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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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一刻,两个老婆子终于察觉出王云巧与一般小孩子的不同来。

    她们两个齐齐地住了嘴,四只昏黄的眼珠死死地盯住了王云巧。

    好似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恨/不能把王云巧盯出一个窟窿来。

    前方的路面平顺了不少,车夫就是想找不平的地方也是费力的很,骡车也跟着稳当了不少。

    恰巧这时,马车里的两大一小,是大眼瞪小眼,一动不动,异常的安静。

    “你……,你肯定是被/精/怪/附了身!”一个姓李的婆子歪着嘴巴,恶/狠/狠/地戳向了王云巧的眉心。

    她们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严府,在这里就是她和赵婆子最大!就是打了这位小少/奶/奶,难不成还有人敢把她们怎么样?

    一旁的赵婆子,见李婆子动手了,也抬起粗壮的手臂,向王云巧的小/脸/呼了过去。

    这一巴掌要是落在了实处,王云巧那一口小/乳/牙也者掉个七七八八。

    两个婆子的气焰,可是嚣张到了极致!

    “啊呀……”

    “哎哟……”

    两声杀/猪/般的尖叫同时响起,正在赶车的车夫被冷不防的刺耳尖叫声,吓得差点将手上的鞭子给扔出去。

    他回过头,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骂道:“瞎叫唤什么玩意?这会儿路平着呢,也没颠着你们。

    再瞎叫唤……,老子也不伺候了!”

    骂完了,车夫便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前面的骡子可是倒了大/霉,今儿个落在身上的鞭子可比往常跑上一人月,挨得还要多上好几倍。

    骡子受了这样/狠/厉的对待,像似疯/了一样,撒开蹄子飞快地向前奔去。

    对于骡子的异常,车夫也没在意。

    车里坐着的又不是严府的少爷小姐们,管她们会不会受伤,他只要把骡车赶到清虚观门口,就可以回府交差了。

    车厢里

    李婆子和赵婆子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痛苦地蜷缩着身子,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老婆子满眼惊恐的瞪着那边靠在车窗边,安然而坐的王云巧。

    就是再借她们几个脑袋,她们也想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明明都是挥向这小丫头的巴掌,反而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们两个平时都是做粗使活计的,力气可是比寻常妇人要打上许多,单手拎起百来斤的大米也是可以的。

    可今儿倒好了,这百来斤的力道都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带着血的牙齿,可是她们两个刚刚吐出去的,还在车厢的地面上明晃晃地摆着呢,由不得她俩不信~

    难不成这小丫头,真的是精/怪/附了体?

    看来府里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两个老婆子,这会儿是越想越害怕。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冷汗已经湿/透/了袄/裤。

    王云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两个婆子也不敢动,更不敢开口说话。

    山精/鬼/怪……,哪个不怕?

    不但怕,而且是怕得要死!

    两个老婆子行事这样的嚣张/狠/厉,活该受这些罪。

    这也算是以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了!

    她不在乎这两个老婆子是怎么猜测她的,只要她们能安生下来,不再来招惹她就好。

    见两个老婆子老老实实地蜷缩在那里,王云巧的心气儿也跟着平顺了不少。

    随手挑/起了车窗上的棉布帘子,向外看去。

    阵阵凉风袭来,一眼望过去只有光秃秃的土地,别说农作物,就是杂草也没有长出来呢~

    再远一些,就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也不知山那边是什么地方。

    这不是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想要了解这一方世界的风土人情,是极为费时费力的。

    不过那些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

    现今最为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老伴儿陆哲生。

    不知他有没有去坟地边上寻她,要是他知道她被卖了,会是怎样的愤怒。

    想到这里,王云巧不禁莞尔一笑。

    她觉得老伴儿即便不掀了那几间茅草屋,也得把那里搅个天翻地覆。

    正如王云巧所想,那天与王云巧分别后,陆哲生跟着舅舅阎大生回去后,便想着如何将王云巧接到自己身边来。

    他的身份,在阎大生家里也是十分尴尬的。

    父母双亡,祖父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地,外祖家倒是近在咫尺,可惜除了舅舅阎大生,就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娘亲舅大,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他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在舅舅眼里只会被当作童言童语。

    不知怎地,自从清明节拜祭过父母回到家里之后,舅舅家里的那几个女儿,无论年龄大小,只要见到他,一个个的都是一/脸/暧昧的笑,弄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避之唯恐不及。

    媳妇还在那边受苦,他怎能过得安生。

    夜/里,辗转难眠,嘴上起了一串的水泡,要是有镜子的话,他一定会照照,头发是不是全/白/了。

    阎大生见陆哲生那一嘴的水泡,也是急的不行,一个劲儿地问他这几日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哪里受了气。

    不管是谁欺负了他,舅舅都会替他出头云云……

    陆哲生很是无奈,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得诌了一个/春/日/干燥,火气太旺的理由搪塞过去。

    如此在家里转悠了几天后,他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无论舅舅同不同意,他都要把媳妇带回自己的身边,否则他真的是寝食难安,活不下去了。

    与家里的人打了声招呼,他便出了家门,朝着王云巧所在的那个坟地方向跑了过去。

    此时他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孩子,心里闷着一口,他便一直不停地向前跑。

    等了坟地边上,陆哲生累得直接/瘫/倒在地上,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慢慢地缓过劲儿来。

    坟地边上的茅草屋子就那一处,极是好找。

    当陆哲生来到篱笆墙外,他觉得自己一个小孩子冒冒然地进去找人,一定不会有人搭理他,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还好周边的树木不少,陆哲生找了一棵树爬了上去,这里刚好能看着整个院子里的情况。

    他从晌午一直坐到了日幕西沉,也没有见到王云巧的身影。

    这是什么情况?

    一整天,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却没有见到媳妇的身影,难不成他找错了地方?

    不可能啊?

    陆哲生早就对这一片的山地观察了个仔仔细细,除了这几间茅草屋子组成的院子,就再也没有旁的院落了。

    媳妇当时说的非常清楚,就是这个地方,绝对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