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忒不要脸的女人(2)
“孝惟躺在床上不能动,找个可靠的仆人是应该的。”李夫人放开了儿子的手,揉搓着手指上的玉戒,面上没有表示,心里却有些得意,她扫过陆羽一眼,这儿媳妇模样俊俏,说话也灵巧,陪在儿子身边应该不错,她回过身,对坐在尊位上的李老爷说,“老爷,怎么不说句话?”
李老爷眼角的皱纹略略舒展了开来,嘴角展露出一个笑容,他方才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对媳妇的表现很满意,他走到儿子面前,双手别在身后,字斟句酌地对李孝惟说:“你呀,安心回来主持家业,伴君如伴虎,皇上哪一天看你不顺眼,就会弄你个罪名。”
“知道了,父亲。”李孝惟只记得自己曾经辅佐过皇帝,却忘记了很多事情,他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转过头,看到旁边的女人,太阳穴胀痛的更加厉害。
陆羽跟在李孝惟身后走出大厅,她望着碧蓝的天空,心中充满伤感,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怀念起那个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李孝惟回过头,她愣怔看着天空的模样恰好落入了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将这个已经是他妻子的女人稍稍挪到了心里。
陆羽脚下依旧在走着,她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在看他,而看着她的男人也没有提醒她,任由她撞进了他怀里。
陆羽靠在他的怀里,熟悉的依恋感觉油然而生,她伸出手,环腰抱着他,喃喃地说:“沉央,你太瘦了,要好好养养。”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被人狠狠地推开,抬起头,只看到了一张冰冷无情的脸。
她叫错名字了,她和沉央在一起时,经常把沉央叫错成荆川,而现在,她又把李孝惟叫错成了沉央。
这个男人有太多身份和名字,有时候连她也会搞混。
李孝惟握紧了双拳,转身便走。
这女人,居然把他错认成了别人。
“相公,相公……”
身后传来女人的呼唤声,他没有停步,快步往前走,可他心里积压的愤怒无处可泄,狠狠地踢了旁边的花盆一脚。
花盆碎裂的声音发出尖锐的声音,周遭的丫鬟小厮们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离得他们远远的。
“相公。”她终于追上他,她气喘吁吁地弯着腰扶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解释,“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李孝惟冷笑,“听你讲述和其他男人的风-流韵事,还是听你和其他男人如何缠绵悱恻。”
“你误会了,沉央……”也是你……但她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李孝惟没想到她还会再提这个名字,怒火中烧,故意用冷漠的语言羞辱她:“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不知羞耻地爬到我床。像你这种女人,无忧船里有一堆,不多你一个。”
无忧船——她曾经在连程杰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这艘船上住着很多美女,是李孝惟从各地搜罗来的绝色美人。
那时候她只是听听而已,如今切实地从李孝惟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心里就有些恼!
“但你现在已经成婚了?”
“成婚又如何,我还可以纳妾。”
她忘记了,李孝惟这个时代,他们确实可以三妻四妾。
可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她无法接受几个女人同时伺候一个男人。
她盯着李孝惟,男人却只是用冰冷回应他,脸上的神情里没有半丝动容,她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就像她醒来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踹她下床,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情,李孝惟虽然是萧荆川,但他并没有像荆川一样拥有现代人的思维。
如此一想,她便有点恼了!
她抬起头,眼神透亮,她握着双拳,一字一句地说:
“苏沉央,确实是我爱过的男人!”
“如果不是我现在找不到他,我不会嫁入李家。”
她越说越过火,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针对孝惟说的纳妾这件事,而是他拥有无忧船,让她怒火中烧。
人在发怒的时候总会说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话语,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闭嘴!”男人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他伸出手,一只手抓着她的前襟,一只手拖着她的手臂,朝卧房的方向拉去。
他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的他无法冷静思索自己在干什么,他就像疯了一样拖着她走,也不管眼前的人疼得呲牙咧嘴。
从他面前经过的小厮,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嘴巴刚刚张开叫出一个:“少爷,”就被李孝惟的一个‘滚’字喝止了。
他似乎还不满足于他们的速度,到最后竟是飞奔起来,陆羽被他拽着,脚步凌乱地几乎没有沾到地。
一直到了卧房前,他一脚踢开门房,拖着快要昏过去的人,扔到了床上。
陆羽一路上没有机会开口,她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干什么,挣扎着站起身,却又再次被男人推回到床上。
“你在干什么?”
男人抓着她的手,几乎要捏碎了她的手腕!
“你不是看不上我这种送上门的女人吗?”
“如果你是因为我们成亲过,而感到生气,那么我现在可以跟你说,我愿意跟你和离。”
李孝惟听到和离两个字,用力甩开她的手,他的动作很大,抽回手的时候碰到了床的木架子,架子瞬间碎裂成两段,发出剧烈的声响。
跟着他们过来的下人候在外面,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除了海柔,他们大多数没有见过李孝惟,少爷的脾气那么大,他们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想着还不如照顾一个活死人比较好。
“和离?你以为你是谁?”
陆羽被刚才的力道甩在床上,她狼狈地站起身,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斜着身体走到边上,尽量和李孝惟保持一段距离。
李孝惟见她躲闪的动作,心中更是烦躁难安,但他这一次只是站着,脸上也慢慢覆上了冰冷的神色。
“不管我是谁,我首先是个跟你一样的人。”