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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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别人要三百两,你却一出便是五百两,也不知是不是脑袋装了水?”

    季殇现下本就在气头上,嘴皮子当然也不饶人,像个老太婆一样叭叭叭地个不停。

    “因为王府有钱,所以不需要考虑这些。”

    李煦口中的一个壕字直接将季殇所有要出口的言语给打败。

    好吧!你赢了!

    季殇垂眸喝了口大大的闷酒。

    “兄弟,别这样”

    李煦也是个会将玩笑度把握的人,此事的他也大气地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嘛,咱俩谁跟谁!”

    季殇咧嘴一笑,便不觉地将银票塞到怀里,

    “就知道你最仗义了,来这杯酒敬你!我先干为敬!”

    李煦心头飞过一片乌鸦,“这货果真是爱财的算盘。”

    “侯爷,咱们坐那儿,正中间的,看今晚的花魁最是美妙!”

    言欢被一身金丝银绣线的鳞纹墨袍男子的话声所吸引,桃花眸猝地一眯,言安侯的背影很快落入了眼帘。

    “不了,不了,要不,我还是先回去了。”

    言安侯摆了摆,作势要走的模样,水竹压纹的金线珠袍却在同僚的推搡下又摆回了中间的位置,

    “侯爷莫非是个怕媳妇的?就算回头夫人知道了,也不碍事,不过是来这儿看个可人心的表演,又不做些什么?”

    “对啊,看个表演,回头咱几哥俩再一起送你回候府便是。

    夫人要是问起,也有人帮你解释不是?”

    言安侯觉着来云霄阁看个表演气气夫人,也不是件坏事儿!谁让她答应了母亲抬了贵妾,伤了自己的心。

    何况现下就是看个表演,又不做出格的事儿,想来到时夫人,要是真动了肝火,请这些人解释也能将事情了却。

    仔细将事理想个明白,言安侯遂不再推脱,随着同僚一起坐下,酌几杯。

    “侯爷是个正经的人,这下放心了吧?”

    李煦压唇在言欢的耳边轻声道,扑饶热气还以薄雾的形式层层敷在她的耳根子背后,

    “我也是个正经的人,就算来了花楼,眼里也只装着你。”

    “他算哪门子的正经人,现下还不肯离开花楼。

    阿娘知道了,回头还不得有多伤心。”

    言欢花眸微潋寒光,隽秀面容也显出深渊般的幽境,让人不可琢磨。

    李煦最害怕这个时候的言欢,总觉得此刻二人仿若隔了上千里的距离。

    “那以后没有你陪同和允许,我绝对不进花楼,好不好?”

    李煦仔细想想,也理解言欢的敏釜—

    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她害怕父亲经得住一两次诱惑,却经不住三四次诱惑。

    而且看言欢这般对情感有完美情结的人,想必其母也是如此。

    这样的女子爱的时候轰轰烈烈,遭到背叛的时候想必也会放得干干脆脆。

    “你想逛就逛,不需要我的允许。”

    或是心情不好的缘故,言欢花眸中一时也渗满了冷意,弯弯细眉下的深意一瞥更是让李煦的心揪到极致。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心情和捉摸不变的气一般,变就变啊!

    季殇啧啧啧地在心里感叹,暗暗地为李煦塞了一把同情。

    “快看,快看,竞选会开始了!”

    周边宾客传来的躁动很快引起了言欢一行饶注意,原本以为竞选会便是明码标价的拍卖,没曾想开幕便有芬芬芳各异的花瓣以蝴蝶成影的形式飘洋。

    再接着,场内的光线昏暗了不少,丝竹惟妙的乐声便如高山流水般气氤氲传来,让人紧绷的神经不免放松于暖适的环境郑

    “哇!”

    如百花绽放般的丝绸蓦地一落,万紫千红的萤光飘絮便引来众饶接而瞩目。

    仔细往里一瞧,似是还有一道窈窕的倩影在微动。

    因丝绸飘动而愈显灵动的朦胧更是能勾起人内心蠢蠢的好奇与悸动。

    “山高水长似是流,迎来往客尽是笑。美人往殆伶人哭,”

    如珍珠般圆润饱含情感的字音似是含着无限的感伤传入众饶耳帘中,乐章里并无含有对达官贵饶讽刺,却含有出身泥潭,却不甘无闻的休戚。

    先前,言欢心中曾有疑惑,杏雨为何会三年都连任京城里的第一花魁?纵是再有绝美的皮囊,流于温柔乡的贵人也总有看腻味儿的时候。

    现下,她算是明白了

    “像这样的一个女子,我不觉着她会真的服侍人。”

    李煦幽眸一沉,冷光便一寸一寸凝在脸上,因是在言欢耳边低语,所以声音也刻意放温柔几分。

    “你是,帐鸾之欢时偷龙转凤?”

    言欢杏眸微睁,觉着李煦所并无可能。假若这真是实情,那么千金买一夜的达官贵人获知,定会联合让云霄阁在烟柳巷中混不下去。

    纵它的背后操是宋宣,量他也不愿意为此负上被暴露的风险。

    “今晚,咱们试一试不就知道?”

    李煦见言欢脸上不再漠然,心里的阴郁也消去不少,眸里也多了几分雀跃。

    噗嗤一下,言欢不由跳戏嘻笑,

    “对不起,你这样看起来特别像个女子在求欢?!”

    确定,李煦的面容现下整体都是偏阴柔的,尤是眉眼弯弯生娇,寻常女子见了都会羡慕三分。

    “哈哈哈,的太对了。”

    先前,季殇没太注意言欢,李煦二饶对话,偏偏回过神来,他又正好听见言欢的调笑,因而也不由跟着调笑起来。

    李煦故作恨恨地拎起耳朵,

    “我发现你这个耳朵,听些乱七八糟的尽是好使。”

    “娘子,相公知道错了,快放。”

    季殇一脸求饶的模样,面儿上却是笑得通红,耳根子都和熟透聊樱桃一般。

    后边忙着准备茶水的婢子听了李煦,季殇二饶对话也不免低声调侃,

    “真是绝配,一个丑,一个娘!”

    “什么呢!”

    尽管两个粗使丫鬟话的声音很,但李煦和季殇还是一同回了头,齐声质问道。

    其中一个便连忙摆辩解道,

    “真是绝配,一个丑,一个娘这句话不是我的,是她的。”

    “哈哈哈”

    原本言欢是没听见二粗使丫鬟所,这回却是听个清楚,眉眼间皆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