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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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羽一身红衣华服,衣服上镶金丝边,头顶金饰,脖子上戴着别致的金锁,细细的手腕上戴着几个金手镯,皮肤在红色的映衬下更显几分白皙。

    海柔,陆婷婷,关颖颖,岑明溪,她们一身简约汉服,作为她的伴娘陪伴在她身边。

    别墅外面停下一排高级轿车,苏沉央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从车上走下来,他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在中间结一个发圈,耷拉在肩膀处。

    苏沉央很少在人前穿西装打领带,即使是正式的走红毯,他也是以休闲的西装为主,西装可以把一个原本稚嫩青涩的男人显得成熟了几分,像极了古画中丰神俊秀的贵公子,翩然而至。

    沉央身边围绕着一群演艺圈的男性朋友,他们同样也是身着西装,先他一步来到大门前,敲了敲门,并朝里面的人喊:“抢红包了。”

    门一打开,男人们一阵哄闹,女方这边的人看到一群俊帅的男人冲进来,脸上露出娇羞的喜色。

    陆羽坐在床上,转过头,看到笑着朝她走来的沉央,有一种恍然似荆川的错觉。

    “累吗?”沉央见她有些疲惫,蹲下身,抬头看着她。

    “不累。”陆羽摇摇头,笑着说,“今天是开心的日子。”

    “嗯!”沉央轻琢了她一下唇,毫不在意旁边的摄像头。

    陆羽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如此大张旗鼓的秀恩爱,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但她很快又整理了纷乱的心情,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

    “时辰快到了,接新娘子了。”礼仪主持人站在门外催促。

    陆羽被人扶着坐在凳子上,礼仪主持人为她穿上红鞋子,扶她站到凳子上。

    “吃一口蛋,早生贵子,吃一口饭,万子万孙,吃一口鸡头,要做鸡头……”礼仪主持人念念有词,端着饭碗按照顺序给她奉上东西。

    等一切繁琐的步骤结束,陆羽被人脱下了鞋子,赤脚站在凳子上,她的脚很小,跟她的身高有些不匹配,脚趾均衡而又漂亮,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细细的血管,分外诱人。

    沉央目不转睛地盯着陆羽,含在嘴里的笑容几乎延伸到了耳边。

    陆羽回盯着他,隔着人群和沉央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她火红的衣服衬得她如同一朵艳丽的花朵,娇艳欲滴。

    原来出嫁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结婚并不是领两张结婚证就好的事情。

    她再次结婚了,苏沉央固执地一定要按照古旧的礼仪来,先是定亲,再是新娘起身,最后办结婚典礼。

    她现在所经历的便是起身这一步骤。

    她承认,身为女人,她被眼前的所有一切迷惑,易拉罐当结婚戒指的情节只能出现在电视剧里,来到了现实中,超现实的浪漫主义变得有些残酷。

    当她去经历这繁琐的礼仪之后,她会更加明白结婚的意义是什么,不是那两张随便就能在民政局登记的本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提离婚两个字的关系,婚姻关系就如同这结婚的仪式一样,复杂而又繁琐。

    蕙兰拉着陆毅博出来,朝凳子上的倩影说道:“毅博,快点,抱你姐姐出去。”

    毅博长得高高瘦瘦,脸上架着一副眼镜,长相斯文清秀。

    习俗是由陆毅博抱着新娘子上婚车,苏沉央站在旁边看着,表情里有几分吃味的不爽,同行的几个伴郎看出了他的心事,在他旁边取笑,他也不会像平时一样恼羞成怒,欣然接受他们的嘲弄。

    陆羽被毅博一路抱上车子,她坐进后座,沉央立刻也坐了进来,他转过头,脸上带着餍足的笑容。

    “女儿啊,我总算是盼到这一天了。”蕙兰泣不成声地述说着,前一次婚姻结的不明不白,又离的不明不白,这一次,她终于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当妈的,一生就这么几次特别虚荣的时刻,自己结婚,女儿嫁人,儿子娶媳妇。

    苏沉央满足了蕙兰当妈的所有虚荣心,蕙兰对这个女婿赞不绝口。

    这边热热闹闹,喜庆异常,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阴暗处,打量着这边的情况。

    陆羽的笑容,他看到了,她很开心,那种开心是由内而外发散出来的喜悦,即使他离得很远,也能深切地感受到。

    “先生,难过吗?”

    这种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连程杰,连程杰是唯一一个陪伴着他经历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的人,他忽然有点想笑,于是就笑了出来,可是笑容里却无法掩饰其中的苦涩。

    “其实男人偶尔哭一下也没事。”连程杰还在继续说着,他生怕荆川熬不住,做出什么傻事。

    “我以前给过她盛大的婚礼吗?”

    “没有。”

    荆川更加觉得难过,原来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他都不曾给过,他忽然有些明白她脸上的笑容为何如此灿烂。

    “那我们是怎么结婚的?”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某天你忽然就跟我说你跟陆羽结婚了,感觉就像在提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我真的是个混蛋啊!”

    “先生,你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荆川沉默了,他觉得无话可说,难怪他们的婚姻会走向结束,即使再大的理由和借口,如果他们之间不互相剖白,都不可能顺利走下去,或许,他和陆羽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外部加诸在他们身上的困难,而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所以他们中必须有人走出来,快刀斩乱麻结束这段关系。

    连程杰见他沉默了,继续说道:“先生,若兰夫人自杀难道给了你那么大的打击吗?为什么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是我,经过这么长的岁月洗礼,即使再大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时间是治疗伤痛的最佳良药。”

    “我变了吗?”荆川不解,六百年前的事情,他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脑海里只有关于若兰的记忆。

    “是啊,以前的你潇洒自流,不拘小节,做起事情来爽快利落,朝廷和江湖上所有人都对你敬仰三分,哪里像现在这样,一棍子打不出几个响屁,有时候在谋略上居然还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