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念念”
夏临夕闻言一怔,她刚要什么,墨念却在此时看向了她。
“临夕,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
墨念有些茫然:“我只是想这么做。”
仅此而已。
夏临夕一时无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着如此强烈愿望的墨念。
要知道,过去的墨念一直无欲无求。
有时候,夏临夕总觉得墨念失去的不仅仅是感情。
可今天,夏临夕忽然发现,墨念并非她想象中仿佛人偶一样的存在。
“如果真的很想”
夏临夕拿墨念没办法,她无奈笑了:“我会帮你劝劝你哥的。”
“嗯,谢谢。”墨念道。
“咱俩谁跟谁啊?”夏临夕笑了,“走吧,先去我家,做了一路的车,头都要被车里的味道熏晕了。”
着,夏临夕带着墨念去了自己家里。
夏母早就在家准备好了饭菜,等她们回来后,便招呼她们洗漱吃饭休息,热络的态度,仿佛将墨念当成了她的女儿。
半夜。
墨念忽然从梦中惊醒,她伸拿起,眯起眼看时间,凌晨一点多,快两点。
她九点就睡了,以往都是一觉到天亮,除非做了噩梦,像这样忽然惊醒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仍旧觉得混乱吗?
墨念想到墨宸的话,她仍无法相信。
纪时笙怎么会将她丢在火场中?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嗡嗡。”
忽然,振动。
墨念点开短信一看,视线定格在发件人的名字上。
居然是纪时笙。
“你在哪?”
纪时笙的短信简明扼要,墨念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在临夕家里。”
鬼使神差的,墨念将夏临夕家的地址发给了纪时笙。
接着,纪时笙那边没了声音。
墨念怎么也睡不着,她有一种预感——
纪时笙,正在找她来的路上。
想着,墨念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没有开灯,只是坐在临窗的椅子上,去看楼下区昏黄的路灯。
过了一会,她站起身,带上和夏临夕给的备用钥匙,跑到楼下。
深夜的区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无聊下楼散步,墨念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她并非是看到了什么人才下楼,只是算了算时间,感觉她现在下楼正好。
——如果纪时笙真的来找她的话。
墨念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是她认知的纪时笙,不可能在大半夜无缘无故找她的。
可她还是这么想了,特地换好衣服下楼等着。
墨念站在一棵树下,大半身影藏在了树荫中,她陷入思考。
纪时笙她不了解她自己。
那么,她不了解的仅仅只有自己吗?
不知站了多久,墨念回过神时,感觉指已经被冻得微微颤抖,毕竟是临近冬日,还是大半夜,不冷才奇怪。
她抬哈了口气,忽然被一束光照到了眼睛,她眯起眼,就见一辆车从区外开了进来,刚才照到她身上的,就是车灯。
很快,那辆车停在她的不远处,车后座下来了一个男人。
路灯昏黄的光仿佛油画中的颜料,笼在男人松软的短发上,原本深沉的黑,变成了晕着光的金光。
他慢慢直起腰,更多的光落在了他之前被阴影遮掩的脸上,俊朗的容颜好似天神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只是神子啊,你为何如此忧郁?
墨念第一次看到如此哀伤的纪时笙。
即便是当初向她坦白过去,没有掩饰将最黑暗、最悲惨一面展示出来,哭花了眼的纪时笙,也没有此刻的他给人半分的悲伤。
向来眼神坚定的他,少有露出了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神涣散仿佛一个丢了魂的空壳子。
他看到了墨念——或许正是因为看到了墨念,他才在那里下车。
接着,纪时笙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走向墨念。
饶是墨念,表情也变了变。
纪时笙在走路。
他是纪时笙吗?
墨念能清楚分辨纪时笙、纪青墨、时盛三人,即便容貌一样,三人给她的感觉也不同。
眼前的男人,毫无疑问是纪时笙。
纪时笙能走路了。
他克服了那个心理阴影吗?
在火场里被砸断了腿的心理阴影。
墨念茫然间,纪时笙来到了她的跟前,在一步远的距离时,纪时笙好似双腿没了力气,朝她的方向跌了过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男人全身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墨念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
纪时笙跟着朝她跨了一步,再次拉近两人距离,紧紧抱着墨念。
墨念愣了愣,她还没来得及什么,纪时笙略带哭腔的沙哑声音从她耳旁响起——
“太好了你还活着”
“纪时笙”墨念一怔,“你怎么了?”
怎么忽然这种话?
“我还以为你死掉了我好害怕”
纪时笙这软弱的话语,差点让墨念怀疑他又出现了新的副人格。
“我听不明白你在什么。”
墨念有些困扰:“我当然还活着,我们早上不是还见过面吗?又没出什么事”
“即便早上还好好的人,也不能证明晚些时候她还能好好的,不是吗?”
墨念的话,仿佛挑动了纪时笙心上某根弦,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被刺痛的哽咽。
“你”
墨念忽然感觉脖子那儿沾染上了湿润温暖的气息,她一怔,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
纪时笙抱着她的臂力气又大了一分,比起害怕她逃走,更像是害怕她消失无踪,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墨念的存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一秒开口就好了,如果我不那么弱就好了,如果你没有认识我就好,不至于被我牵连,不会被留在那个火场,变成这样”
“纪时笙”
墨念听到这话,微微一顿,她侧脸看着纪时笙的后脑勺,平静问道:“十四年前,你真的把我有一个人留在火场里了吗?”
纪时笙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僵,过了两秒,他松开墨念,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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