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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子婉见了立刻将小娃放在炕上。“娘,你不能惯着他,绝对不能在他睡觉的时候轻摇,不然一旦他习惯了,你日夜都的抱着睡,昨晚孩子没哭吧?”反正她睡的死沉,哭了她也听不到。

    “哭了两回,承德抱着喂了奶,就乖乖睡了。”

    “我今天就让周承德买奶羊回来,晚上给他吃羊奶,白日里我自喂他。这样的话,晚上明睿就跟着娘你睡。”

    孙氏没想到女儿这么舍得,“你可真是心大,你这样做,承德愿意吗?”

    “不过吃食什么的都得娘亲你操心,明睿吃用的都我们自己准备,不要让王婆子接触到,我看家里圈舍空着太久不好,等你女婿回来,我让他买几十只羊回来,选一只出来细细的养着,别人也不知道。”

    是故,周承德一口气买了二十只带着羊羔子的母羊,往空空的圈舍里一关,村里盯着他家圈舍的人就歇了心思。

    过了冬月,何子婉将自己裹成球往村里转悠,外面下了厚厚的雪,本来小小的村庄,现在房子一路盖到了河边,整整齐齐的,村里早先卖豆腐的十几家人已经赚钱了,从安西镇进了常用的百货来村里卖。

    蔡阿婆依然做着她的豆腐,不过,她已经不用让人带卖,只在自家房子开个门面,豆腐一出锅,就被村里人抢购一空了,就有闲时间领着柳志、柳嫣串门了。

    这天,吴十八从安西镇领回来一家三口,说是周承德让来照顾明睿的,这对夫妻也就三十岁左右,怀里抱着一个男娃娃也就7七八岁左右,葱郁可爱。

    “夫人,这是将军给少爷请的启蒙先生,他叫寒越,是二十四年的进士出身,这位是他夫人,是京城威远侯的庶出三女名唤王雅婷,这是他们夫妻的长子,比少爷大6岁,叫寒煜。”

    “属下见过夫人!”吴十八话落,男子扶着小儿一家三口对着何子婉磕头行礼。

    “快快请起,先生一路辛苦了!”何子婉立刻王雅婷扶起来,又来拉着小男娃的手,孩子怕生,给躲了。

    “十八,你先带先生收拾房间,留王夫人小煜跟我说会儿话。”

    家里没有多余的住处,吴十八知道只能将门口的两间房整理出一间来,好在已经将粮食腌菜搬到了地窖里,不然还真是没地方安置。

    何子婉拉着小煜的胖手手,再看王夫人身形单薄消瘦,可见这夫妻两个只紧着儿子了,便将准备的银裸子给了小煜几块让他拿着玩耍。

    王夫人见此,立刻慌张道:“夫人使不得,我们夫妻出门带了钱。”其实哪里有钱,寒越是寒门出身,她是有些嫁妆,可是这些年寒越要考科举,现在有得罪了贵人,要不是殿下出手他们夫妻二人连这孩子早没了。

    “雅婷,我是个务实的人,你可不能与我客气,你们一家子刚到这里,什么都要钱,再说我这是给小煜的见面礼,村里也有杂货铺子,你给孩子买点糖吃。家里明睿每日要喝羊奶,要是小煜喜欢一天也喝些对身体好,你是京里出来的贵女,朝廷后宅里的一些规矩忌讳,想来你也通透,这样你觉得如何,我聘请你当我的老师,我跟你学一学规矩,每月呢,你家先生多少薪酬,我给你多少,等明睿再大些,就让小煜一起跟着读书,都是男娃娃,以后长大了也有个伴儿,村里孩子也多,到时候让寒先生开个私塾,你们一家的生计也有了着落。”

    王雅婷听她这么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一番话来,只觉得眼前的妇人不比京城的嫡女差,反而她的温婉大气是那些贵女们比不上的,他们一家是有了大造化了。

    “多谢夫人赏识,我们一家定会肝脑涂地辅助少爷成才!”王雅婷朝着何子婉跪下磕头,这一次何子婉到没有阻止,只是将这个消瘦的妇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快起来吧,我看你身形跟我差不多,走,到我屋里去,我有好几件貂绒大衣,只是我不敢出门,你怕是没料到边城如此寒冷,正好,给你两件御寒。至于小煜和你家先生的衣物,我这里有些料子,还得你自己亲手做。”

    何子婉拉着人出了正堂,往自己屋里走,一边温和说道,又来小煜的小手来,小娃娃就让她牵了。

    “小煜真是聪明,以后要喊我姨姨,好吗?”何子婉半蹲着身子,注射着小娃娃灿灿的星子。

    “姨!”小娃娃怕怕的看了娘亲一眼,得了允许,才糯糯的喊了一声。

    嘱咐王雅婷母子在炕边坐下,何子婉脱鞋上炕,将放在炕尾的大箱子打开,随手取出两件白色不见一点杂毛的貂绒大衣,又开了另外一口箱子,取出些完整的狐狸皮,羊皮,又翻出些细棉布。

    王雅婷看到上等的貂绒大衣,再看质地,针线,眼睛都直了,她们家大姐只有一件还不如这两件质地好一件就要千两银子。

    夫人这随手就给她两件,可真要吓死人里!

    “边城冷,也就是御寒的衣物罢了,你不要跟京城物价比,穿着暖和便是了。”何子婉看她震惊,知道王雅婷怕是个识货的,再说,周承德派到她身边的人,都是个顶个的能人。

    说着话,吴十八在外面回禀说是屋子收拾好了,王雅婷便着急想要早早去整理,何子婉立刻放人。

    寒越看到妻子手里的皮货,吓得半天没说话,这人可真是大方的要命!

    “相公,夫人是个随和大气的,她赏赐我们的,我们就先用着,以后报答她。到了这边城,我们夫妻反而轻松了。”

    寒越看着妻子消瘦的身子,她跟着他可真是吃了苦头。

    “是这个理!”又看到寒煜手里攥着的银裸子,只觉得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能报答这样的恩情。

    周承德回来,见何子婉并没有怪他自作主张,抱着人就啃上了,好在他们的房间加了一层特殊的木板,并不担心声音会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