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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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盐昂首挺胸走在前面,何晓峰悠闲地跟在后面,从会议室走到她办公室,需要穿过大半层楼,他们所到之处,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中的工作,望着他们,四处都是窃窃私语声。

    经过安娜姐办公室时,严盐一度担心她会忽然开门,质问为什么和花牛谈合作这样重要的事情不汇报,她明明就在公司。所幸走过她的办公室只需要几秒钟,很快,到了严盐的办公室。

    “洪安娜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突然把你弄成什么终生合伙人?”一关门,何晓峰马上问道。

    严盐坦诚相告:“我也是上午来开会才知道的,决策的过程,我不清楚。”

    “哟呵,早上你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哪里知道啊,隔几个时,你就成了终生合伙人,听这名头,好像是无法罢免的,不然叫什么终生呐。”何晓峰话的口气好像是丈夫在跟妻子谈论她的升职,意外,惊喜,故作淡定。

    严盐听出了其中的玄,没有接话,她知道,怎么接都不对。

    何晓峰带着暧昧的笑容,在办公室看了一圈,:“不错嘛,比我的办公室好。”

    严盐在办公椅上半躺着,冷冰冰地:“别晃来晃去的,看着烦。”

    何晓峰呵呵傻笑两声,到沙发上坐下,问:“你那个终生合伙人,该不是张正义提议的吧?”

    他这么一,严盐感觉完全有可能,此前就听安娜姐过,张正义支持她出任合伙人,那次他们在星巴骏独会面,她也暗自认为是一次考核,但是,终生合伙人毕竟不同于合伙人,张正义在中间发挥了什么作用她难以断定。稳妥起见,她摇摇头,:“不知道。”

    “在他眼中,你可是鹓鶵,比凤凰还要高贵。”何晓峰口气蛮骄傲的,又:“咱俩关起门来有什么不能的,洪安娜挺大方啊,终生合伙人不可能不给干股吧?”

    到张正义,严盐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即问:“你的两家公司换股,是不是张正义提议的?”张正义是两家公司的共同投资人,他提议换股很正常。

    何晓峰好像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吞吐一下,:“谁提议不重要,换股对两家公司有利,特别对你们,你想想,现在的估值,还有未来的想象空间,花牛都是国内互联企业执牛耳者,傍上花牛,ly只会发展更快。”

    一大堆,其实就是承认了是张正义提议的,严盐感觉其中有什么阴谋,她觉得必须劝劝安娜姐,别轻易同意换股,想清楚、看明白以后再。她讥讽道:“谁愿意傍花牛谁去,我们ly从来是独立自主的,不会,也不需要傍任何公司。”

    “知道,知道,你严盐是独立女性,你们ly是独立公司。”何晓峰总是无所谓的样子,“哎,独立女性,曾大成上午给我发邮件,约我下周去香港面谈,你一起去吧。”

    “人家约你见面,跟我有什么关系?”听到他邀请自己一起去香港,严盐心里其实很高兴,暖洋洋的。

    “怎么没关系?我去哪儿你都得跟着,让曾大成见见我的鹓鶵,开开眼界。”何晓峰又开始口无遮拦。

    “我的鹓鶵”真是一个别致的称呼,既明了她的高贵,又有点不讲道理的宣示为他独占,严盐感觉黏糊糊的,一种不出来的愉悦充盈着内心,她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强行压低声音,发出一个鼻音:“哼!”想发出一声冷笑,呈现出的,却是无法抑制的得意。

    何晓峰当然看到了她的得意,:“再了,你已经是ly的终生合伙人了,以后你们上市可能由你操刀呢,先去会一下曾大成,认认门,以后熟门熟路,好办事。”

    严盐嘴上不,心里不得不承认,何晓峰的每句话都让她心花怒放,都让她感觉无比舒适。安娜姐了,ly后年必须上市,到时候,真由她来操盘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对金融尚不熟悉,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她强行压住兴奋,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到时候再吧,我考虑一下。”

    “嗬,嗬,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早点把你的港澳通行证给我。”何晓峰快刀斩乱麻,直切主题。

    严盐脸有点红了,她不好意思,她根本没有港澳通行证,也没有护照。心底一沉,拉着脸,:“急什么呀急,真要去,订票之前给你不就行了,去不去还两呢。”她想着现在政府简化办证流程,很多证件加急的话一周左右就能拿到,反正下周才去,马上去办,时间应该来得及。

    “我先问问我爸,能不能把他飞借我,商业航班太麻烦。”何晓峰做沉思状,又:“等明年花牛上市了,咱们自己买一架湾流,庞巴迪也行,省得每次看他脸色。”言语间,对他爸何丰润多有不满。

    坐私人飞去香港,对严盐来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现在,梦离现实就一步之遥,只要她愿意,下周就能实现。她不禁有些飘飘然,内心满是憧憬。

    这时,何晓峰的电话响了,他看一眼来电提示,对严盐皱了一下眉头,悄声:“我爸。”接通电话,他只是不断地“嗯”,中间加重语气插一句“什么?”电话不长,一共通话只有一分多钟,挂羚话,他:“有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严盐知道有急事,她也不好细问,只:“你快去吧。”正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随接起来,立马听到安娜姐的声音:“盐,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她的心脏猛烈收缩一下,声“好”,挂羚话。

    一抬头,何晓峰正望着她,问:“怎么啦?脸色怎么一下那么难看?”

    “没事。”严盐捋了头发,催他:“你不是有事吗?你忙你的。”着,起身要送他。

    “别催,别催,他们开会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何晓峰一点也不急躁,沉稳地:“还有,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搬过来啦。”

    “什么?”严盐不知所以:“搬什么东西?”

    “你不是和郑琳在一起租房子吗?她把房子退了,让我帮忙把你的东西搬走,我已经找人搬回家了,你下班直接回家吧。”何晓峰口中的家,显然是他家。

    严盐第一反应,想冲到会议室,抓住郑琳,给她一百个耳光,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难怪啊,今来了以后,她一直奇奇怪怪的,一会莫名其妙狂笑,一会露出怪到不能更怪的眼神,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何晓峰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唤醒,她无力地摆摆,示意他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