夫人/杖/毙/的/杖/毙、发卖的发卖,全部整治了一遍。

    现在这几个伺候严兴宝的丫鬟婆子,都是严夫人新指派到严兴宝身边的。

    她们知道,一个不好,之前那些丫鬟婆子的悲惨下场,就是她们的明日。

    经此一事,严府里的仆役们都是规规矩矩的,不敢有半丝怠慢。

    要说原来伺候严兴宝的那几个丫鬟婆子之所以会受到处罚,还要多亏那位/痴/傻/的严兴宝小少爷从/傻/子变成了正常人。

    就在严兴宝醒来的那一天,严地主和严夫人一同看过严兴宝之后,便离开了严兴宝的住处。

    大户人家的少爷和小姐,都有自己单独的院子,不与父母同住。

    那几个丫鬟婆子当着严地主和严夫人的面儿,对严兴宝是恭恭敬敬地伺候着,背地里却是对严兴宝随意打/骂/掐/捏。

    欺的也不过是严兴宝是个真真正正的/痴/傻/儿,根本没有告状这一说。

    一年一年的过去,严地主和严金氏从没发现过那些丫鬟婆子做出的悖主行为,只以为小儿子过得与其他子女一样。

    当那些丫鬟婆子还和以往一样,又开始打/骂/严兴宝的时候,却没有料到,那个/日/日/受她们打/骂/的/痴/傻/的小少爷,已经变得和正常人一般,甚至比她们想像得还要聪慧一些。

    就这样,那些丫鬟婆子的恶/行,在严兴宝的有意引导之下,曝/露/在了严地主和严金氏的面前。

    就在严地主和严夫人沉浸在,傻/儿子变聪明的喜悦中时,严府里发生了另外一件令他们惊怒不已的大事儿。

    那就是严地主和严夫人的掌上明珠,严大小姐严金珠和她的两个贴/身伺候的小丫鬟,不知遭了什么变故,原本莹/白/的皮/肤,现今变得像涂了一层黑/炭般,黝黑无比。

    刚回到院子的时候,严金珠和那两个小丫鬟只以为是在王云巧那里,被那突然出现的黑雾给沾/染/了,便打水清洗起来。

    可是水换过了几遍,皮/肤/搓得生疼,那黑黑的颜色却不见褪/去,一如原来那般。

    见到这番景象,严金珠慌了神儿,她也是真的发了/狠!

    寻了那做针线时用的剪子,一把扯过一个小丫鬟的手臂,就划了下去。

    她就是要看看,割/下一层/皮,这黑能否去除。

    结果……,令严金珠万念俱灰。

    割/下一层/皮,血止住之后,根本不用等伤口结痂,那里已是黑黑的一片。

    要不是那流出来的血,还是红色的,严金珠主仆三人都要以为自己身体里流淌的都是黑血了。

    这事儿根本蛮不了人,严地主和严夫人很快就知道了。

    他们都是急得不行,派人将远近闻名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却是没人能说清严金珠主仆三人到底是得的什么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