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甜蜜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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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光裕道:“总得伤养好了吧!”

    褚兹九道:“安太傅那边……”

    李光裕道:“他那边不是问题。我只是担心盈盈儿这边……”

    他这一去,可不是十天八天的,也不是三月两月的,而是一直要到明年了,心里还真是放心不下啊!

    褚兹九起身,“没事的!盈盈是坚强的孩子,一向又比较懂事。再说了,小孩子忘性快。”

    他这样子一说,李光裕顿时觉得更加不踏实了。

    他最怕的就是小丫头忘性大,没几个月,就把他抛到脑后了。

    院子里响起噼噼啪啪的脚步声。

    褚兹九笑,“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李光裕就伸长了脖子看向门口。

    来的可不止盈若一个人,还有一脸焦急和关切的谢氏。

    “婶婶!”李光裕礼貌的喊了一声。

    “别动!”谢氏三两步到了近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床边的矮几上,“觉得怎么样?可是疼的厉害?”

    李光裕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瞪着一双大眼满含关切看过来的盈若,答道:“没事!疼两天就过去了。”

    盈若的小脸就抽搐了一下。

    谢氏道:“健哥儿就没给你开点儿止疼的药?”

    “还有止疼的药吗?”盈若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两眼放光,“大表哥怎么什么都没说啊!”

    “止疼药不利于伤口愈合!”褚兹九加了一句。

    盈若的小表情就陷入了纠结。

    李光裕看的分明,心里暗笑,“孙大夫当时提了止疼药的事情,诚如褚叔所言,我就给拒绝了。我是男人,这点儿疼忍得住。”

    盈若吁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碗盘往外端。

    谢氏忙将她拉到一边,“鸡汤烫!我来!”

    李光裕指了指床边,“盈盈儿,坐这儿!”然后又对谢氏道,“有劳婶婶了!婶婶为光裕精心准备的袍子,被弄坏了,还望婶婶不要见怪。”

    谢氏将盛好的鸡汤放在几上凉着,在先前褚兹九坐过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你这孩子!在乎那个干什么?袍子坏了,还可以再缝。人没事就好!想吃什么尽管跟婶婶说,婶婶给你做了送来。又不是外人,千万别客气啊!”

    “嗯!跟我说也一样的。”盈若附和。

    李光裕笑,“好!我不会客气的!”

    谢氏又嘱咐了两句,为了不耽误李光裕养伤,冲着褚兹九丢眼色。两人便统一口径告辞。

    盈若却是不想走的,“我看着光裕哥哥喝完鸡汤就回去。”

    谢氏就愁的不行,“盈若,光裕现在身子虚着,必须好好休息。”

    盈若道:“我知道的!我又不会吵,就待一会儿。”

    李光裕笑道:“无妨的!让她在这儿陪我说说话,也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这般疼着,我也是睡不着的。”

    盈若便眼巴巴的看向褚兹九。

    褚兹九心下微软,“嗯!就让她在这待着吧!回去也是不安心的闹腾。”

    盈若就咧嘴笑了起来。

    眼见着爹娘联袂走了,盈若立马就活泛了起来,“光裕哥哥,饿不饿?要不要喝点儿稀粥?鸡汤还热着,我给吹吹。”

    “盈盈儿,别动!”李光裕伸手拉着他坐回到自己身边,不小心扯动伤口,疼的倒吸了口气。

    “要不要紧啊?”盈若一脸的紧张,“我不动了!你也别动了!”

    李光裕道:“别烫着了!烫伤的疼痛可比刀伤还要厉害呢!放在那儿就是,凉了我自然会喝的。”

    盈若听他心心念念都是担心自己,心里就涌起感动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揪揪的难受。“我去打水,给光裕哥哥擦擦脸。”

    “盈盈儿……”李光裕本欲阻止,但感受到她闷闷的声音,知道她这是内疚想要为自己做点儿什么,也就不再多少了。

    盈若端了铜盆进来,直看得李光裕心惊胆战。她细胳膊细腿的,那铜盆加上水可是很沉手的,生怕她一个端不住将水打翻了。

    好在盈若就算心里烦乱,也毕竟有个成人的灵魂,做事还是很稳当的。拧了帕子,小心的给他擦脸。从上而下,每一处都不错过。

    盈若边擦边感叹,她家光裕哥哥的眉毛真是又浓又黑啊!还有睫毛,这么长,像是两把小扇子。

    鼻根又挺又直,嘴唇厚薄适中,唇角尖尖的,勾起来的时候,白白的牙齿就会吐露。下巴上是青青的胡茬。

    盈若看得心痒痒,忍不住伸手蹭了蹭,掌心蹭完了,就用手背蹭。

    李光裕一把抓住她的小贼手,“盈盈儿,别闹!”

    从小被人伺候着,这样的事情本就习以为常。却偏偏落到她手里,于他竟成了甜蜜的折磨。

    盈若咯咯笑,“我就是摸摸看!爹爹也有,可我不敢摸。光裕哥哥别小气嘛!”

    李光裕哭笑不得,她去摸她爹爹的还好,可他是个陌生人啊!她就没觉出异样来?

    盈若抽出手,重新到盆子里拧了帕子,拉过他的大手为他擦手,很认真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

    “光裕哥哥的手真好看!手指这么长!这样的手最适合弹琴了。光裕哥哥,你学过琴没有?”

    李光裕道:“等我伤好了,弹琴给你听。”

    盈若抬头看了他一眼,“光裕哥哥是深藏不露之人啊!”

    李光裕嗯了一声。

    这是承认了?

    盈若忍不住又是一长串笑,想到了什么又很快的憋了回去。

    “怎么了?”李光裕不解的问。

    盈若为他擦完手,手里揪着湿帕子,垂着小脑袋道:“光裕哥哥受伤很难受,我却还笑,是不是有点儿太没心没肺了。”

    “你笑,我伤口好得快。”李光裕拿过她手里的帕子,一抬手就投掷到了铜盆里。

    盈若猛的抬头,惊呼道:“你这样子,扯动伤口怎么办?”

    李光裕笑,“让花生多教教你投壶,京中贵女都爱玩那个。”

    盈若瘪瘪嘴,“京中贵女玩的,就是好的吗?我跟她们可不是一路的,将来也不一定有交集,干吗要去迎合她们?”

    “你爹若是中了状元在京为官的话,你能不去京城吗?”李光裕循循善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