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芝麻小事，以前他都不会在意，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像跟女朋友吵架了一样。”李会计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女朋友，随便乱猜的。他在你办公室，暴风雨可能会来临，保重！”

    “谢谢，我会注意。”

    走到助理办公室，还没进门，陆羽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果然，她一走进门，就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背影，即使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正脸，她就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

    “今天这么迟。”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凌厉，回过身，脸上带着愠怒之色。

    “对不起，我愿意接受扣工资。”错就是错，不需要解释，但她不敢去看萧总监严厉的神情，他好像又变成了当初她刚见到的模样，周身散发着恐怖的冰冷气息。

    他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而他生气的理由又是什么，陆羽有点摸不着头绪。

    “明天要去M市出差，要一个星期左右，你准备一下。”

    “好的。”

    ……

    待总监走出办公室，陆羽坐到办公桌前，如果不是因为脸上的胎记，定能看到她脸色煞白。

    陆羽可以看出来萧总监的心情非常不好，她也可以看出他在她面前已经极力在克制心中的怒气。

    她拿出私人号码的手机，划开屏幕，里面依旧没有总监的短信。

    莫非她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一切的幻想都结束了吗？

    ……

    幸好她还分得清孰轻孰重，在工作中，她向来都是专业的。

    陆羽利索地安排好总监的行程，并将M市工厂的资料整理成一个简约的文档，发给萧总监。

    做完手里的工作之后，她又开始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手机屏幕已经被她划出了一道印痕，可惜消息另外一头的人感受不到她内心的焦灼。或许她和萧总监的爱情里面，也就只有她在这边暗自焦急，而萧总监却在另一头轻松自在什么事情都没有。

    陆羽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

    一个人的办公室就是有这一点好处，让她有一个私人的空间可以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回转身，又重新坐回办公桌前。

    她好希望今天能够忙碌一点，好让时间过得更快一些，可惜，平时总是忙到脚不点地的她，今天偏偏没什么事情。

    陆羽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坐在秘书台前的千恩，她昨晚给千恩打过电话，千恩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早上醒来，看见她有回来睡过的痕迹，心里便放心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情绪低落的缘故，她总觉得她和千恩之间也怪怪的。

    千恩抬起头，似乎已经看到了她。

    陆羽朝千恩露出一个笑容，千恩却直接低下头去，摆出一副我不想理你的姿态。

    她只得回到座位上，心情变得更加低落。

    友谊和爱情同时出现了问题，让她更加找不到心情发泄的出口，自从养父母去世那一次，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低落的情绪。

    公司里的气氛因为萧总监的怒气变得有些抑郁，因此一到中午下班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动。直到确定萧总监已经走出办公室，大家才陆续起身下班。

    千恩没有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前，陆羽走出门看了看，秘书台前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看来，她和千恩之间果然出了什么问题。

    陆羽独自一个人来到食堂打了饭菜，自从公司伙食改善之后，食堂里总是坐满了来吃饭的员工，跟以前稀稀拉拉的场景大不相同。

    陆羽找了半天，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如今的食堂已经不适合聊八卦了，因为彼此邻近的随便说一两句话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听去。

    “陆羽！”

    听到千恩的声音，她回过头，千恩叫了她的全名，虽然是用平常的口吻叫的，但她已经察觉到了她口气中的不满。

    “出去吃吧。”

    陆羽点点头，端着饭盘跟着千恩一同走出食堂。

    她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她把餐盘放在腿上，端着碗一口一口地扒拉着。

    “你昨天为什么会坐在正彦的车上？”千恩看着她一脸疑惑的样子，不满地说，“昨天我就在保安室里坐着，看到你从他的车上下来。”

    “我从福利院回来，刚好遇到了他，他就载我回来了。”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决定向千恩撒谎，反正她和林正彦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千恩，难道你以为我和他之间会有什么？”

    “他看到过你的样子吗？”

    “没有。”她又撒谎了，而且还在谎言后面补充了一句，“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戴着口罩。”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看一下？”看到她的丑样子，她就不信林正彦还会对这个丑丫头有意思。

    “没有机会。”她小声地说。

    千恩吃了一口饭，眼睛斜觑了陆羽一眼，正在吃饭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她的脑子里盘算着，用什么办法可以让林正彦完全放弃陆羽，一定要是一个让陆羽丢尽脸的场面。

    最近，陆羽越来越不听话，经常会拒绝她的要求，这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非常大的利用价值，要是按照以前她的脾气，她早就和陆羽翻脸了，但让她没有办法和陆羽彻底撕破脸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萧总监很器重她。

    “千恩，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她看着陆羽吃饭的样子，脑中一闪，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脸上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这时候，萧总监带着客户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正在聊天，并没有注意到坐在椅子上吃饭的人。

    千恩捅了捅正在低头吃饭的人，说道：“萧总监。”

    陆羽慌忙抬起头，却只看到了萧总监走过去的背影。虽然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模样，但每一次看到他，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赞叹造物主的不公平，他的高贵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气质，自从萧总监提点过她要注意培养自己的气质之后，她才感受到拥有气质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