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盐正在思考应该如何处理杰米，是隐晦地适当给予他压力，还是直接摊牌，逼他做出正确的决定。只听轻轻的敲门声，门开了，“盐姐”，王萌萌又回来了，严盐抬头一看，她身后还跟着吴芳，不用，肯定是牵牛的事情。

    吴芳面有愠色，看起来沟通不是很顺畅，她气呼呼地：“盐姐，苏冰太过分了，他今一都有安排，没法腾挪，要我们下午六点以后再过去。”

    王萌萌接过话头，：“芳姐，你没盐姐要参加啊？”听得出来，王萌萌的口气里已经充满对严盐的崇拜，她觉得只要了严盐要参加，苏冰应该会慎重对待。

    吴芳脸上红扑颇，看来气得不轻，她的声音都有点嘶哑，：“怎么没啊，苏冰一副死猪相，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的日程早就安排好了，牵牛刚刚分立，千头万绪，事情太多，实在不好协调，六点之后过去，还是看在盐姐的面子上。”吴芳纵横商场二十年，风波经历不少，什么烂人都见过，可对苏冰这样的死不要脸的人，她一时没找到有效的应对办法。

    突然冒出来的杰米密会陈力的事情正让严盐感到心烦，苏冰又跑出来捣乱，约个时间都要挤兑吴芳，有这个必要吗？她怀着怒气：“萌萌，上次我不是过吗？但凡跟花牛开的协调会，一律在我们公司开，让他们过来。吴芳可能不知道，你怎么不告诉她？”

    “啊？”王萌萌见严盐忽然把怒火延烧到她身上，一时愣住了，她毕竟是极灵的人，很快回过神来，：“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没有给芳姐传达到位。”

    吴芳瞠目结舌地：“啊？有这样的规定？从来没人给我过。我们过去苏冰尚且如此，让他们过来，他不知道推到什么时候去了。”

    严盐略作思索，拿出，：“我给苏冰打个电话吧。”着，拨通了，通了之后，她打开免提，把摆在办公桌上，让吴芳和王萌萌都能听到她和苏冰的对话。

    “喂，盐姐。”苏冰的声音透露出谄媚的气息，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不过要分人，在对他极重要的人面前，他永远是谄媚的，在对他没什么用处的人面前，他永远是冰冷僵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上次你们何总过来开会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得很清楚了吗？只要ly和花牛的开会，包括你现在的牵牛，都是你们过来。”严盐一气呵成了一长串，如同疾风骤雨。

    “呃”苏冰显然不记得有这样的约定，犹豫了一会，：“盐姐，是我大意了，忘了这个规定。”

    吴芳和王萌萌对视一眼，看得出来，她们都很惊讶，苏冰表现出的顺从和驯服超乎寻常，特别是吴芳，她有点不敢相信，电话里正在话的是那个在跟她交道时死不要脸油盐不进的苏冰。

    “你忘了，我现在就提醒你。下午两点，你过来开会，最好把你的团队带齐了，该定的事情今必须定下来，拖拖拉拉，耽搁多少时间了。”严盐的训斥丝毫不留情面，她对直接下属王萌萌、张兰等人都极少这样话，苏冰毕竟是合作伙伴牵牛的总裁，用如此严厉的口吻话，有点不按常理出牌的意思。

    苏冰沉默了一下，：“盐姐，两点钟肯定来不了，刚才你们公司的吴芳跟我联系的时候，我已经告诉她了，日程排得很满，即便是我们过来，也需要等到六点以后。”

    吴芳和王萌萌都觉得苏冰的法应该不是假话，可能确实安排了其他事情，听口气，他愿意过来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双方各退一步吧，合作伙伴之间，需要妥协，不可能总是一方了算。

    “不校两点，你们过来。”严盐斩钉截铁地。

    空气似乎凝固了，不要苏冰，就连王萌萌和吴芳都没有料到严盐会如此强硬，如此决绝，根本丝毫不留妥协空间。

    苏冰轻声咳嗽了两下，想以此缓解尴尬的氛围，嗫喏地：“盐姐，下午和两家系统服务商的谈判，是一周前就安排好的，两家公司的老总一个是从上海，一个是从深圳，专门飞过来的，时间确实不好协调。”

    “何晓峰没有告诉你换股的事情吗？”严盐根本不理睬他的困难，冷若冰霜地：“两家公司换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亲如一家，结果呢，连设计师大赛这样重要的合作，完全推不动，你给我算算，多少过去了，一点进展没有，今这个谈判，明那个会议，拖拉到什么时候？两点就两点，其他事情你自己想办法。”

    “盐姐”苏冰的声音中透露出虚弱和无奈。

    “再推脱，就不要合作了。还换什么股，你去跟何晓峰，换股也不要换了。设计师大赛不要办了，我们另外找合作伙伴。真以为死了张屠夫只能吃连毛猪，直播平台、短视频平台多了去了，想跟ly合作的平台排队排到三公里外了。”严盐的法有点夸张，基本属于吹牛不打草稿那种。

    苏冰叹口气，：“好吧，我协调一下，两点我们过来。”

    严盐什么话都没，像骄傲的女王，根本不需要再什么，直接摁断羚话。吴芳和王萌萌如同木头一般，立在一旁，惊得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王萌萌才回魂，：“盐姐，你这个气场，太强大了，感觉苏冰三魂七魄都被震散了。”

    吴芳回魂晚了那么几秒，她马上表达了自己崇拜：“哎，对付苏冰这种人，就是要硬，能有多硬就多硬，你是女王，他才会臣服，我学到了，此前，我总是顾虑两家的合作关系，话留余地，只要留一丝丝余地，苏冰那种滑头，马上就能无限放大。”

    严盐对苏冰的表现很满意，她没有提前告诉苏冰，在通话中也没有在用免提，苏冰却从她话的口气中听了出来，竭力配合，他们这一出戏，完全达到了理想效果，在吴芳心中，严盐不仅仅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人，而且，是了能算的人，真正做决定的人，下午的谈判中，再做一些强化，很容易让吴芳明确在合伙人会议上的立场。

    “你们去准备吧，数据要翔实，下午的谈判，必须让他们明白，跟我们合作，首先得利的是他们牵牛，只有这样，事情推进起来才会顺利。”严盐简单做了布置。

    吴芳和王萌萌连连点头，出门忙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